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的身子向下墜去,距離地面足有二十來米的高度,這要是掉下去,摔成肉餅是必須的,雷子害人不成反傷了自己,一時間萌生出後悔的念頭來,一念地獄,指的就是自己吧?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死亡,一隻手伸了過來,拽住他的手腕,他睜眼一看,是那個看着有點呆的大個子……
唐三成死死地抓住了雷子的手,另一隻手抱住石塊:“快,快上來!”
白逸搖了一下頭,這個唐三成心太善了,這個雷子城府很深,他倒寧願他摔死了乾脆,唐三成的手向下一墜,不是練家子,手上的力道有限,他的手就要脫開了,唐三成不忍心看雷子摔死,使勁全身的力要拉住雷子,身子一點點朝外滑出,眼看唐三成也要被帶下去,七邪單手扶穩,身子向前一竄,另一隻手就把雷子的身子託了上去,雷子緊緊地趴在唐三成的旁邊,大口地喘着粗氣……
逃出生天的雷子看着唐三成:“你救我?”
唐三成不吭聲,白逸投遞過來的犀利眼神讓他向着七邪,算了,白逸想到,雷子若是能夠知道感恩倒也好,化敵爲友也不錯,他心裡也沒底,但願吧,現在人多勢衆,諒他也不敢耍花樣。
噴出來的火焰燒了有一分多鐘,才慢慢地熄滅,這不應該是沼氣,想到剛纔的那根石制長杆,白逸掏出槍來,對準石杆伸出來的地方開了一槍,子彈輕易地穿過了石杆,見有效,白逸連開幾槍,將石杆打斷,要不然,在邁過去的時候,很難不觸碰到,誰也無法預料是否還會有火光噴出來把大家變成燒豬,白逸重新上了子彈,把槍收了起來:“你們不要動,我先進去看看。”
白逸在心裡罵了一句,靠,原本是要讓那個小子當擋箭牌的,耳邊傳來唐三成叮囑的聲音:“小心點,白逸。”
心裡一曖,白逸不迴應,小心翼翼地攀爬止去,輕輕地越過石杆,頭剛伸進那個洞裡,臉被一陣風颳得生疼,就像一柄刀在刮自己的臉,他伸手擋住風,上半身躍了進去,避開了風口,剛纔那陣風是從石壁上一個臉盆大小的洞裡刮過來的,風勢這麼凌厲,難道現在是在高處?四周沒有屏蔽,風才能涌入,這裡的光線比較明亮,白逸看到兩具棺槨並肩而立,四周的石壁上都有些壁畫文字,再回身看那個“火機關”,白逸有些驚訝,這個機關是現代人的傑作。
一個小型氧氣瓶橫在洞口處,石長杆一扳動,長杆頭上的石塊就會與石壁產生磨擦,濺起火花,按理說石壁上潮溼,不容易磨擦,可是石杆頭上有些東西,白逸摸了摸,是硫磺的味道,氧氣瓶,白逸的心頭更加疑惑,難道雷子說這裡是水棺,果然是真的?
這個氧氣瓶會是蕭寧父親帶過來的嗎?設了一個這樣的機關,防止他人進入?白逸正在沉思中,下面的唐三成叫了一聲:“白逸,你沒事吧!”
“沒事,上面安全,你們上來吧。”白逸打起手電筒照到牆上,牆上的壁畫像是延續了下面石屏的故事,再一個轉身,兩具棺槨有些淒涼地放在那裡,蕭寧先爬了進來,然後是唐三成與雷子,最後進來的是七邪。
雷子一進來,就癱倒在那裡,這一番折騰,他的體力徹底透支了,衆人也不理他,研究起牆上的壁畫來,白逸看完之後說道:“這是共叔段死後的事情,共叔段亡身之後,武姜讓莊公替兒子擇一處龍穴而居,看,這裡刻的是武姜苦苦哀求,旁邊還站着一位風水術數之人,接下來的就是施工圖了,工人們推着石塊進了一座大山,現在只剩最後一幅圖了……”
這一幅圖有些詭異,兩具棺槨靠在一起,莊公站在一邊,看着這兩具棺槨,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站在他身後的是那位風水術數之一,他微閉眼睛,似乎不忍見眼前的情景,“奇怪,不管是石屏上的壁畫,還是這裡的壁畫,似乎都在暗示莊公非善類,”白逸走近一些,右下方有一個印記:“這個印記像是人名,刻下這些壁畫的應該是一位知情人,兩具棺槨,其中一位是共叔段的話,另外一位會是誰?”
“武姜?”唐三成脫口而出,完了看到衆人都瞪着自己,蕭寧更是搖頭:“怎麼可能,莊公這麼愛自己的母親,甚至修了地道也要與母親見上一面,怎麼會在母親死後還露出這種笑容?”
唐三成的反應很激烈:“想想看,就算弟弟死了,母親也要替他着想,要爲他找龍穴,福澤後人,莊公作何感想?活着的時候,拼不過,眼下更不可能和一個死人去爭,武姜的心始終在王弟身上,這悲不悲哀?,莊公要是因此嫉恨母親,也是說得過去的。”
“因爲嫉恨,所以殺了自己的母親?”蕭寧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太可怕了,她有些結巴了:“這……這壁畫上面,並,並沒有莊公殺害自己母親的場面,這不過是猜想。”光是想想,已經覺得毛骨悚然了,人心難測……
“我可沒說莊公殺了他媽。”唐三成說道:“是不是,我們開了棺就知道了,假如是一男一女不就清楚了。”
這話有道理,男女性別不同,骨骼也有區別,就算是化成了乾屍,或只剩骸骨,白逸也能區分出來。
四人合計着打開棺蓋,七邪已經掀開一具棺蓋來,立刻“咦”了一聲,這一幅棺槨里居然躺着兩個人!另外一邊也“砰”地一聲,棺蓋打開了,裡面只有一具屍骸,兩具棺槨,三具屍骸!三具屍骸中,兩具已經只剩骨頭,還有一具,皮肉仍在,散發出一陣腐臭味來!!這裡潮溼陰冷,屍體腐爛得比較慢,皮肉還有五分在,蕭寧剛扭過頭去,眼角一掃,渾身一震,立刻伸手進去從那具仍有皮肉的屍身手上拽出一條項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