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又駝又瘸的兇手,你是怎麼遇見他的,遇見後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個字都不要漏,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千幻道。
“就是一天下班,老婆讓我買點菜,我就去了菜市場,然後就看見了他。說實話我見過醜的,但是從沒見過醜成那樣的,我就我嘀咕說,醜成這樣,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放在我我肯定自殺了。”吳雷嘆一口氣,“我要早知道他居然是殺人犯,催眠還那麼厲害,我哪敢惹他?早躲的遠遠的了。長官,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說看起來那麼醜一個人,怎麼就……”
“這種馬後炮一樣的廢話就別說了。”千幻擺擺手,打斷吳雷的感慨,“繼續說事情。”
“啊,是。”吳雷又接着說道,“那個‘催眠殺手’不愧是殺手,耳朵非常靈,我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的話,他居然聽到了。於是他就問我,我醜嗎?那一刻,我應該就被催眠了,我覺得那個催眠殺手實在太帥了,是我見過的最帥的人!”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就和他照了那一面,我就去買菜了。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如果不是長官你現在出現在我身邊,我壓根就不知道那是一個兇手。”吳雷又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個催眠兇手既然對我出了手,不會就只讓我覺得他帥就完了吧?他會不會還會再對我出手?有些殺人犯的心理可是很扭曲的,說不定就會因爲我說他一句,他就要殺我呢!”
“現在知道害怕了?”千幻輕哼了一聲,“早幹嘛去了!”
“早我也不知道那是殺手啊!”
“不知道?”千幻又是一聲哼,“你的意思是,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你就覺得你做的沒問題了?”
“不不不,長官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千幻神態頗爲不快,吳雷忙解釋起來。
“不管什麼情況,在背後議論嘲笑別人,尤其是說別人身上的短處傷疤,都是不應該的!缺德!”
“是,是,長官說的對。”
“好了,現在去你家看看吧。”千幻站了起來。
“去我家?”
“你剛剛不是問那個殺手會不會再對你出手嗎?我很負責的告訴你,他早就已經對你出手了!只是你被他催眠,根本不知道而已!”
“什麼?已經對我出手?”吳雷一驚,目光就又落到了自己腰帶上。
“長官,會不會……”
“不會!你就是一個男的,不是女的!”
“可我看到男的,真的有衝動啊!”
“衝動強烈嗎?”
“不強烈,只是有時候看到男人會那樣,絕大部分時間,我還是喜歡女人的。”
“那麼你被催眠的概率很低,很大可能是因爲你內心變態!”千幻這麼說還是很有道理的,按照扭曲人對陳媽媽出手的情況來看,它若要扭曲一個人的認知觀念,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扭轉,牢不可破,怎麼會程度這麼輕,只是“有時候會”。
如果真是扭曲人出手扭曲,那麼吳雷就不是有時候有衝動,而是徹底喜歡男人了。
原打算是直接去吳雷家的,不過千幻又一想,既然現在就在公司,先去問一問吳雷的同事們也行,雖然她認爲吳雷的異常表現在同事面前的可能非常小。
“你覺得吳雷怎麼樣?”千幻先問的一個有着禿頂的中年。
“小吳辦事仔細認真,待人和氣,不背後捅刀子,而且能力也比較強,除了長得有點醜之外,我還是挺喜歡他的。”禿頂中年對吳雷評價還挺高。
“那你覺得他有什麼奇怪的,難以理解的地方嗎?”千幻又問道。
“額,沒有。”禿頂中年當即否認。
“治安官查案,你也敢隱瞞?”千幻一眼就看出禿頂中年在說謊,她一拍桌子一瞪眼,“你是想跟我到局裡喝茶是不是!”
“長官,別別,我說!”禿頂中年沒想到這個長官眼神居然如此犀利,當場就招了,“小吳確實有點挺奇怪的地方,就是我有時候會發現,他會盯着我那兒看。”
“……”千幻自然知道禿頂中年說的是哪,她沒想到吳雷居然如此重口,連這種老男人都“吃得下。”
“他這樣多久了?”千幻問道。
“我第一次發現,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的話,可以直接排除了,因爲吳雷遇見扭曲人才幾天而已。
“除了這個,還有嗎?”千幻又問。
“沒了。”
千幻又在辦公室裡問了其他人,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不僅是禿頂中年發現他經常被吳雷偷看,就連其他人也都發現了。
私下裡,吳雷“暗戀”那禿頂中年的謠言其實已經滿天飛了。
“是我太年輕了,還沒見過世面嗎?”千幻感覺自己三觀遭受了某種致命衝擊。
關於這匪夷所思的“暗戀”,千幻覺得很像是扭曲人在扭曲觀念,可扭曲人明明纔剛剛接觸的吳雷,吳雷的“暗戀”可是已經一年多了。
“難道說,扭曲人一年前就接觸過吳雷,這一次是再次接觸?”千幻心中猜測。
“吳雷,你看見男人有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千幻直接去問吳雷。
“10年5月28日吧?”吳雷直接說出一個日子。
“不對!”千幻直接就看出了問題,“你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十年前連日期都記住了?我問的這個問題本來就是一個界線比較模糊的問題,你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
“那是因爲,我在那一天遇見了一個人,就好像一男一女一見鍾情一樣,那也是一個很快速的過程。我看見了他,我就有了那種感覺。”吳雷說道。
“這件事情你跟我具體說一下!”
“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就是那一天,5月28日,放學的時候天下起了大雨。因爲上學的時候我媽媽硬塞了一把傘給我,所以放學的時候我是有傘的。那一天我撐着傘,路過大灣街的時候,有一個小男孩在樹下躲雨,但是雨太大了,那棵樹也太小,小男孩還是被雨給淋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