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唐三成被一陣哭聲給吵醒了,他一骨碌從牀上坐了起來,仔細地聽着,這陣哭聲像是嬰童發出來的,和貓叫也有些相似,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到窗邊,外面黑漆漆地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三成,怎麼了?”七邪被唐三成的動作給驚醒了。
“有哭聲,一陣一陣地。”唐三成說道:“已經哭了很久了。”
“會不會是村子裡的小孩子哭聲?”七邪說道:“睡吧,已經很晚了。”
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唐三成也是無可奈何,只有等天亮了向大姐打聽一下了,他重新躺回去,那哭泣的聲音依然傳過來,可惜只有他聽得真切,其他人都睡得極香,這可苦了唐三成了,他不停地翻來覆去,這聲音聽着太慘了,如果是孩子,怎麼可能發出這麼淒厲的聲音來?
早晨起牀的時候,唐三成頂着一雙黑眼圈,七邪看了嘆口氣,拖唐三成的福,昨天晚上自己也沒有睡好:“那哭聲什麼時候消失的?”
“足足哭了兩個小時。”唐三成說道:“可愁死我了。”
蕭寧想到火車上那兩人的對話,面色有些擔心:“你們記不記得火車上那兩個人說的話?我去向大姐打聽一下。”
那司機的嬸子正在廚房幫活着,蕭寧幫着拉風箱,趁機和大姐攀談起來,提到昨天晚上聽到的哭聲,大姐有些驚訝:“我們這裡應該聽不到纔對呀。”
啊,忘了這一樁了,也只有唐三成的耳朵才能聽到那麼遠的聲音了,蕭寧胡亂編了些話矇混過去,那大姐說道:“我們莊上只有靠邊上的幾戶才聽得到,我們這裡深了,一般是聽不到的,唉,這聲音我們從小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哪裡發出來的,不過對我們也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事情,大家也都習慣了,不過聽說啊,萬一走在路上,聽到哭聲,千萬不要回頭。”
“不能回頭?爲什麼?”蕭寧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回頭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真沒有人在聽到的時候回頭的,都是埋頭趕路,巴不得趕緊走開,直到聽不到那個哭聲爲止。”大姐說道:“我們莊上有人回孃家走親戚,回來得晚了,走在路上聽到過那個聲音,後來聽她說呀,聽到的時候就感覺挺慘地,心裡都慌了,哪裡還敢回頭看啊,恨不得跑起來,趕緊回家。”
“這個哭聲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蕭寧問道。
“聽說是慈禧太后在這裡住了一陣子,走了以後就開始的,一開始有人說是有宮女還是太監死在那裡了,是冤死的,是鬼魂作怪啊,可是不對呀,那哭聲明明是個孩子的,反正啊,說什麼的都有。”大姐揭開了鍋蓋,裡面是熱氣騰騰地素餃子:“我們家條件不好,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一會兒我出去買點肉,晚上我們吃肉餃子。”
“不用麻煩了,大姐,我們吃什麼都可以的。”蕭寧連忙客氣起來。
“好了,”大姐將素餃子和醋都準備好了,蕭寧幫着端出去,唐三成一聞到餃子的味道,肚子馬上咕咕地叫了起來,剛一端上桌子,唐三成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被蕭寧狠狠地瞪了一眼。
吃完了早飯,蕭寧幫着大姐收拾,完了回去唐三成他們住的房間,將大家說的話講了一遍,這麼一說開的話,大家反而覺得沒有什麼了,世界上有太多古怪的事情其實是以訛傳訛,傳到最後就與神神怪怪扯上關係了。
大家商量一番,覺得白天過去打探一下情況,順便讓唐三成看看那裡的情況如何,和大姐打完招呼,大家就出門了,一路上向人打聽,順利地到達了那個正在開發的植物園附近,那附近可是熱鬧得很,很多頂帳篷支在那裡,不少人都在空地上面挖掘着,到處都是挖掘出來的溼泥。
“還真是很熱鬧啊。”唐三成嘆道。
他們的到來引來那些人的側目,有人甚至大聲說了出來:“孃的,又來了一批人!”
雷子不悅道:“他搶我的口頭禪。”
“走吧。”白逸無意和這些人糾纏,原本他們來也是爲了找到太歲。
植物園已經被封鎖起來了,不讓外人進入,所以這些人也只有在周遭進行挖掘,並不能進去,看來要進去,還是要用倒斗的方式了,唐三成看得十分仔細,這裡並不是一處吉穴,不過昨天哭聲倒真是從這裡傳過去的,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
隔着警界線,唐三成看到了那個暫時停工的荷花池,這個荷花池已經挖掘得差不多了,從下面的土質來看,的確適合培養荷花,下面的黑泥看着就是天生肥料豐富,雷子的鼻子抽了抽,低聲說道:“那池子裡的味道不對勁,有股腐臭味。”
“怎麼?”白逸說道。
“我懷疑下面是個墳坑。”雷子出語驚人:“假如是這樣,這裡出來的太歲是陰氣最重的,我們要的就是這個。”
“唐三成,你呢?”白逸問道。
“不是吉穴,我敢肯定,這裡不是什麼門戶人家正規的墓穴。”唐三成說道。
白逸陷入了沉思,他朝左右看了看:“只有西面的防備最鬆散,晚上我們要從那裡想辦法,七邪,迷藥還有嗎?”
“還有一些。”上次用來迷了關凱家的大狼狗,現在還剩下一些。
“這就好辦了,晚上說不定要派上用場了。”白逸依然覺得可惜:“可惜沒有迷煙,我擔心外面的這些人會帶來麻煩。”
七邪說道:“這好說,現在開春了,各種植物都冒了頭,我可以去想辦法,小山,你和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這裡的地形已經基本弄清楚了,白逸點頭:“也好,你們倆多加小心,我們先回去。”
小七和七邪朝有綠意的地方走去,他們則按原路返回,經過那片人羣的時候,冷不防一個大胖子竄了出來,不懷好意地挑釁道:“喲,一看就是外地人,你們也想打太歲的主意?爺警告你們,這地盤是我和我兄弟們的。”
“走開。”白逸冷冷地說道:“好狗不擋道。”
“你罵我是狗?”大胖子可能在這裡閒得太久了,一無所獲,純屬無聊得沒事找事,他見白逸根本不搭理他,勁兒就上來了,揮手一拳朝白逸打過去:“我倒是要讓你看看,誰是狗!!”
白逸倒是一動不動,根本不打算還手的意思,大胖子正暗自得意,冷不防一隻腳從背後踢過來,正踢中他的後腿,人胖,重心就不穩,大胖子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踢倒大胖子的雷子哈哈大笑:“現在可真成狗了!”
大胖子爬將起來,衝自己的同伴吼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幹嘛?還不給我一塊兒上?”
蕭寧退後了一步,窮鄉僻壤也有刁民,雖然七邪和小山不在,不過憑着白逸和雷子也足夠了,一番較量下來,那些人都被打傻了,雷子更是揪起其中一人的頭髮:“你哪隻眼睛告訴你我們是來找太歲的?不要沒事找事,否則吃虧的是你們自己,給我滾!”
這些人在這裡作威作福,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原本大家都是一樣來挖太歲的,可是胖子這批人沒事就找事,今天突然殺出這一批人把他們打得落花滾水,讓其他人都暗自叫好,那胖子狼狽地起身,拿手指着白逸他們:“有你們的,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