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不說話,七邪的來歷成謎,他不說是有他的道理,不過他也覺得來這長白山,七邪的確表現得比較異常,似乎有些抗拒,而且總是保持着警惕的態度,這到了,又總是不見人,難道說,七邪與這裡有什麼聯繫?這與他的來歷有關?
就在白逸在心中揣測的時候,七邪推門進來了,他的頭上還沾着水氣,手裡捧着一包用紙包着的肉包子,一進來就丟給唐三成:“吃吧。”
“你去買包子了?”唐三成興奮地打開紙包,大口地吃起來,嘴裡含混不清地說道:“七邪,明天我們要進山了,得多備點乾糧。”
“水,水纔是一切的源泉。”七邪啞着嗓子說道:“我在街上看到與我交手的那個人了,他和另外兩個人在街上閒逛,看他們買的東西,也是要進山。”
這就叫狹路相逢吧,這下子是同行沒錯了,白逸問七邪與茶壺蓋同行的兩個人有什麼特徵沒有,七邪特別提到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手上總是不離一把羅盤,像是風水先生,唐三成一聽對方也有風水先生,立刻說道:“假如那個風水先生不是水貨,那麼他們要去的地方,肯定和我們是同一個地了,這羣龍坐的風水局太顯眼了,只要不是外行都能看出來,這下子可真是撞上了,唉,偏偏還和他們結了樑子。”
白逸說道:“不怕,明天我們看着點對方,儘量錯開時間,讓他們先進去。”白逸估計着對方也是計劃明天進山,尋思着讓對方先進去,他們這一隊人馬在後面跟上,若是真有什麼雷點兒,也是他們先踩上了。
白逸將他的想法一說,唐三成就拍手叫好:“這主意好,就讓那仨替我們打頭陣,探探路!”
這一夜休整休息,各人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好說,雷子經過火車上的教訓,人也學聰明瞭,不敢出言不遜,到處惹事,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那個叫陸山的導遊就過來叫了,他臉上一直賠着笑,讓白逸他們收拾好了,下去,正準備觀察一下茶壺蓋他們仨有沒有出發,就驚訝地發現,那仨居然就站在小旅館下面,每個人身上還都揹着一個大包。
見白逸傻了眼,陸山一直搓着手解釋:“白老闆,你看,這三位客人也是要進山的,反正帶你們一隊也是帶,再帶一陣它還是個帶不是?人多點還好照應點,所以我把這三位客人也帶來了,我們一起進山,您看行不?”
這個陸山,兩頭都不肯丟,索性把兩隊人馬和在一塊了,白逸心裡暗暗叫苦,那仨也是一臉麻木,沒有太多表情,唐三成一看那仨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樂了,還真是羅盤不離手啊,這羅盤就掛在他脖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風水先生似的,那老頭看唐三成盯着他的羅盤看,不大樂意,把羅盤正了正,清了一聲嗓子衝陸山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和他們去的要不是一路兒,你可咋辦?”
白逸說道:“不知道你們要去的可是西南方向?”他手一指,指的正是羣龍坐的那三座山峰所在的位置,那老頭吃了一驚:“你們也要去哪裡?”
被唐三成猜中了!
陸山望了一眼那山,沒吭聲,完了,茶壺蓋有些心急了:“既然同一個方向,趁早趕路吧,不要在這裡墨跡了!”
雷子閃在人羣的最後面,避免與那茶壺蓋打照面,這下子兩股人馬匯成了一股,在陸山的帶領下朝羣龍坐的方向走去,一開始並不覺得涼,只覺得這裡的山格外地深遂,現在是十月,正是金秋歲月,山裡的枝葉依然茂盛,都飄着那麼一點黃,太陽一出來,照得斑斑點點,倒別有一番風味,就這麼地走,倒像是出來郊遊的,可是越往山裡走,這山裡的寒氣就一點點全冒出來了,每個人都拉緊了衣領子,把下巴捂得嚴嚴實實。
白逸慢慢地遊走在隊伍的後面,跟着雷子走在了一塊,他好生地觀察了一下這三個人,除了茶壺蓋和那個年紀最大的風水先生,餘下的第三個人從出發到現在,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十分沉着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仨進去這羣龍坐裡是否和他們一樣,是來倒斗的,還是有什麼其它的目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那三座山越來越近了,感覺一股股冷風颳過來,路兩邊的光景越來越淒涼了,陸山說道:“這三座山我們當地人管它們叫兄弟山,因爲三座山連在一塊,像是一母所生三胞胎。”
那位風水先生說道:“嘿,這可不是什麼三胞胎,這是三條龍啊,這三座山照理說應該是通的,否則三龍不在一個方向上,就亂了方向了,誤了主龍脈了,這三龍不在一條脈上,就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了,葬在這裡的人子孫後代也享不到什麼福廕了。”
唐三成心裡“咦”了一聲,因爲這個風水先生說得很在理,這三條支龍脈,是屬於北龍脈的分支,都是同樣的龍氣,假如三座山的龍脈不相通,那就是亂了龍氣,原本好局也成了敗局了,還有就是這種風水局,一般是羣葬,比如兄弟墓,若是主墓,再有一羣陪陵,比如 有皇帝的墓,那肯定有皇后或妃子的,要不然就有生前極看重的臣子,亡後葬在附近伴君左右的,自古以來都是這樣,進去後,若是發現墓室,就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羣了,這個風水先生居然還是有一手的。
白逸看唐三成沒有開口反駁,估摸着這風水先生說得在理,他看看時間,現在進山有一個多小時了,越深入,涼氣越盛,陸山看了看兩邊,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白逸看出他有話要說,不耐煩地吼了一聲:“有話就說,有屁要放!”
陸山苦着一張臉說:“我沒法把你們再往裡帶了,最多隻能到這裡了。”
那茶壺蓋一下子跳過去,凶神惡煞地說道:“你孃的把我們才帶到這裡,依我們說好了,我進山才行,現在離山沒有多遠了,你把我們拋下是個什麼意思?”他揪着陸山的衣領子,吼了起來。
陸山居然也不怕他,嘆了一口氣:“你們看到這兩邊的石碑了沒有?”
大家朝這山道兩邊一望,這兩邊都是一些殘舊的石碑,看清楚了,才發現是墓碑,大多不完整了,胡亂地倒在那裡,只有碑,沒有墳,兩邊加起來,數量大約兩百多個,唐三成一愣:“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