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頭。
我滅了火,爲了防止火星死灰復燃,東子解開褲子撒了一泡尿,然後痛痛快快提上褲子跟上我們。
地圖上的標記如果沒錯,那我們從這裡通過一個甬道就可以進到最中間的圓形標記,我問劉川那中間的圓形標記代表什麼,他說那是馬家先祖設的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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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便明白了。
馬家先祖之前是巫神族,自然有祭祀的習慣,只不過這種祭祀太過血腥,所以在我太爺爺這一輩,這種祭祀便停了,所以我不知道這事,要不是劉川解釋,我估計一輩子也不知道。
東子攥着工兵鏟,打量着周圍。
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茴子,這地不對勁,太他媽靜了,雖然墓裡都安靜,可這地太安靜了,哥哥放個屁都能甭到天花板。”
“要不你放個屁實驗一下?”
“滾蛋。”
東子瞪了我一眼,然後說:“老子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再說了,如果真要哥哥我放屁實驗,那你們還能待的住嗎,況且這做實驗的哪能我親自上,直接用個小石子就可以試出來,你瞧好了,哥哥我給你變個魔術。”說着便將一個小石子踢飛,那石子卻沒落在地上。
看到這,我緊張:“難道前面也有磁石?”
“不是磁石。”
劉川渾身的戾氣噴薄而出。
我嚇了一跳:“不是磁石,那是?”
“巫南人。”
劉川吐出這個詞。
前面就傳來鼓掌的聲音,緊接着前面走出來一隊人,都是生面孔,唯一的熟面孔是趙春,他看到我和東子,心虛地低下頭,看樣子他是站在我們對面了。
巫南人雖然裝備齊全,可趟了雷一個個極其狼狽,而且他們中有些人看到劉川,竟然面露恐懼,推搡着不敢上前。
“劉川,識相的就放下武器投降。”
武器?
我看了看我們手裡的砍刀,然後看了看巫南人手裡的衝-鋒-槍,頓時樂了,這他媽到底是誰手裡有武器,是我們還是他們,再說了,我們如果放下武器,那不就真成了他們案頭的豬肉了。
劉川手按在黑刀上:“別找死。”
這些人都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不過只是一會兒,他們冷笑了一聲,便拿着槍走了過來,我和東子連忙擋在劉川前面,一臉煞氣的盯着圍上來的巫南人。
東子啐了一口唾沫,罵道:“鱉孫,有本事就和東爺我單挑,別他媽拿把破槍對着老子,你他媽的真以爲老子怕了是不是?”
“東爺?”
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白臉漢開口:“我呸,於曉東,你他媽還挺會裝爺們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豬模樣,還抹臉當爺,真是笑死人了。”
“老子的豬模樣也比你這鬼模樣強,媽的,不就是有那幾個軟爬子在你們身後當龍椅,你們就以爲整個北京城是你們開的,我呸,上不了檯面的破爛東西,一身膿瘡還他媽的裝豬八戒,真是不自量力。”東子一向吃軟不吃硬,況且這些王八蛋不講規矩,我們開口啐他們臉面算是輕的。
那人氣得白了臉:“於曉東。”
“爺爺在。”
東子掏了掏耳朵。
那人拿起槍,作勢要扣動扳機。
看到這,趙春立馬上前:“小吳爺,您這是做什麼,咱不是說好了嗎,只抓活的,不傷人,再說了,吳爺說過,這東爺和寶爺必須完好無損的帶回北京城,咱不能當吳爺的話是放屁吧?”
“讓他來,小爺不怕。”
我踹了東子,讓他別逞能。
現在我們處境危急,不能讓這幫鱉孫得了先機,再說了,劉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下,我們不能硬碰硬,萬一走了火,那吃虧得肯定是我們。
東子不樂意:“咋,你怕了?”
我真想踹死這貨,敢情老子剛剛給他的提示給喂狗了,劉川知道我的意思,他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自己則抄起黑刀衝了過去,那小吳爺心裡一慌,趕緊開槍,可被劉川躲了過去。
就在放第二槍時,脖子上一涼。
他嚇得快要尿褲子:“別別別。”
“後退。”
小吳爺白了臉:“後退,都他媽給我往後退,劉川,哦不,劉爺,這刀可沒長眼睛,您可要拿穩當了,別手抖……”
“閉嘴。”
劉川冷眼瞪了他一眼。
小吳爺立馬閉嘴,他盯着脖子上的黑刀,眼珠子轉的那叫一個歡快,這把刀他小時候見過,是劉川貼身帶的刀,也是馬家專門爲他打造的一把刀,這刀不僅驅邪而且鋒利非常,只要稍稍一用力,那他脖子就會被劃開一道口子,所以現在他不敢轉頭,只是咕嚕咕嚕轉着眼珠子。
我和東子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東子心裡憋着氣,一腳踹了其他巫南人,那些人雖然怨恨,可大多敢怒不敢言,趙春見局勢反轉,趕緊竄到我們這邊,說自己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雖然這小子是牆頭草,可關鍵時刻救了東子的命,況且我這人恩怨分得清楚,自然不計較他這沒骨氣的行爲。
“東爺!”
東子呼了他一巴掌,怒道:“搞個屁,你他媽是不是哪有風就往那邊倒,老子可警告你,你別以爲你剛纔救了老子就是功臣了,在我這,不吃這一套,你小子要是敢耍心眼,老子將你片成五花肉去喂黑毛糉子。”
“東爺,我是被逼的……”
“放屁。”
東子又呼了一巴掌:“你小子別給老子打馬虎眼,什麼被逼得,都他媽是藉口,你要是想投靠巫南人,什麼藉口沒有,再說了,你小子什麼德行老子一清二楚,你別在老子面前裝清純美女。”
趙春被罵得擡不起頭。
看到這,我心裡有些冷笑。
趙春打什麼主意,我自然清楚,只不過因爲考慮到他是局外人,我沒往深了想,可現在聽到東子這話,我頓時明白趙春爲什麼投靠巫南人。
趙春,原先可不姓趙。
劉川瞥了一眼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在我們退到安全地帶,便一個箭步竄到前面,巫南人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槍,可還是遲了一步,我將左手邊的獸頭使勁扭了三圈,他們被這裡面的機關嚇傻了,一個個抱着頭縮成一團。
東子瞅準機會,拖着趙春率先進了密室。
那些人明白過來,立馬開槍,劉川拖着已經尿了褲子的小吳爺躲着那些子彈,趁着空兒讓我先走。
我說了聲小心,便鑽了進去。
剛進去,就聽到那小吳爺大罵誰不長眼打他的**,我癱坐在地上,聽着外面噼裡啪啦的槍聲,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沒過一會兒。
劉川也鑽了進來。
手裡還拎着那小吳爺,只不過這位小吳爺運氣不咋滴,被自己人的流-彈颳了一下,不過不嚴重,他捂着肩膀,疼得哭爹喊孃的,看到這小子這慫包樣,我和東子都替老吳家臉紅。
“噗通!”
劉川看也不看將人扔到地上。
小吳爺捂着肩膀大叫:“斷了斷了。”
“閉嘴。”
劉川黑着臉訓斥了一頓,然後將手裡的黑刀放在地上,自己則靠着石壁閉目養神,我湊了過去,發現他的傷口又裂開了,便要給他撒藥粉,可他說他身上的傷不礙事,不用換紗布。
我沒有說話。
最後劉川無奈,讓我換紗布。
我給他撒了藥粉,又換了新紗布,處理好劉川的傷口,我這纔給小吳爺包紮,不過這狗東西耐不住疼,我還沒上手,就疼得要死要活,我氣得扇了他兩個嘴巴子,並警告他要再嚎我將他舌頭割下來。
聽到我的話,他這才安靜下來。
“終於安靜了。”
東子取下耳朵裡的棉花,
趙春也覺得吵,可沒膽子塞棉花,畢竟這位小吳爺比他的輩分高,而且吳家排在李家下面,他們燕家不過是個外姓,他怕小吳爺也是自然。
我坐在劉川旁邊。
劉川呼吸平穩,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也是,身上背了這麼多傷,而且又硬扛着替我們擋子彈,身體估計老早就吃不消了,況且他這次的精神頭太差,能撐着鑽進這裡已經是奇蹟,哪還有其他精力應付我們。
想到這。
我將揹包卸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躺下來睡會,他這次倒沒拒絕,直接躺下,枕着揹包便睡了過去。
“劉哥累了?”
東子看到劉川躺下便問。
我點了點頭:“硬撐了這麼久,自然累了。”
“等出了這,我給劉哥暖暖牀,讓他好好睡上三天三夜,等睡飽了,我們再啓程回北京城。”
我忍不住笑了:“劉哥需要的是大姑娘,又不是糙老爺們,你願意暖,劉哥也不願意睡,再說了,他這個性子,就算是有姑娘倒貼,他也不樂意。”
“劉哥這也太沒情趣了。”東子咂了咂嘴,繼續說:“這樣可不行,這男人不談結婚可以,怎麼連個姑娘也不願意接觸,這成什麼了,不行,等回北京城,我得帶他去逛逛后街,讓他拉一拉姑娘的手。”
“你可拉倒吧。”
我靠着石壁,忍不住笑罵道:“你小子泡妞可以,別扯上劉哥,他心裡只裝了事業,哪裝談戀愛的心思,再說了,你介紹的妹子哪個是靠譜的,不說別的,就是你以前給我介紹的那幾個,一身臭毛病不說,還特別作,老子這美好心靈都被作吐了。”
“那個不算。”
東子也想起了那姑娘,不過沒一會兒,他對我擠眉弄眼,笑嘻嘻地問我:“那個醫院裡的蘇慧呢,我看人家姑娘挺好的……”
“沒興趣。”
我摸出一根菸。
現在的我就算有泡妞的膽,也沒那個心了,況且這事亂七八糟,我光想這些都覺得頭快炸了,那還有心思泡妞撩妹子。
東子唏噓了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讓他別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