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掙扎着起身,這是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崖棺,當她看到身着苗服的符羽時,更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她終於收了剛纔的火氣,輕聲地問唐三成:“唐三成,這裡是什麼地方?”
“崖棺。”唐三成強忍住想抱蕭寧的衝動:“這裡是崖棺,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回頭我再好好告訴你。”
“我記得一些,我們不是在黃巾軍的古墓裡嗎?”蕭寧依然記得自己失去知覺時的情景,但她馬上搖搖頭:“不對呀,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唐三成!”
符羽走了過來:“蕭寧姑娘,你剛剛解了蠱毒,身子還虛,不要太激動了,現在開始要好好休養,這樣唐三成的心才能放下來呀。”
看着這張秀麗溫柔的臉龐,難得蕭寧也安靜下來了,她看着符羽,好奇地問道:“你是?”
“我叫符羽。”符羽抿嘴笑了一下,符羽的外貌還維持在她進崖棺時的樣子,可是論起年齡來,要比蕭寧大得多了,可能是這份內在的氣場讓蕭寧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地親切感,蕭寧老實地點點頭:“我叫蕭寧,不過,崖棺,你們又是在倒鬥嗎?”
小山說道:“我們不是在倒鬥,是來救你的,你都睡了好久好久了,今天終於醒了。”
這話讓蕭寧有了些印象,她“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是那具女屍,我只是碰了她一下而已,可是就……真不可思議,我這是中了蠱毒?”
“是啊。”符羽說道:“以後千萬要小心。”
提到這個,白逸心裡一動,伸出自己的手心來,那手心曾被白骨刺傷:“符羽,這次多虧了你的保護蠱,否則這一回你恐怕還要煩心救我了,你能看出來,我曾經被什麼蠱毒侵蝕過嗎?”
符羽將白逸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兩人身子都微顫了一下,這種細微地接觸讓這一對男女心裡都產生了一絲漣漪,符羽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馬上被白逸掌心已經結痂的傷口吸引住了:“你是在哪裡碰到的這蠱毒,這可是我們蠱女先祖的拿手好蠱啊,只有她本人才能下的。”
“就是地下的只有衣冠,已經羽化沒有留下遺體的那一位嗎?”白逸大吃了一驚:“你確定?”
符羽搖搖頭:“你忘了嗎?所謂的神降就是先祖佈下的蠱,有些類似於附身,可是又有些區別,既然是先祖那可以等於同她本人了,我所接收的信息雖然是經過蠱來接收,可是也等同於她本人親自傳授,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這是不是她佈下的蠱?絕對沒有錯的,所以我才問你,你是在哪裡接觸到的這蠱毒?”
白逸將這次去盜秦陵的事情講了出來,自然也提出來他們下的並不是真正的秦陵,再將那具白骨還有關老闆中蠱的事情講了出來,符羽越聽越入神,一臉地若有所思,等白逸終於講完了,這才說道:“那位關老闆肯定是活不長了,按照時間推斷,這個時候肯定是蠱發身亡了,還有,你們下的應該是僞陵。”
“僞陵?”白逸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先祖用她的肉身佈下這裡的蠱陣,她的記憶、學識、能力都傳給了我們守棺蠱女,所以說……”
“你也接受了她的記憶。”白逸迅速地消化下來了:“對不對?”
“沒錯,就是這樣。”符羽感嘆道:“真是沒有想到,在另外一個地方,居然會留下我們先祖的痕跡,這才讓我接收到了,你們進的是僞陵,那僞陵是爲了爲迷惑盜墓者才設下來的,與真正的秦陵大不相同,而且並不與秦陵相連,那蠱,是血蟲蠱,血蟲,你們可曾聽說過?”
血蟲?白逸心裡一悸,自然是知道的,直到現在,他們還懷疑雷子的體內可能存有血蟲,那是在唐朝墓室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點了點頭:“不止聽說過,我們還曾經親眼見過。”
“先祖從陰氣極重之地取來血蟲培育成蠱蟲,以此來下的蠱毒,所以稱其爲血蟲蠱。”符羽說道:“不過這種培育蠱蟲的方法到現在已經失傳了,這種蠱毒會經過人的傷口互相感染,也就是人與人之間也會傳染,傳染的媒介就是血。”
白逸明白了,怪不是自己的手心一破,保護蠱馬上啓動了,這麼說來,那位關老闆是必死無疑了:“我明白了,想不到你們的先祖居然與秦皇也有關聯。”
“是啊,而且是秦皇生前極重視的巫女。”符羽的面上有些驕傲:“皇陵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們先祖能夠得以參與,自然是很受重用的了。”
“那能知道當初這蠱毒是設在哪裡的嗎?”白逸問道:“當時我們都曾在那間石室裡摸索一番,可是並不知道在哪裡有危險。”
符羽有些爲難,那些記憶片段並不完整,她皺了皺眉頭,試圖將那些片段聯繫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讓白逸再描訴一下那石室的結構,完了,很確認地說道:“就是在那一面有綠松石的牆上,內有隱藏的石針,針頭上就沾有蠱毒,一旦刺破人的雙手,蠱毒就會發散出來,進入到人的體內,讓那人最終蠱毒身亡。”
唐三成嚇了一跳,自己運氣真好,當時在那牆上摸索一番,並沒有受傷,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難怪,當時那堆白骨的手骨上有黑色的痕跡,另外,在喉骨上也有。”白逸嘆了一口氣:“符羽,你說那位關老闆肯定是蠱發身亡了?”
“對,我很確認。”符羽假裝不高興了:“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能力了,別的不好說,可是這蠱是怎麼樣的,發作時間長短,我可是專家了。”
“當然不是了。”白逸認真起來了。
“好了,逗你的。”符羽突然變得憂傷起來了:“蕭寧姑娘醒來了,你們還是儘早走吧,這裡也不是能夠長期逗留的地方,最近,邪屍的活動也變得頻繁起來了。”
“不是已經被鎮住了嗎?”白逸看向那石棺,此時,那石棺封得嚴嚴實實地。
“封印是有期限的,每到期限,就要重新封印。”符羽說道:“你們來的不是時候,這封印的期限馬上就要來了,我也是爲了你們好……”
這麼快?白逸說道:“如今七物我已經找到了四樣,只餘三樣了,有一樣黃金甲,我一點頭緒也沒有,還有,如何取那屍鱉的血,我也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