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百歲嬰這事情太離奇,無人相信,也可能是眼睛被摘,肚子裡憋着一團火,都不用徐子儒詢問,陳虎自己將自己遭遇百歲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徐子儒敘說了一遍。
“徐先生,我也不想失去一隻眼睛啊,可我有什麼辦法?”第一次,陳虎表現出了沮喪,“可只有那該死的百歲嬰能夠救我媽媽!”
“陳先生,你不覺得這事情其實不太公平嗎?”徐子儒夾了一筷子面送進嘴裡嚼起來。
“是啊,是很不公平,別人通過努力打拼,生活越來越好,但是我,我也足夠努力,賊老天卻偏偏讓我碰到這些事情!”陳虎將筷子拍在桌上:“原來我爲了給我媽媽治病,賣公司賣房子,最終一貧如洗,可我從來沒有對未來失去過信心,因爲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既然可以白手起家一次,那麼肯定也可以起第二次!”說到這裡,陳虎稍稍有些激動,他指着自己的那隻瞎眼:“但是你看看!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以後還怎麼起的來!”
徐子儒沒有接這個話,他充分理解陳虎的憤懣,這個世界終歸還是有些殘酷的,陳虎可以白手起家做到十大傑出青年,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但他缺了一隻眼,外貌上有了如此重大的缺陷,別說再起來,他以後找工作都是一大難事。
可徐子儒也不是什麼知心大姐姐,有心情去開導一個爺們。
“陳先生,你誤會了我的話。”等陳虎憤懣完了有一分鐘,心情稍微平復下,徐子儒才接着說道,“我說不公平,不是說你,而是說百歲嬰?”
“什麼?”陳虎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子儒,“我少了一隻眼睛,你卻說對百歲嬰不公?”
“陳先生,先激動,先聽我說。”徐子儒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根據你的描述,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不是百歲嬰吸走了你媽媽的病,你媽媽就必死無疑?”
“沒錯,事實上百歲嬰出現那會,我媽媽就已經要不行了,如果不是他,我媽媽撐不過三天。”
“陳先生,你自己品一品,百歲嬰出手,給你的是一條命,但是你所付出的,是一隻眼睛,眼睛和一條命,孰輕孰重?”
陳虎將筷子放下:“徐先生,話可不這麼說的,價值也不是這麼計算的。按照你這種說法,生命無價,那麼醫院裡那些治病救人的醫生護士們拯救了一條又一條生命,每條生命都是無價的,那他們豈不是需要我們每個人傾家蕩產的去感謝?”
“可百歲嬰不是醫生啊,他的存在,也根本不是爲了治病救人,醫者父母心醫者仁心這些話對百歲嬰來說就是一個笑話!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絕對不是救人!而是想從人身上謀求什麼,索取什麼。”
“是啊,那不是醫生,哪有醫生會硬生生從人身上取眼睛的了……”陳虎喃喃道。
“百歲嬰付出了一條命,所獲取的只是一顆眼球,嗯,就算僅僅用金錢來衡量,你媽媽的病得多少錢才能治好?可你一隻眼睛,才值多少錢?”
“那按照你所說,百歲嬰到底想幹什麼?”陳虎沒有再去反駁徐子儒的話。
“現在我還不知道,不過對你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徐子儒說道,“我就是來調查這事情的。”
“調查?”陳虎正低頭吃麪呢,聽到這個詞,不禁擡起了頭,看着徐子儒。
“正式介紹下,徐子儒,治安官。”徐子儒把自己的證件摸出來,從桌面上一點點的推到陳虎面前,“專門處理這種詭異事件的治安官。”
“詭異事件嗎?”陳虎拿過那證件看了一會,又默默的將其還給徐子儒,對於徐子儒這番說辭,他接受起來並沒有多困難,畢竟百歲嬰的種種表現,真的無法解釋。
“百歲嬰出現之後,你身上有發生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嗎?”徐子儒收起證件。
“奇怪的事情?”陳虎想了想,搖頭道,“並沒有,如果硬要說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百歲嬰了。”
“那麼你身邊呢,你家裡?”
“我家裡……”陳虎問道,“你是指恐怖電影裡演的那種,晚上有奇怪的聲音人影血手印之類的嗎?”
“這種當然算,也不僅僅侷限於這種,任何你覺得不尋常的,讓你感覺和正常不一樣不和諧的地方,都可以。”
“我家的電燈,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滋滋的響,光線也忽明忽暗。”
“然後呢?”
“什麼然後?”
“這個電燈忽明忽暗,有沒有加劇,比如忽明忽暗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比如慢慢的在忽明忽暗的時候有黑影出現?比如颳起詭異的風,比如電燈每那樣忽明忽暗一次,你的精神就萎靡一分……”徐子儒隨口舉了幾個例子。
“那倒是沒有,除了忽明忽暗外,其他就沒了。”
“那這多半是線路問題。”徐子儒道。
“線路問題啊……”陳虎道,“除了這個,好像我家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你媽媽呢?她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徐子儒又問,實際上他覺得最有可能有異常的就是此人,只是覺得以陳虎的孝順,這麼直白的問會引起他的反感,所以才先鋪墊一下,問一下其他。
“我媽媽自從出院後,就變得特別愛睡,一天大部分時間就是在睡眠中度過。”陳虎說道,“這對於正常人來說是異常,可對於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來說,這應該挺正常吧?”
“除了愛睡之外呢,還有沒有其他異常?”
“可能有,只是我沒有發現。其實媽媽出院後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很少,她基本上都在睡覺,我也只是偶爾進去看一看。”
“這樣的話,我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確定一下你媽媽究竟有沒有異常。”
“這個要怎麼觀察,要一直在牀前守着嗎?”
“不,安裝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