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人見男人失去生機的身體倒下後大片流出的鮮紅的血液,驚慌地停下了腳步,可後面的人卻繼續推搡着,讓他們踏着男人的屍體走了過去。
夏江河冷笑一聲,連續開槍殺死了幾人。
砰!
砰!
砰!
沒子彈了。
夏江河眼神一瞟,在警察的腰間搶過彈夾,熟練地換上,繼續殺人。
公孫離越看越心驚。
“一個,兩個,三個...他...他爲什麼要殺死這些人?這些可是活生生的人類啊!”
公孫離心臟劇烈抽動着,即使是在這人聲鼎沸旁,也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胸腔因爲心臟猛烈跳動的動靜。
“我真的越來越看不透他了,溫柔至極和冷血無情是怎麼能夠融合在一個靈魂裡的?”公孫離暗道。
終於,地上的血泊擴大,人們許是在見證了死亡後懼怕,又或許是因爲不想髒了鞋子,總之停下了腳步。
有的人尖叫出聲,有的人逃離了人羣。
砰!
砰!
“呼!”
夏江河朝天開了兩槍後吹了吹槍口上的煙。
衆人看向了他。
“你這個惡魔!爲什麼要殺死他們!”
“可惡的華夏人!上帝一定會讓你死後下地獄!一定會!”
夏江河面色平淡地繼續將開口的人殺死。
連續幾聲槍響。
人羣徹底安靜了。
沒人再說話,沒人再尖叫,沒人再謾罵。
“我可以說話了麼?”
衆人繼續看着他,沒有說話。
“衛鬼組織。”
夏江河看了一眼地上寫着如同鬼畫符四個中文大字的紙板,提了提眉毛。
“先生。”
一個人從人羣中走出,是一個很年輕的歐洲女人。
“有什麼不對嗎?”
那女兒繼續開口。
“女士,有什麼對的嗎?”夏江河微笑着反問道。
看着那正常的笑容,公孫離卻覺得一陣陰森,脊樑骨爬上一陣寒意,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鬼物給予了我們好處,而你們卻在殺死他們,這難道是對的嗎?”
“哈哈哈哈。”
夏江河笑出了聲。
但內心裡還是在暗暗猜測着些什麼。
鬼物給予了他們好處?
會是什麼呢?
他心底有了猜測。
對方口中鬼物給予他們好處,就好比人們在圈養家禽。
先損後賺。
可是常人的智商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一點呢?
絕大多數行屍走肉般的鬼物,吃人的事蹟可屢見不鮮。
“停止!”
女人制止了夏江河的放聲大笑,“你這是對他們的褻瀆!這是不被允許的!”
這時候,雷寧從後面跑了上來,在一旁看着夏江河。
“保護人類?”
夏江河面帶笑意地看着女人,“解釋解釋?”
“如果我選擇不呢?”
夏江河的那抹笑意沒有退去,握着手槍的手臂再次舉起,淡淡道:“我會讓你和那些被鬼物殺死的人們的冤魂,相聚。”
他說到後面,眼神一凝。
女人被嚇得後退兩步,但還是沒有開口。
噠...
夏江河隨即面色平淡地扣動扳機,只是彈夾中的子彈已經再次用光了。
“呀,用光了。”
他從警察的身上再次拿來彈夾換上,繼續瞄着女人的額頭。
“等等,等等,我說。”女人顯然給夏江河剛剛果斷開槍的動作嚇到了,驚慌失措地後退着說道。
“嗯...”夏江河目光向下低吟一陣,隨後看向女人笑着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了。”
砰!
話音落下,隨之響起了一道槍聲。
女人的眉心濺出幾滴血,隨後一個空洞在那裡出現,緩緩流出殷紅的粘稠液體。
她瞪着眼睛後仰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個,來解釋解釋。”夏江河平靜地說道。
一旁的公孫離以及警察和其他滅鬼者,早已經被夏江河的作爲給驚地頭皮發麻。
活生生的人,說開槍就開槍,說殺就殺。
衛鬼組織的人們讓出了一條道,從中走出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與先前的女人有幾分相像。
只是她的肌膚彷彿吹彈可破,刀削的臉上五官立體。
清秀還有冷淡都能夠在她的身上被解讀出來。
很美。
“剛纔我妹妹說了,鬼物給予了我們,他救了我們。”
“說說看。”夏江河饒有興致地看着女人。
“大概一年前,鬼物出現以後,我的國家滅亡了,但是就在我和我的妹妹被鬼物追殺的時候,又出現了一隻鬼物,他救下了我們。”
女人說道。
“我認爲,物種應該平等,既然他們出現了,那麼就是上帝的旨意,我們應該遵從,和他們共同存在於這個世界。”
“去你媽的上帝,這裡是華夏!沒有上帝這個東西!”林木怒吼道。
“人類同樣有惡有善,鬼物也是這樣,你們不應該因爲那些吃人的鬼物,而去將鬼物們一概而論。”女人情緒變得激動,“甚至,你們不該稱呼他們爲鬼物!”
其餘人難以理解,爲什麼眼前這女人能夠將食人的鬼物賦予那麼高尚的使命。
“那你說,該稱呼他們爲什麼?”
女人不假思索道:“上帝的化身。”
“那我該稱呼你爲什麼呢?上帝的僕人?”夏江河嘲諷着說道。
女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其餘人也跟着散去。
“嘿,別給老子走。”
夏江河拉住上前的林木,“別追了,殺了也不頂用。”
“真是氣死我了,那幫鬼物在吃人,他們在這裡保護鬼物?”林木越想越氣憤。
要不是夏江河攔着,他甚至想把那幾人撕成碎片。
女人一路離開倖存區,走向內陸的一座城市。
來到一座不高的樓房外,她打開了氣派的大門。
水晶燈的亮光隨即照進了她的眼睛,面前恢弘的裝潢在四處廢墟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令人嚮往。
那扇門,彷彿是通向天堂的門。
進入門後,這是很大的樓,兩側還有通往二樓的樓梯。
樓梯中央的牆上還掛着一副油畫。
油畫下方,正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雖然身材有些過分壯碩,但是身高與比例讓他的身段看着沒那麼突兀。
“我最尊敬的上帝大人,您吩咐的遊行已經辦好了。”
男人轉過身,剃了兩三天後長出的鬍鬚覆蓋在他整個下巴到喉結的位置,鼻下的鬍鬚倒是打理的很乾淨。
因爲那鬍鬚,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粗獷,但是雙眸很深邃,有神,很有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