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一盤芒果就是被楚父端走的!
這時候他怒氣衝衝,雙目瞪圓,一身火氣朝着書房而去。
這個書房他來過很多次,基本都是來找倒插蔥玩的,雖然基本倒插蔥都讓他自己一邊玩。
駐守在書房門口的人,很不巧是土靈。
土靈這幾日離開王府,今日纔回來,本想好好休息一頓,卻被火靈誆來幫他值班,說是他今日身體不舒服,土靈便將信將疑答應了。
因着這段日子都不在王府,所以對府內的事情消息還不太靈通,以至於當楚父腳底生風走來時,他立即冷喝道,“什麼人,做什麼?”
楚父見駐守的人不是火靈那個小子,而是換了一個陌生的人,雖然不認識,但是也知道是自己女婿的身邊的人,所以他自來熟地道,“我來找我女婿,黑無常,你快開門!”
因着今日外出回來一身黑衣便裝還沒換下來,土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眼角抽搐,“放肆!”
“放肆?我不放四,我也不煩五,你快讓我進去,我有急事找我女婿!”楚父對他擺手道。
看到這人似乎頭腦有些不太清楚,土靈突然對這人有了印象,這不是之前自己和王爺夜探楚家見到的楚傾顏之父嗎?聽聞他癡傻如稚兒,如今一見,果真如此。原本對楚傾顏就不喜,土靈此時更是冷眼道。
“書房重地,豈是你這種閒雜人等能入的,快快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楚父覺得這人真是冥頑不寧,但是他守着書房門,看着架勢似乎武功不弱,所以他有些不開心地道,“黑無常,我都說了,我要見我家女婿,你擋着做什麼,我又不是要見你,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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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什麼身份!”土靈反脣相譏。
楚父彷彿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嘲諷,驕傲一笑,“說出來嚇死你,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我是你家王爺的老丈人,你可以偷偷去問白無常!”
白無常又是什麼東西?
土靈一想到喜歡和空靈一眼穿着白衣的火靈,頓時抽了抽眼角,莫怪火靈要將自己誆騙來這裡值班,鐵定是知道會遇到這難纏的楚父!
“如果你還不走,那就——”
土靈話還沒出口,便聽到書房裡頭傳來冷清的聲音,“何事在外頭喧譁?”
土靈聞言一頓,而楚父就在這時候趁機推開他,一把闖進了書房,大聲嚷嚷道,“倒插蔥,爹爹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書房裡頭的人雙指夾着一隻狼毫,正要對闖入者飛去,但一聽到熟悉到令他頭疼的聲音,立即止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冷淡地看着來人。
“什麼事?”蕭緒說着這話時,看的卻是土靈。
土靈有些懊惱,居然沒有攔住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楚父,他拱手道,“回主子,這人不由分說要闖進來,說是找您有事,屬下不讓他進來,他又糾纏不清!”
“倒插蔥,我沒有和他糾纏不清,是他不讓我進來!”楚父一臉的委屈。
蕭緒知道楚父的秉性,沒有追究地對楚父道,“什麼好消息,什麼壞消息?”
他也知道,如果不和楚父切入正題,估計他又在那裡閒扯許久。
楚父一臉驚訝,“女婿,你怎麼知道爹爹要告訴你什麼?你好聰明!就像是爹爹肚子裡的蛔蟲也!”
土靈黑臉,方纔是誰嚷嚷得這麼大聲來着?
蕭緒默了片刻,隨即道,“說吧!”
楚父也顧不上其他,笑嘻嘻地準備開口,但是瞅到一旁的土靈,頓時雙眼一瞪,“這兩件事,爹爹只告訴你,閒雜人等不能靠近!”
土靈頓時惱怒,這人分明是將方纔自己說給他聽的話還給自己!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主子不會爲了一個傻子讓自己離開的。
可是——
“土靈,你出去。”
啪啦——
土靈的神情頓時僵住了。
“屬下遵命。”木訥地應下,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的土靈呆愣地走出去了。
“別忘了帶****哦!”楚父笑眯眯地對土靈招呼着。
待人走後,楚父一轉頭便看到女婿雙目冷清地看着自己,不由瑟縮了下,但是很快他就挺起了胸脯,女婿就是塊冰,但是心是熱的,沒關係,他不信融化不了他。
“說吧!”蕭緒手裡把玩着狼毫,隨意靠在椅背上,微閉着眼,沒有看底下的人。
楚父嘿嘿一笑,“你要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隨你。”蕭緒無所謂地道。
“那就先說好消息,”楚父開心着道,“府裡那隻大花貓生了一窩崽,有七隻也!好開森好開森!”
蕭緒早就知道他的好消息沒什麼含金量,隨口說了句,“恭喜。”
也不在意女婿是不是有在聽,楚父樂呵了一會了,突然一本正經起來。
“女婿,還有一個壞消息。”
“什麼?”蕭緒依然閒閒地道。
“你的牆角有人惦記着,要被人挖走了!”楚父嚴肅地道。
蕭緒漫不經心地情緒因着他的正色而微微起了波瀾,“牆角?”王府裡頭的牆角?
“就是你家那第四個弟弟,土肥土肥的那個,老是跑到府裡找采采,還送東西來獻殷勤!你看,這就是他送來的!”生怕女婿不信,楚父把一直背在身後的盤子端出來,赫然就是楚傾顏房間裡丟失的芒果,不過一路上已經差不多快要被楚父吃光了,如今就零星剩下幾片孤零零躺在盤子中。
蕭緒從他的描述中,很難將那個土肥土肥的字眼和清俊秀氣的四弟聯繫在一起,不過他說的這些話,他不知不覺聽了進去。
瞧見女婿似乎有些在意,楚父立即拍着胸脯,大聲道,“不過你放心,你的牆角很堅固,爹爹我老當益壯,會拿着鋤頭幫你守着,一旦有人來撬牆角,爹爹一鋤頭過去,定把他打得哇哇叫!”
蕭緒忽而微微一笑,眼底的涼意消散了不少。
而楚父一見他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以爲他是看上了手中這盤芒果,不由有些爲難,“女婿,原本這水果爹爹是拿來犒勞你辛苦做事養家餬口,可是都被爹爹不小心撒了,而且你娘也還沒吃——”
蕭緒被他誤解,嘴角臉色一僵,再看着他嘴角那黃色果屑,微微抽了抽眼角。
最後楚父歡歡喜喜地捧着盤子回去了,順手帶走了女婿方纔手中把玩的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