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豁着牙,雙手突然抓着自己的脖子,十分痛苦的樣子,七邪瞅準時機,快步上前,一拳擊中他柔軟的肚皮,最柔軟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部位,吳通痛得蹲了下去,衣領也變了形,露出裡面的傷痕來,裡面果然有被啃噬的痕跡。
“果然,他是被糉子咬了,現在中了屍毒了,開始發作了。”白逸說道,就在此時吳通手上的招魂鈴掉在了地上,站在他身後的糉子擡頭叫了一聲,撲向招魂鈴,將它放在掌心,輕巧地一捏,招魂鈴瞬間化作菸灰……
糟了,現在只有魂瓶能夠剋制糉子了,可是魂瓶只有一個,這裡卻有四個人,只見糉子走向在地上直滾的吳通,一隻手就將他拎了起來,口裡還噴出一股綠氣,十分懊惱的樣子,吳通忍住痛向白逸求救:“救我!”
白逸卻是冷眼旁觀,唐三成有些不忍:“白逸,救救他吧。”
“好啊。”白逸答應着,卻從腰間掏出一把飛刀,直接朝吳通扔過去,吳通瞪大了雙眼,看到飛刀衝自己而來,發出絕望的叫喊:“啊!!”
糉子跳了起來,他拎着吳通,身子卻十分靈活,直接朝上躍了三米多高,跳到上方突出的一塊岩石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三人,白逸失了手十分懊惱,朝地上啐了一口:“該死的!”
唐三成舉着魂瓶,三個站在一起,那糉子抗拒魂瓶的力量,不敢輕易過來,只有與三人形成了對峙之勢。
唐三成知道白逸的手法之準狠快,可是這糉子的身手卻比飛刀還利索,現在除了魂瓶,還有什麼可以滅掉這糉子的呢?此時,七邪說道:“血藤能夠剋制殭屍,假如讓殭屍吞服血藤,不知道會怎樣?”
沒有黑驢蹄子,只有拿這個血藤末試上一試了,老鼠開會要給貓身上繫個鈴鐺,最大的問題是派哪隻老鼠去,現在三人也遇上這個問題了,大膽嘗試未嘗不可,可是誰去把血藤放進糉子的嘴裡?糉子的嘴怎麼張開也是個問題。
糉子是不吃死人的,但他會咬活人,見着血尤其瘋狂,血,就是誘餌了,七邪搶先說道:“讓我來吧,我身手快,趁他張嘴的時候,把血藤放到他嘴裡。”
“不行。”白逸沉聲道:“你是普通人,而且你身手雖然好,可是他卻快過你,這樣太冒險了,這樣吧……唐三成,你來。”
唐三成差點暈過去,聽着白逸這話裡的意思,好像是他要來冒這個險,怎麼突然間,這矛頭就轉向自己了?唐三成的頭皮一硬:“我來就我來,省得你們總說我沒用。”
這個你們,只是白逸一個人而已,他背轉身,將魂瓶裡的血藤末倒了一些出來,只是些許白色的粉末,看上去與普通的藥粉沒有什麼區別,這效用卻很不一般,這哪怕是醫學界的泰斗也無法解釋這離奇的藥理作用了,唐三成剛將血藤末握在右手上,白逸突然伸手過來,手起刀落,唐三成手背上就劃出了一道血痕,紫紅色的血液滴拉出來,看得糉子叫個不停,唐三成心裡直罵娘,這個白逸,下手忒黑了,直接用刀子了,娘喲,坑人啊。
糉子看到異於常人的鮮血,表現得相當亢奮,他立刻從半空中跳了下來,落到地上,吳通還被它夾在胳膊下面,這一上一下,把吳通顛簸得不輕,險些要吐出來了,一顆獠牙露在外面,十分狼狽。
唐三成將手伸了出去,與此同時將魂瓶丟到七邪手上,回頭衝糉子吼道:“來啊!”
紫紅色的血不停地在涌動,傷口處傳來的痛感唐三成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心在抖,腳在顫,緊張感讓他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糉子的亢奮狀態還在持續,他向前一步,身子又一縮一縮地,十分謹慎。
唐三成一咬牙,整個身子直接向前,手恨不得要捅到糉子的嘴裡,糉子聞着紫紅色鮮血的味道,擡頭叫了一聲,低頭就要衝着唐三成的手背咬下去,趁這空當,唐三成將手心裡的血藤末朝糉子的嘴裡撒過去,不偏不倚,正好全落到嘴巴里,唐三成見完成任務,轉身撒開腿兒就跑,等到了七邪跟前,險些癱倒在七邪的懷裡。
再看吞服了血藤末的糉子,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都在顫抖,拎在手裡的吳通“撲通”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吳通經過一番折騰,完全不復剛纔的威風勁兒,只是在地上打着滾兒,嘴裡還叫爹叫娘地。
糉子張開嘴巴,呼呼地吐着綠氣兒,突然雙手扼住自己的喉嚨,像是要把吞下去的血藤末吐出來一樣,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糉子有氣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僵直的四肢無力地垂下,嘴角吐出一串綠色的泡泡,然後向後一仰——完蛋了。
看到糉子完蛋了,唐三成這才嗷了一嗓子:“七邪啊,痛!”
七邪連忙給唐三成包紮,用的是自己的衣服,原本就破爛的衣服現在更加破了,七邪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了,白逸橫了唐三成一眼:“傷口不深,流一會兒就會自己停了,你瞎叫喚什麼?”
好無情的人,唐三成聽完白逸的話,癟癟嘴,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有靠着七邪休息,同時暗道,還是七邪可靠一些,沒有這麼多的妖娥子。
白逸走近糉子,這個糉子無疑是一具男屍,身上的衣服還保存得很完整,上面還有一塊白色的玉佩,掛在腰間,白逸將玉佩取下來,塞進包裡,再檢查糉子其它的地方,他的肉身沒有腐敗,可是也萎縮了一圈,衣服顯得又寬又大,腦後的辮子脫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部分垂在腦後,看着還挺滑稽。
“這傢伙的陪葬應該不少,用得起金絲楠木,這是富家或是官宦子弟啊。”白逸說着,就朝楠木棺材那裡走,就在此時,還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滾的吳通衝向了白逸,手裡還拿着一柄刀,正朝着白逸的後背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