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活就這麼開始了,幸好人多力量大,那些石塊沒一會兒就被搬空了,裡面出現的箱子讓大家精神一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屍骸,那麼有人留在裡面,從裡面把門堵上的說法就不成立了。
白逸看了看頂上,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從裡面把門給封上,讓這裡成爲密室,將所有的箱子和石頭搬到這裡來的時候,頂上應該留有空間,將石頭放置在門後,人從頂上爬出去,再封住那個空間,這樣一來,這間墓室就成爲一間不折不扣的密室了,而且看不出痕跡。”
“這說法倒也說得過去。”七邪看了看那些箱子,箱子外面都掛着笨重的鎖,而且還用鐵鏈將這些箱子串聯在一起,捆綁得很結實。
朱三倒是對白逸的說法很贊同:“我也覺得是用這種方法。”
朱三看了看那箱子附近厚厚的塵土,雙眼一亮,突然問雷子:“你的水壺呢?”
“幹嘛?”雷子接觸到朱三的眼神,馬上明白過來了:“你懷疑?”
“沒錯。”朱三接過雷子的水壺,毫不客氣地將壺裡所有的水都灑向那箱子的周圍,水一落到地上,地上就徑渭分明瞭,灰塵沾了水,顏色就會變深,可是地上卻有兩種顏色
白逸吃了一驚:“澆了火油。”
“沒錯,這也是反倒斗的一種方法。”朱三說道:“一旦不小心將火把掉落在地上,火油就會燃燒,人和這些箱子就要同歸於盡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白逸問道。
朱三說道:“這裡的空間幽閉,火油的味道雖然經歷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味道是存在的,就算是和在了灰塵裡,也依然是存在的。”
“好像比雷子強多了。”白逸說道。
雷子一怔,有些不服氣,不過也嘆口氣:“照理說是這樣。”
朱三這時候露出了一點笑意,人類對於讚美是無法拒絕的,哪怕是冷冰冰的冰塊,也能融於陽光,朱三的積極性被帶動了不少:“看這鐵鏈,沒有鏽跡。”
“也動了手腳了,沒有鏽,這鐵鏈的硬度靠我們手上的工具,不是一會功夫就能解決的,”白逸說道:“朱三,你有什麼見解?”
朱三儼然成爲隊伍裡的特別顧問了,朱三說道:“讓鐵鏈長年不鏽,我倒是知道有一個辦法,而且我有破解的方法。”
朱三掀開衣服,原來他的腰間綁着一個口袋,十分嚴實,白逸暗想這人花樣真多,不過自己還真沒有發現他腰裡還有玄機,那口袋就像是一個百寶箱,朱三不斷地從裡面翻找出東西來,最終拿起一小瓶液體來:“用王水。”
王水白逸知道是什麼玩意兒,說穿了,就是具有強腐蝕效果的化學藥品,這傢伙出門還帶着王水,白逸有些汗顏了:“深藏不露,不愧是……”
話說到這裡打住,朱三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逸:“你也不簡單。”
朱三拿着那王水,走到那些箱子面前,仔細查看這鐵鏈的走向,說道:“這鐵鏈是一根,這就好辦了,只要打開一個缺口,就能夠全部解開了。”
他將王水澆到鐵鏈上,鐵鏈馬上冒起一陣白煙,表面上可以看到起了一陣水泡,再然後,慢慢地萎縮,有小孔出現,大家秉氣凝神中,雷子聞到了一股臭,一看,那隻“猴子”站在小山的肩膀上,兩人離自己——好近!雷子帶着求饒般的表情說道:“小山,求你了,遠一點,行嗎?”
小山的表情有些受傷,這時,那“猴子”衝小山叫了幾聲,小山突然就笑了,雷子嘀咕了一句:“不會是真的能夠對話吧?真他孃的邪氣。”
朱三看着鏈接一點點被腐蝕掉,說道:“現在是可以加速的時候了。”
白逸掏出刀來,從在那凹進去的地方砍了下去,那鐵鏈經過王水的腐蝕,變得軟趴趴地,輕而易舉地就被從中間挑開了,白逸戴上手套,將那鐵鏈一一地解開,將鐵鏈扔到一邊,大舒了一口氣:“是時候了。”
倒鬥最大的樂趣在於開棺的一刻,沒有棺槨的時候,自然是開箱的一刻了,白逸隨便選了一個箱子,先拿石塊試探有沒有暗置的機關,這纔將箱子打開,這是最左邊的一個箱子,裡面放着一個特大的玉樽,下面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玉器。
玉樽其實就是酒器,常用來盛了酒放在熱水裡面,俗稱爲溫酒,古人喝酒不是直接拿來飲用的,而是溫一溫再來喝,這玉樽的器型之大,是尋常玉樽的四倍之大,白逸抹去表面的灰塵,這玉樽呈現粉白色,直筒形,器器身紋飾被三道凹帶分成了上下兩部分,上部設有一對鋪首銜環作器耳,其餘浮雕螭、虎、龍、仙人乘雲等紋飾。下部紋飾分爲三組,分別以仙人與龍、龍與熊、虎與螭相對爭鬥爲題材。器底用三隻熊足支撐着。器表紋樣繁密,神人情態怡然,瑞獸的形態變化多端,有的引頸昂首,有的怒目對峙,翻轉起伏,還有流雲做配飾,氣勢非常生動。
“難得一見的玉樽,”白逸說道:“三國以前玉樽比較常見,其實也是仿的青銅器的式樣,三國的時候出現了瓷樽,後世則以瓷樽爲主,這個玉樽製作純熟渾厚,連一點磨礪刻琢的痕跡都沒有。”
雷子看開了箱,興奮地衝了過去,朱三卻離那箱子遠遠地,一幅漠不關心的樣子,看雷子的猴急樣,還皺了皺眉頭,雷子翻着其它的玉器:“哇,這不是玉環佩?發達了這次,白逸,你看,這是玉腰帶,玉枕頭,唐三成,還呆着幹什麼,還不快裝!”
唐三成和蕭寧過去開裝,白逸將旁邊的箱子打開,裡面是滿滿的銀錠,裝滿了整整一個箱子,漢代的時候雖然已經開始鑄造銀錠,可是流通並不廣,白逸拿起其中一個翻轉過來,底部刻着“天地人公”四個字,看來是黃巾軍私自鑄造的。
唐三成看着這些銀錠,有些發愁:“這麼多,可要怎麼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