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徐子儒聽到了哭聲。
女人的哭聲,很慘,好像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徐子儒根本不理會,你哭哭就是,管我啥事?
車子繼續往前開。
但是他沒能開多遠,因爲路中央,出現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穿着一條破爛的白裙子,髒兮兮的,上面還沾染着血跡,她赤着腳,低着頭,頭髮亂糟糟的如同頂着一片黑色水草。
她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嘴巴上是妖豔的紅,這殷紅還從嘴角往下流着。
“嗚嗚嗚……”
幽怨的哭聲又傳來,徐子儒順着那哭聲的方向一看,只見路旁的樹立裡有一道道的白影在閃。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個人影。
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女人,也都穿着馬路中央那個女子一樣的白裙子,也和那個女人一樣留着一頭長髮,一身是血。她們全部被繩子吊在脖子處,掛在樹上,隨着風左右搖擺,晃來晃去。
大半夜的突然看到這種場面,是挺驚悚的。
但是就這點“道行”想嚇到徐子儒,還是不太夠。
徐子儒下了車,看着馬路中央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看着他。
兩人都沒說話。
三秒之後,徐子儒轉身,打開車門要上車。
咕嚕嚕……
突然有一個圓形的東西滾到了腳下,齜牙咧嘴圓眼怒睜一臉怨毒,赫然是一顆人頭。
“這頭是你扔的?”徐子儒低頭看了那人頭一眼。
“踢、踢球!”女人說話了,只是很不利索,就好像嘴裡塞了什麼東西一樣。
“球?”徐子儒指了指地上的人頭,“是這個嗎?”
“踢、踢球!”
“就我們倆嗎?”徐子儒道,“兩個人踢球好像不太好玩。”
“再、再、再叫幾個姐妹。”女人指了指樹上那些吊着的女人。
“我看你智商有問題,算了,別玩踢球了,還是玩撞人吧。”徐子儒道,“你站在那,我開車撞你,貌似更好玩一些。”
徐子儒上了車,一踩油門就向那女人撞了過去。
那女人一臉猙獰,在那張牙舞爪的,但是就在徐子儒的奧迪即將撞上去的時候,卻是一聲尖叫,跑到一邊去了。
因爲跑得太急,沒有站穩,還跌倒在了地上。
砰!
車門打開,徐子儒的虎軀出現在夜色裡。
“你個混蛋!”女人坐在地上,氣得大罵起來,“你還真撞啊!”
“我當然不敢真撞,你要是站着不動,我自然會停車。”徐子儒居高臨下的站在那,絲毫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將女人拉起來的打算。
“你就不怕萬一剎不住真撞到我?”
“那就是你倒黴了,敢大半夜的裝詭出來嚇人,那就得做好真被人撞成詭的準備。”
“呸!你才成詭呢!”女人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徐子儒,“不過你膽子可真大,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麻煩你把頭髮撥開再說話行不行,這個樣子我很容易一巴掌抽過去的。”徐子儒看那女人還披頭散髮的,忍不住活動了下手腕。
“喂!說話歸說話,可不能打人!”女人連忙退後兩步,和徐子儒拉開一些距離,不過她還是將遮住面部的頭髮撩開。
這女人挺年輕,二十出頭的模樣。
“你爲什麼在這裡裝詭異?”徐子儒打量了下女孩問道。
“自然是爲了嚇人了!”女孩理所當然的道。
“爲什麼嚇人?”
“自然爲了讓你們害怕,不敢再去村子。”
“你是黑水村的人?”徐子儒問道,“爲什麼要把我們嚇走?”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不過我懷疑我們村子裡有詭異。”女孩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像是怕那詭異聽到一樣。
“爲什麼這麼說?”
“我發現,有些到過我們村的外鄉人,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亡。”
“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都有,有車禍死的,有癌症死的,有被人捅死的,有墜樓死的……”女孩可能是想到了那些逝去的生命,輕聲嘆了口氣,“可憐那些人,有的人比我都小,大好的年華,就這麼去了。”
“這些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親眼看見過。”說到熟人,女孩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來,“我去年剛剛考上大學,有個同學比較要好,暑假的時候就跟我回家玩,然後,這個同學就死了。那天我和她走在一起,突然一輛車就從後面撞過來,當場就把她碾死。那一刻,我真是嚇傻了,我離她那麼近,就差一點點,我也會……”
即使過去了那麼久,再次提起,女孩還是一臉後怕,可見當時情況是多麼危急。
“第二個死的是我的室友,她家也在陵夼市,不過不在農村,而是在市裡,寒假她就來我家小住了兩天,然後我們開學的時候一起走。”女孩繼續說下去。
“她是怎麼死的?”徐子儒問。
“被人捅死的。”女孩道,“我們到了學校沒幾天,就有一個男孩子去找她表白,她拒絕了,於是那個男孩子惱羞成怒,就捅了她一刀。那個男孩子捅完之後是嚎嚎大哭,說自己也不知爲什麼會那樣做。別人都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但是我卻覺得不對勁了。”
“於是,你就調查了?”
“調查談不上,就是多留意。”女孩道,“我發現每一年,都會有一個到過我們村的外鄉人,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死亡。今年,我還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你現在去我們村,很危險。”
說完後,女孩生怕徐子儒不相信自己,在那賭咒發誓,“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騙你死全家!我發誓!”
“不用發誓,我信你。”徐子儒道。
“啊?”
“我說我相信你的話。”
“你信了?”女孩不可思議的看着徐子儒,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然這麼容易就相信自己。
“100%信,毫不懷疑。”徐子儒笑道。
“既然你信了,那你趕緊走吧,也不枉我大半夜的在這裡受罪了。”
徐子儒就上了車,就在女孩以爲徐子儒要開車走的時候,徐子儒推開了車門,對女孩招招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