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川再次下刀時,東子直接將刀搶了過去,怒問他爲什麼,掄起拳頭給了劉川一拳,將我護在身後怒瞪着有些癲狂的劉川。
“果然是你!”
過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劉川才恢復正常,從兜裡摸出半根菸,點了火猛吸了一口笑道。
國字臉上滿是化不開的愁緒,那有力的肩膀忽地垂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聲音中夾雜着我不懂的痛苦。
東子見劉川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這才悶着頭坐到我旁邊,揪下一片新葉來回翻看,瑤瑤雖然見過黑鱗的樣子,可 還是嚇了一跳,盯着我的胳膊,小臉上滿是擔心。
我衝瑤瑤笑了笑,說了聲我沒事,黑鱗怎麼會出現,我也很是納悶。
我只記得在迷霧林的時候黑鱗在我脖子上出現過,再然後就是昨晚,可不知道爲什麼第二天一點痕跡也沒有,更奇怪的昨晚我分明是被面具人打傷了額頭,可東子他們說我磕在石頭上了,而且還咬人。
我感覺所有的記憶都有些混了,他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也分不清了。
“劉哥,你幹嘛劃茴子?”
東子對於劉川劃我胳膊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一臉警惕的悶聲問道。
“你看看他的胳膊就知道了!”
劉川吐出一口菸圈,努了努嘴。
“胳膊,他胳膊不是被你劃破了……”
“我去,傷口呢?”
看到之前的刀痕此時一點痕跡也沒有,頓時瞪大了眼睛。翻看我的胳膊,可胳膊上除過一些被樹枝打紅的紅印,胳膊上一點傷也沒有。
東子不甘心,又看了之前在聚陰地被屍蝨咬傷的疤痕,身上只有一個小小的圓孔,疤痕卻不見了蹤跡。
“寶爺,您什麼時候練了刀槍不入的神功了?” 臉上滿是喜色,兩隻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細縫,捏了捏我的指頭,東子這廝又開始貧嘴。
“別扯淡!”
“劉哥,這黑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抽回手指,瞪了一眼東子,問劉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黑鱗怎麼會出現我身上。
“……”
劉川吸着煙沒有說話,眼睛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
“茴子,你沒聽說過黑影?”
順子衝我咧開嘴笑了笑,也摸出一根菸吸了起來,煙霧籠罩在他的前額,看不清他眼睛裡的情緒。
“黑影,聽過!”
這個小癩叔說過,而且我也見過好幾次,自然聽過他們口中的黑影是什麼,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這和黑鱗有什麼關係。
“茴子,你是她選中的人,怪不得他會選擇你,怪不得!”劉川將煙摁在石頭上,吐出一口煙霧扭頭道。
“劉哥,什麼她選中的人……”
“命中註定啊,好了,我們該走了,估計也快到了!”起身將東西背在肩上,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順子,東子和瑤瑤都已經起身跟在劉川的身後,我還沉侵在劉川那番話裡,腦子像是侵了水的棉花般沉重的想不起任何線索,什麼她選中的人,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他們說的話總是留了一半,他們到底在掩飾什麼,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茴子,你小子磨蹭什麼呢?”
“就來!”
我翻了翻揹包,發現手冊和絹布都不見了,連同那塊石頭也不見了,更奇怪的是墨翠戒指也不見了,忽的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張臉,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太陽逐漸升高,周圍冒着熱氣,身上的毛衣有些穿不住,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溼汗,穿過一條佈滿荊棘的小道,橫着從另一邊拐了上去。
因爲這裡有暗河經過,所以有不少泥沼水坑,若是大意點兩腳便會深陷進去,更甚者會被泥塘裡的漿水沒過腰部,看着泥塘裡漂浮着的青荇,我們躲着那些鬆軟的溼土,從邊上一步一個腳印的跳了過去,好不容易穿過這要命的泥塘水坑。
走了三四十步,眼前出現一條較爲寬闊的河流,比之前在石谷河還寬還闊,幾乎有兩倍多,若是要橫跨過去,幾乎有點困難,畢竟水流很是湍急。
東子將揹包裡的尼龍繩拿了出來,將其綁在一旁的大樹上,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身上,準備先探路。
我覺得此舉太過冒險,便將東子攔了下來:“劉哥,這裡還有其他路嗎?”
看着底下湍流而過的河水,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另一條路是要繞遠路,而且是斷崖,再加上有毒蛇毒蟲出沒,難免不會出意外,這裡河水雖然湍急,可並不是過不去,這樣吧,我先過去將繩索固定好,等我佈置好,你們再過來……”
“劉哥,我來打頭陣!”
東子一聽劉川這麼一說,抓住腰間的尼龍繩往前走了一步道。
我知道東子在打什麼主意,可眼下我能信任的只有東子,萬一東子有個好歹,那我該怎麼向五爺交代,不行,絕對不行。
“東子,這次我來……”
我話還沒有說完,東子這廝竟然虎眼一瞪,緊抓着尼龍繩不放手,示意一旁默不作聲的順子勸我。
“茴子,沒事,這小子命硬着呢,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再者說了閻王也不敢收他,萬一這小子發起渾來那地府豈不遭殃了……”
“狗順子,讓你勸人你埋汰我做什麼?”東子聽順子如此說,鼻孔向外伸張,胖臉上滿是不高興,嘴上自然不肯饒人。
“我埋汰你了嗎,我只不過是說了大實話而已,好了,趕緊走吧,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似的!”順子摸出一根菸半嗅着捲菸裡的煙味,翻了翻眼皮回嗆道。
雖然面上看起來很不在乎,可心裡還是替東子捏一把汗,只是這人刀子嘴,從來不肯放低身段說軟話,自然和東子水火不容,這也是東子每次要和順子吵半天架的原由,之後東子每次想起順子,嘴裡就不停的唸叨順子刀子嘴,可那之後順子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了,誰也不知道順子最後怎麼樣了。
“狗順子,你給老子記着!”
還沒準備好,東子便被滿臉輕笑的順子推了下去,腳下一個踉蹌,腦袋差點磕在河道旁的石頭上,看得我們心驚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