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想不通大嘴爲什麼這樣對我,但是我們畢竟很久沒有聯繫過,要說感情也淡了。他被人利用來加害我,我也能接受。
可如果樑子和葉辰也和他是一夥的,那我真的受不了,我也不相信。難道他們也被大嘴控制住了?可我剛纔也沒有在屋裡看見別人啊。
不管怎樣,我已經不再指望能打開門逃出去了,今天要想活着從這兒出去,我得先把這兩個女鬼搞定。
那穿壽衣的女人,現在正蜷縮在牀邊,而那個從衣櫃裡爬出來的女人已經半躺在了牀上。
她的樣貌不醜,只是嘴角流着血,渾身都是傷,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了條,勉強遮羞。
但她的表情似笑非笑,讓我覺得不寒而慄。現在她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我,好像在勾引,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看她那個樣子,這是哭笑不得,難道連女鬼都想用美人計不成?
可是這一和她對視可不好,我的腦子突然很亂,然後開始‘嗡嗡’作響,緊接着是天旋地轉一般的感覺,我就像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地朝着那個女人走去。
我心裡是牴觸的,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我竟然爬到了牀上!她輕輕一勾,我便倒了下去。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難道我要被這個女鬼……
不行,如果讓她碰到我,肯定會吸走我的陽氣,那我必死無疑。
我意識到她的眼神很有問題,於是趕緊閉上眼睛,不看她的眼睛,果然清醒多了。我慌亂地往牀下跑,卻被那穿壽衣的女人猛地一推,重新回到了牀上,沒想到那壽衣女鬼竟然慢慢地恢復了!
而且這壽衣女鬼中過我的殺鬼符之後,好像怨氣被激發出來了一樣,變得更強了,她就那麼站在牀邊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幹什麼,這反倒讓我更加害怕。
我瞬間就絕望了,一個女鬼還不好對付,現在居然兩個一起上!
這時我又感覺到了耳朵邊有人在衝我吹氣,我趕緊回頭,沒想到身後那女鬼竟然變成了貝貝!她笑嘻嘻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扳過我的身體。
我使勁兒揉揉眼睛,又狠掐了自己一把,但是那依然是貝貝的臉。
“貝貝,你怎麼會在這兒?”我驚恐地看着她,難道貝貝也不是人嗎,不對啊,剛纔那個女鬼呢?
貝貝不說話,只是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然後開始脫我的衣服。她和剛纔那女鬼穿着的衣服是一樣的,雪白的肌膚在破碎的衣服之間若隱若現。我一時有點把持不住,翻身到了貝貝的身上,她衝我微微一笑,勾出了我的腰。
我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地淪陷,豆大的汗珠順着我的後背往下流,頭皮一陣陣發麻。我聞着貝貝身上的泥土味兒,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人是鬼了。我甚至覺得,即使她是女鬼,我也不在乎。
就在這時,我的扇子從腰裡掉了出來,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低頭一看,這哪是貝貝,就是剛纔那個女鬼!
我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了,我拿起扇子,開始胡亂地打眼前這個女鬼。打了一會兒,感覺那女鬼也沒怎麼反抗,仔細一看,我竟然再抽打一個枕頭!
我趕緊跳下牀,這時那兩個女鬼已經站在了一起,她們正憤怒地看着我。這麼一看,她們倒是很像姐妹倆。
我覺得她們很害怕這扇子,“我這扇子專斬你們這些冤魂厲鬼,不想魂飛魄散的話,就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大聲地叫嚷着,儘量讓自己顯得底氣一些,她們兩個猶豫了一下,不但沒有退縮,竟然還一起朝我衝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怨氣,我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身上就像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根本動彈不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舉起那扇子,正好捅進了那個衝在前面的壽衣女的胸口
。
她不動了,張了張嘴,一股惡臭簡直讓我想吐。我看得出她很痛苦,但是她最終一聲也沒叫出來,就在我眼前魂飛魄散了。
這扇子果然可以殺死這些怨鬼,這可比殺鬼符要好用啊!我一下子有了信心,我知道這還不是慶祝的時候。我發現自從那壽衣女鬼死後,剩下的這個女鬼非常驚恐,好像嚇傻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我趕緊趁機用扇子去攻擊她,誰知我剛擡起扇子,她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嚶嚶地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傷心,看起來特別可憐。
看她這身傷,我知道她生前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我告訴自己,這女鬼很狡猾,沒準兒這又是在耍什麼花樣,反正我是不會上她的當了,但當我再次擡起手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已經殺死我姐姐了,就放過我吧!”
她們果然是姐妹倆。我對她說你少裝可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又要耍花樣!
她見我不相信就繼續哀求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其實我們也不想害你。你手上那扇子,我和姐都害怕,可是沒有辦法,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我就問她是不是大嘴逼她們來害我的,她點了點頭,說其實大嘴已經給她們佈下了符陣,她們出不了這屋子,而且大嘴威脅她們,如果不殺死我,他就會把她們押送到崖郡去。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個大嘴到底想幹什麼了,他竟然這麼想讓我死,該不會也是蘇娘子指使的吧,還有大嘴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本事的,居然還會押送怨鬼。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女鬼說的崖郡是什麼地方。
一說起崖郡,她的神色立馬就變了,“我只知道那是所有鬼魂都害怕的地方,聽說高高的山崖上面釘滿了冤魂厲鬼,日夜受着折磨,永世不得投胎……”
我聽了心裡一驚,那不就是上次我靈魂出竅看見的地方嗎!也就是我姥爺所在的地方!
如果大嘴可以把這兩個女鬼押送到那去,是不是他認識那邊的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