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叢林,楚傾顏與火靈他們就分開,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進,她耳聽八方帶着人輕巧地穿梭着。
聽說這周邊有很多猛獸,所以她要儘量在天黑之前抵達彰寧郡主城附近。
就在她謹慎前行的時候,突然有人低呼,“有野獸!”
楚傾顏聞聲看去,手握上腰間的劍,正要出手,卻見茂密的叢中跳出幾道熟悉的大白影。
她抽了抽嘴角,“小煩,你們怎麼來了?”
此時衆人已經看清楚了來者是這楚小兄弟的幾隻寵物,不由都紛紛收回兵器。
這些精兵之前都沒有接觸過楚傾顏,只聽聞她身邊帶着幾隻兇猛的寵物,如今一見,似乎謠言有些不可信,這幾隻在楚小兄弟面前很是乖巧啊,你看,現在正在打滾賣萌着!
“撒嬌沒有用,我是去辦正事,又不是去玩,你們快回去,否則下次不帶你們玩了!”楚傾顏沒得商量地板着臉。
雪花糕幾隻互相看了眼,正猶豫着怎麼說服自家主人時,忽然有隻程咬金冒出來了。
“老、老虎?”楚傾顏身邊的士兵驚呼一聲,瞬間拔起刀。
怕什麼來什麼!
楚傾顏轉身看清那隻足足半人高的老虎,皺起了眉。
那老虎不畏懼地朝着楚傾顏等人怒吼着,彷彿對方侵略了它的領地。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楚傾顏打算速戰速決,否則待會引來更多老虎就糟糕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白玉糖幾隻躥了出來,一面圍住了老虎,前爪抓着地面不住摩擦着,露出陰森森的獠牙。
那隻老虎與糯米糰幾隻對峙着,很快它虎威不足就敗下了陣,然後夾着尾巴逃了。
楚傾顏一愣,還真是難得一遇的景觀,隨即又放下了兵器。
跟在楚傾顏身後的士兵不由嚥了一口水,剛纔他們想錯了,這幾隻確實兇猛,只是現在它們趕走了老虎跑到楚小兄弟面前打滾撒嬌又是鬧哪樣啊?
翻譯:主人,人家會打老虎,人家很厲害的!
楚傾顏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的幾隻,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妥協,“好,走吧!”
這一帶飛禽走獸多,若是有糯米糰它們開道,也能避免一些麻煩。
於是人與狼的組合快速穿梭着,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了離主城不遠的小山坡上。
遠遠便可以看見南蒼的士兵站在城牆之上戒備着,楚傾顏收回目光,對衆人道。
“大家先隱蔽起來,不要擅自行動,三更敲響後,等今夜第一批換守衛的時候再行動。”
“是。”
因爲今夜開始就有一場極爲消耗體力的硬仗,她便讓衆人下去休息先果腹。
而糯米糰幾隻匍匐在她腳邊,時不時搖着尾巴。
楚傾顏不由搖頭笑,“怎麼越來越有種寵物汪的感覺!”
“嗷嗷——”幾隻小聲抗議着。
翻譯:人家比汪高貴多了,人家會嗷嗷,它們都不會!
楚傾顏笑得更加歡顏,然後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小煩呢?”
“嗷——”
翻譯:沒有跟來。
楚傾顏點頭,隨後又問,“那你們有看到小海嗎?”
從昨日她領完命令後,小海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真是不省心。
“嗷——”
翻譯:不知道。
楚傾顏嘆氣,“算了,只有它欺負別人的份,沒有誰敢欺負它。”
“嗷嗷——”幾隻叫得更歡了。
楚傾顏笑着幫它們順着毛。
很快就入夜了,不知是因爲心情的原因,她覺得空氣燥熱了不少,連夜風吹來也帶着幾絲的暑氣。
三更響起。
所有人整裝挺立。
“時間只有一刻鐘,所以大家動作必須迅速,相互配合,若是被發現了蹤跡,那殿下的計策便將功虧一簣!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好,行動!”楚傾顏手一揮,衆人立即蒙上了黑布悄無聲息地朝城牆而去。
楚傾顏臉上也蒙着黑布,警惕地運着輕功飛速前行。
夜風很大,薄雲在空中飄蕩着,慢慢遮蔽了明月,天地一下子暗了許多。
此時楚傾顏等人已經抵達了城樓下。
“就是現在,上!”
她話音一落,衆人紛紛拋出掛鉤,勾住了牆頭,然後一手握着繩索,沿着城牆快速爬了上去。
這是木靈設計的,比一般的登樓工具還要牢固,且不會留下痕跡。
楚傾顏藉着繩索,率先爬上城樓,她正要想着怎麼躲過上面的守衛時,待看清上面的光景,卻不由皺起了眉。
爲何城樓上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候,她的人已經紛紛登上了城牆,收好鐵鉤,拔起武器,警惕四周,等候楚傾顏的下個指令。
就在楚傾顏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城樓下有人在訓話。
“你們要給我眼睛睜大一點,西軒大軍指不定哪天就打上來了,若是有什麼紕漏,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好了,上去守城!”
待楚傾顏聽清楚這些話後,不由鬆了一口氣,讓衆人立即下樓,趁着對方還沒有上來之際。
待平安下城,順利躲過西軒的守衛,楚傾顏讓人尋了一個小巷子藏了進去。
只是進巷子之前,楚傾顏有些心神不寧地回頭看了眼牆頭,這時候上面已經換上了新的守衛。
今晚順利得讓人有些不踏實。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身子一閃,便隱入了巷子裡。
“方甲,放信號告訴殿下,我們已經成功入城。”她按捺下心中的情緒,轉頭對身邊的人道。
“是。”
一道火花在半空中閃爍了下,就煙消雲散不見了。
“將軍,楚小兄弟已經成功入城了。”
“嗯。”蕭緒也看到了那道信號。
只是他在計算了下時間後,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比預計的快了點。
而這時,身邊的人驚喜地道,“將軍,東西南三面也發出了信號,咱們的人都已經潛入了。”
蕭緒的臉色沒有因此輕鬆多少,緊盯着主城的方向,眸色更加深沉。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又理不出原因。
這是他打仗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難道是因爲四年沒有再領兵過,所以纔會有這種感覺嗎?
蕭緒擰眉無言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