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誰,爲何在這?
“……”
深深看了我一眼,面具人沒有回答我,卻將臉上的黃金面具摘了下來,動作很慢很慢,彷彿電影裡的慢鏡頭,一雙年輕的眼睛鑲嵌在那張臉上,我有些微愣,看着那雙眼睛,總覺得像是哪裡見過。
腦海裡思緒萬千,忽然一張臉浮現出來,我猛然看向面具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
“嘭!”
後腦勺被什麼擊中,整個人向前撲了過去,溫熱的**灌進脖子裡,意識逐漸被淹沒。
眼前像是隔了一層霧,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兩道逐漸遠去的人影,一人戴着黃金面具,一人卻沒戴,是一張熟悉的臉。
是他!
夢中有人摸我的臉,又掐了我人中,力氣很大很大,我都感覺自己的人中都快被掐出血來了,可那人還在使勁的掐。
左手被人抓住,耳邊有人罵罵咧咧,像是東子的聲音,我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一樣怎麼費力就是睜不開。
過了好一陣子,腳心鑽心的疼順着神經一點點滲進腦子裡,後腦勺很疼,估計是出血了吧。
吸了兩口清新的空氣,整個胸腔滿是微帶腥味的氣體,嗅覺更是靈敏,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眼皮微微張開一條小縫,便看到東子扭曲的胖臉。
“茴子,你小子終於醒了!”
看到我手動了,東子立馬湊到我跟前。
“茴哥!”
瑤瑤眼圈有些紅,鼻頭更是紅紅的。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高興的蹲下身子摸了摸我的額頭,覺察到我沒事後便鬆了一口氣。
“茴子,你小子嚇死哥幾個了!”
撐着胳膊坐了起來,發現我們此時在一個低矮的洞裡,面前生了火。
方勝看着火,並時不時的翻轉火架上的兔肉,見我醒了衝我大大方方的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不自然,更甚至一點躲閃也沒有,心裡不由的納悶:
奇了怪了!
難道那人不是方勝,可那張臉和方勝的臉幾乎一樣,怎麼可能不是他,而且那人的左手也有一道刀疤,我記得很是清楚。
“茴子!”
東子看到我一個勁的出神,使勁掐了我的大腿。
“東子,掐我幹嘛?”
正想着怎麼回事,大腿處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回頭就看到東子這廝使勁掐我大腿,臉上的擔憂卻比剛剛還濃。
“你小子該不會是睡傻了吧,我問你話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次要不是老支書將你帶出來,你小子今晚有可能就在林子裡過夜了!”見我徹底清醒過來,這廝才撒了手。
“老支書?”
不可能啊!
老支書那時神志有些不正常,怎麼會是他帶我出來的,再者我不是在屍人窩嗎,老支書怎麼會找到我的,更不可能將我帶出林子裡。
“茴子,我們不是說走小路的嗎,你怎麼走大路上去了,我們幾個拼命的喊你,可是你就是聽不到,最後林子裡起了霧,我們幾個便試探着進去,可找了一大圈就是沒找到你的影子,最後還是老支書眼尖看到你在一個樹杈上留下的布條,這才找到你,你當時就躺在一堆頭骨堆裡,怎麼打也打不醒,我們幾個慌了神,便將你背了出來,說來也是奇怪,我們帶着你跑出了林子,霧氣便散了,方勝說奇怪不奇怪?”順子將烤好的兔肉先遞給老支書,有撕了一條腿給我,見我不相信,立即拉着方勝給他作證。
“確實很奇怪!”
方勝撕了一塊肉,小心翼翼的拔掉上面細碎的絨毛應了句。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茴子,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東子看我臉色發白,不由的調侃道。
“你,方勝和瑤瑤不是走上大路了嗎,我是找你們的……”
不對,不對,我們就是從大路去找東子他們,怎麼變成他們找我?
難不成剛剛發生的只是一場夢,我做了一個夢難道?
越想越心驚,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有些發燙,我努力的想要將它褪下來,可戒指彷彿是生了根一般怎麼也取不下來。
轉過頭看到劉川手上的面具,我猛地震了震。
“黃金面具!”
“茴子,你小子這運氣沒誰了,進個林子還能撿到黃金,以後要不我跟着你混,要是那天你撿個大漏,哥們我還能沾點財運呢!”
東子將面具劉川手上拿了過來,摸了摸上面的刻紋笑得那叫一個狗腿。
“不是它,不是它!”
我急忙將面具拿了過來,看到上面的刻紋頓時有些失落,這不是那張黃金面具,怪不得他們的反應淡淡的,原來不是。
“什麼不是它,茴哥,你到底怎麼了?”
瑤瑤看到我失望的樣子,有些好奇。
“你們都走的是小路?”
抓住瑤瑤的胳膊,我着急的問道。
若真是這樣,那我到底是怎麼了,我爲什麼會走到大路上去,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被吸引過去。
“對呀!”
“你不是跑出去了嗎,東子和方勝不是去追你了嗎?”
我努力的想要對上之前的記憶,可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不聽使喚,最後的那張臉忽然變得模糊起來,那隱隱約約的輪廓也變了樣子。
“我是跑出去了,可我們走的是小路,至於你怎麼走上大路的我們還是聽順子哥說的,你回來的樣子真是嚇人,臉煞白煞白的,再加上順子哥說你是在屍人窩裡躺着,我還以爲你……”瑤瑤有些哽咽,眼圈更是紅了一圈。
“瑤瑤,你茴哥不是現在好好的嘛!”
東子這廝話裡醋味十足,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趕緊安慰佳人。
“小夥子,你在林子裡看到了什麼?”
老支書嘴裡嚼着菸絲,深邃的目光緊盯着我,嘴角沒有一點笑,很是冰冷。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感覺他們說的話我不能全信,而且劉川剛剛遞面具的時候手指明明抖了一下,眼神很是奇怪,像是在壓制心底的恐懼。
“沒什麼!”
藉着喝水我當掉了老支書深究的目光,動了動嘴說了句沒什麼。
“哦!”
老支書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吐出嘴裡的菸絲沒有再看我。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八點了,外面一片漆黑,洞裡有水滴聲,滴答滴答。原本東子還能說一句俏皮話,可過了十分鐘,這廝竟呼呼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