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的拳頭都握了起來,身邊的七邪按住他的手:“冷靜。
雷一人實在忍受不了現在的情況,“倏”地站了起來:“這裡不歡迎你們,冷眼旁觀,沒有一絲人情味的人,我們是不會讓他成爲同伴地!”
假如他們出手早一些,一切或許就不同了,所謂的謹慎小心,讓蕭寧送了一條命!
海生已經坐不住了,現在知道事情真相的他心裡十分煎熬,相較於雷一人,海生的性子更直接一些,他馬上站了起來:“一人,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還有會臉面坐在這裡?”
雷一人嘆了一口氣,連海生也看不起自己了嗎?他無奈地起身:“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就想這麼走嗎?”白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雷一人的面色嚴峻起來,是要窮追不捨嗎?他正準備轉身迎接白逸的發難,大不了硬碰硬,卻聽到白逸的話:“我們願意加入組織。”
什麼?!唐三成可不答應了:“白逸,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會與間接害死蕭寧的人一起共事!他們不是夥伴,是兇手!”
七邪包住了唐三成,唐三成的架勢像是要去攻擊雷一人,被七邪鉗制住,無法動彈的唐三成,喉嚨裡發出悶響,他的雙眼盯着白逸,眼中全是血絲,這幾個晚上,他都沒有像樣地睡過覺了,一閉眼,就是蕭寧的臉,蕭寧的聲音,有的時候甚至聽到蕭寧在哭訴,蟲子在咬她,她好怕黑……那哭聲經常縈繞在唐三成耳邊,讓他夜不成寐。
“三成,相信白逸,他是我們的同伴。”七邪的聲音讓唐三成冷靜下來了,他不再掙扎,只想聽聽白逸到底在盤算什麼。
“我們加入組織是有條件的。”白逸說道:“我知道你們組織有一個進階制,不過我們要求省略,直接進入核心,這是其一,其二,作爲我們合力消滅掉合撒兒的代價,你們要無償答應我們一個條件,滿足我們這個條件,其三,我們要擁有相對的自由,我們不希望被貴組織拘束,組織有需要的時候,我們自然會盡力,其它的時間,我們依然按照我們的方式行事,你們絕不能干涉!”
海生詫異地看了雷一人一眼,這個第二條好說,第一個和第三個,雷一人根本就做不了主,果然,雷一人強壓住臉上的吃驚:“這三點,我需要回去與其他人商量一下,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會再來,先告辭。”
送走了兩人,唐三成馬上迫不及待地問白逸:“爲什麼要加入他們?”
“我們是長生不老的。”白逸說道:“你打算以後怎麼過活?時代會改變,我們的身份怎麼辦?我們是有特批文件,不過也不要忘記,那份文件的有效期是多久?斗轉星移,後來的人會不會認可這份文件?我們需要爲以後做打算,我們和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只要不踩雷,也可以平安無事,況且,他們這一回擺了我們一道,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的,加入可以,但要他們先服一次軟,我們要用高姿態走進組織。”
唐三成嘆了一口氣:“可是,他們會答應嗎?”
“他們不答應,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雷子說道:“這筆買賣,從長遠來說是划算的,我和蕭寧的命運已定,你們也要爲自己謀好後路,況且,他們已經知道你們的特別之處……這一點,實在是個隱患。”
沒錯,那個雷一人,唐三成有些釋然了。
雷子摸摸自己的頭:“我好像有點餓了,我出去買點吃的。”
小山照樣要跟過去,雷子一反常態,說什麼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他這反常大家都看在眼裡,等雷子一出門,七邪悄悄地跟過去,看到雷子進了一家中藥鋪子,在裡面呆了好久纔出來,手裡就拎着一袋東西,用牛皮紙包着,同時揣進了自己的懷裡,不想讓人看見的樣子。
雷子一走,七邪就進去了,那店老闆正數着錢呢,突然有人進來,嚇得手慌腳亂,要把手上的東西塞回去,被雷子捉住了手腕:“你剛纔賣了什麼東西出去?”
“……”店老闆額頭直冒汗,他賣的是不能賣的那種東西。
“不說,我就找人來查店了。”七邪鬆開了店老闆的手。
“別呀,是他非纏着我買,給的錢還不少,我就幫他想了點辦法,”店老闆連連討饒:“這東西早就不讓賣了,我就是貪點小錢,這位兄弟,高擡貴手,高擡貴手。”
他一邊說着,一邊朝七邪手裡塞錢,七邪吼了一聲:“說正事兒,賣的是什麼?”
“砒霜。”店老闆嚇到了,手馬上縮了回去。
七邪的面色就是一沉,雷子的心思他已經想到了,七邪長嘆一口氣,轉身就走了出去,他站在街邊上發了好一會的呆,居然不知道該不該去阻止雷子這麼幹,愣了足足有五分鐘,七邪快速地朝家裡飛奔,門是關着的,他顧不上敲門,就直接越過牆頭跳到院子裡,看到雷子正站在院子裡一幅輕鬆的樣子,七邪百感交集。
“孃的,七邪,你突然跳下來,想嚇死人啊。”雷子不滿意地說道:“你吭一聲會死人不成?”
提到一個死字,總讓七邪這麼彆扭,看雷子的樣子如常,七邪的話就堵在了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而是走到白逸的身邊耳語一番,白逸的面色也沉了下來,他馬上就鑽進了雷子的房間裡,雷子見勢不妙,馬上跟了過去:“你們這是在幹嘛?”
“找你剛纔買的東西。”七邪說道。
雷子先是一愣,然後抱着肚子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說七邪,我不會是以爲我想自殺吧?”
“不是?”七邪也呆住了:“那你買砒霜幹嘛?”
“孃的,我有這麼脆弱嘛,是,以前師兄死的時候,我的確有小小地脆弱過一陣子,不過那是特殊情況。”雷子說道:“現在知道自己快死了,反而平靜下來了,再說了,不是還有符羽嘛,我怕什麼?那藥,我撒在院子裡了,現在開春了,蟲鼠也多,我就拿去毒一毒嘛,省得他們到處亂竄,七邪,你真是想多了。”
七邪哭笑不得,想到自己剛纔站馬路上的心情,一手拍到雷子的頭上:“以後要幹什麼直說,不要這麼嚇唬人。”
“你們也是,這麼久了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自殺,孃的,這種事情我雷子怎麼可能做?”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完全不是我的風格,那個合撒兒說了,我頂多活三個月,這三個月,我還想好好和你們呆着,讓你們把我記得牢牢實實地,省得將來找我的時候,不知道從何下手。”
唐三成沒在家,他去看嶽白了,嶽白的傷很重,不過還是和平時一樣,端着,生怕別人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其實走路兩腿都還在打顫,強裝鎮定與灑脫,這樣子看得唐三成既好氣又好笑:“在家休息就得了,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