吳寬看了一遍合同,瞪眼看着我,好一會兒,才說:你這貨,不會再耍什麼花樣吧?
“你還要命麼吳老闆?”我笑了笑,說,“你應該知道,你現在這麼虛弱,我要幹掉你,就是揮揮手的事情。”
“你他媽的威脅我?”
“但我不會這樣做。”我立刻補充說道,“我不會和錢過不去。我現在,也沒打算跟你提價。這是很公平的交易吧?”
“你……”
“鬼我給你暫時驅了,但這事兒,治標不治本。”我說道,“你可以不付錢,那這回就算我免費送你的,之後的事情,你另請高明。”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吳寬大喊一聲等等。我慢慢轉過身,笑着說:怎麼,吳老闆還有什麼指教?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不就是合同麼?我籤,我給錢。”吳寬咬牙說道,“但你別跟我耍花樣,否則有你好看的!別他媽囂張!”
我笑了笑,說:別忙,我還有個要求。
“你他媽還想幹嘛?”
“我要看你最近所有地產項目的資料。”我說道,“最近,一個月吧。”
“你他媽有毛病吧?這是你能看的嗎?”吳寬說道。
“我只需要知道你買了哪些地皮。”我依然保持着鎮定和微笑,說,“我覺得看看這些資料對你沒什麼損失。但反過來,如果我沒看到這些資料,指不定,我就找不到解決你問題的方法了……對了,你如果不信,可以讓何忠跟我們一起看,你看,我是不是想的很周到?”
對方沉思了一會兒,惡狠狠的說:行,你要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子還怕你麼?你滾到客廳裡等着,一會兒,我讓人把你要的東西送給你,你給我好好看,都他媽看清楚,完事兒把老子的病治好了。要是治不好……你就死定了……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
那貨看了兩份合同之後,簽了字,一份狠狠的甩到我面前地上,另外一份扔在旁邊桌上,就躺了回去,似乎已經懶得再跟我說話了。
我也轉身回到了客廳裡,沒過多久,東西就都送了過來,我讓霍靜去幫我拿了五千元去買紙錢香燭燒滅,其他的四萬五則存起來。霍靜笑嘻嘻的說也不怕她貪污我們的錢麼?我冷冷說:有數的。霍靜有些無趣的說:開個玩笑嘛,最近怎麼總是這樣對我,切……說完轉身離開。我沒管她,自顧自的看着那一份份合同資料。好一會兒,一旁的趙晴忽然說:喂……你是不是對霍靜太……
我擡起手,說:別跟我說這些。
趙晴嘆了口氣,說:霍靜人不錯的,你們兩個……
“有完沒完?”我又扭頭看了她一眼。
趙晴說:沒完。
“幹嘛啊你?你也要瘋啊?”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我心煩意亂,沒想到一向來理性的趙晴也來添亂,我更加惱火,厲聲開口,還好這個時候客廳裡沒其他人。趙晴聲音雖然平靜但很強硬,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嗎?霍靜怎麼對你的?你就這樣辜負她?你們倆這算什麼?炮友嗎?一夜情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趙晴這是相信了上次霍靜說的鬼話。但是,我又沒有要去解釋的意思,一想到這裡我就更加煩躁,咬着牙,說道:你行了吧,這跟你有關係嗎?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
“是,是我多管閒事了。”趙晴慢慢站起來,說完之後,也開門走了出去,我看着她,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隨即,我只能嘆了口氣,繼續看我手頭上的那些東西。趙晴這段時間一直很奇怪,之前那個理性處事的她好像真的不見了,現在的她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如果是平時,我還有點功夫去分析,但現在,我哪裡有空去管她這些。我繼續看手裡的那些資料,卻發現,這些資料裡頭,沒有一份是跟牛蹄子村之類的地方有關的。
難道那些合同已經被收勢掉了?
這個時候何忠走了進來,坐在一邊和我一起看,時不時的問我到底要尋找什麼。我一開始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拍着他的肩膀,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知不知道,最近吳寬買了幾塊很兇的地皮。
“凶地?”何忠眯着眼,說,“不可能,不可能……我雖然道行不高,但是吳寬每次買有點兒爭議的地都會過問我,只要是他拿不準的地皮,我都會幫忙看。他這樣的地產商,最是迷信,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可能買什麼凶地。”
“瞞着你私下買也不可能?”我又問道。
“這不是不可能,是我覺得他不會這麼做,地產商就是靠地皮吃飯,買個凶地,不改風水局就建不起樓來,不建樓怎麼賺錢?但是,改風水局那又是一筆開銷。吳寬多摳門你不是不知道。”何忠說,“他怎麼可能買兇地?”
“那這些,就是他所有的資料了?”我問道,“你看看有沒有問過你,但是又沒有在這裡頭的。”
何忠大概看了一遍,說:大概都在這裡了,地產公司最近的項目本來也不多,銷售出去的比買進的要多,我瞭解的是這樣。
“這些都是公司的資料。”我問。
“對,都在這裡。”
我明白了,我的方向錯了,那些地皮應該不是吳寬的公司買的,而是吳寬個人買的,那麼,要盜取他個人的信息去買地皮,就算是利用法術,也必須是他非常親近的人。那個阿誠,可以說是他的一條狗,他絕對沒有這樣的能耐,更何況自己身上揹着命案,我相信吳寬這個時候是唯恐避之而不及。那麼,有誰,是和阿誠有利益往來,又和吳寬的關係很好,吳寬信任的?
我把我的大概意思告訴了何忠,我告訴他,我覺得有人利用吳寬的親信,盜取資料,然後給吳寬名下購置聚陰的地皮,來暗害吳寬,但是現在我不知道這個吳寬身邊的人是誰,就搞不清到底買了哪些地皮。何忠聽了之後,也不敢怠慢,說這件事交給他,他來問吳寬,吳寬是個怕死的人,不會隱瞞那麼多。指不定還會多懷疑出幾個人來。
說完,何忠就轉身離開。而我依然在客廳裡等着,他這一進房間,就是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了,趙晴和霍靜都沒回來,我打電話也不接,趙晴還直接掛了我倆電話。不過,我聽見房間裡傳來了吳寬叫罵的聲音,無非是他們怎麼可能背叛我,這些畜生想要幹什麼,我對他們不好嗎之類的話,還有就是質疑我的話,說我是不是別有居心什麼的。
不過,何忠這次出馬還算順利,很快我們就確定下來三個名字。我打算讓霍靜利用惑術從這三個人的腦海中竊取情報,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霍靜終於接了電話,我也懶得問她剛纔在幹什麼了,直接跟她說事兒,她卻說她已經到了吳寬的地產公司了,由於吳寬出問題,這裡已經沒幾個人上班了,但我說的那幾位應該都還在這,她讓我直接過去,說要辦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
我說你咋知道我要找誰,就這麼快把事情辦好了。霍靜嘻嘻的笑起來,只讓我趕緊過去就是,說趙晴也跟她一起。
我更加疑惑了,這倆到底去地產公司做什麼?
我趕緊跟何忠交代了幾句,就轉身離開,我十幾分鍾後到了吳寬的地產公司,這裡看起來一片平靜,但見到霍靜的時候,她卻直接遞給我一份詳細的購地資料,我當時就愣住了,問她哪兒來的,怎麼這麼快,一旁的趙晴嘆了口氣,說:她……她給這公司裡所有人都施了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