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心裡的感慨說給身邊的人聽,想要爭取到認同感,可惜大冰塊太不解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看路,別摔了。”
不知道這小傢伙腦子裡怎麼裝了這麼多的感慨,蕭緒搖了搖頭。
“哎呦,我摔倒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粉衣少女走到兩人跟前,忽然腳一歪柔柔地摔在他們面前,嘴裡柔弱地喊着,以着自以爲最爲曼妙的身材緩緩倒了下去。
楚傾顏眨了眨眼,好端端這人怎麼摔倒了?難不成她們遇上碰瓷的了嗎?
“哎呀,小姐,您怎麼摔了,”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立即跑上前,蹲下身作勢要扶她,但是兩人復又雙雙跌倒在地上。
只見那粉衣少女擡起眼睛,目光柔柔,帶着點點淚光對着蕭緒道,“這位公子,我家女婢力氣小,扶不起奴家,可否搭把手,扶奴家起身?”
這矯揉造作的聲音,配上那不停在大冰塊身上打轉的眼睛,楚傾顏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們不是遇上碰瓷的,而是遇上了搭訕的了。
若是平日,蕭緒根本不會搭理這一對主僕,只是碰巧此時人流擁擠,這兩人又擋在了她們面前,蕭緒轉頭看了身邊的楚傾顏一眼。
楚傾顏接收到訊息,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兩個風車交給了身側的人,然後上前一步善意問道,“這位小姐,我來扶你起來。”
“小公子,不是奴家不領情,而是奴家怕你扶不動奴家。”那粉衣少女拿着錦帕遮住臉,眼睛時不時飄向蕭緒,越看越覺得心裡小鹿亂撞,這公子長得真的很俊,比她在平陽城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還要有男子氣概,這冷冷的氣質,她越看越喜歡。
楚傾顏只得轉身對着蕭緒聳了聳肩,“這位小姐覺得自己太重了,別人扶不起她,那表哥,咱們還是讓力大如牛的人來扶這位小姐吧,萬一咱們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摔了,那就是咱們的不是了。”
蕭緒眼底漾起一抹笑意,臉色卻一本正經地道,“你說得對,咱們給其他人讓讓路,否則耽誤了扶這位小姐便不好了。”
楚傾顏在心裡暗暗道,看來這大冰塊也是個腹黑,只是平日沒表現出來而已。
粉衣女子見兩人一搭一唱,然後繞過她們離開了,頓時有些生氣地握起拳頭,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要是順從那個小公子,她現在就可以藉機和那個公子說話了。
“小姐,那兩人走了,怎麼辦?”丫鬟有些急切地問道。
“讓侍衛查查這兩人的來歷身份,我一定要再見到他!”粉衣女子站了起來,看着那玄衣烏髮的俊俏少年郎,慢慢被人羣淹沒,她的心裡盡是不甘心。
她,劉芙,在平陽城,還沒有什麼東西得不到!
楚傾顏看着身後的一主一僕,搖了搖頭,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搭訕方式了,這兩人還真是有些傻帽,大街上搭訕陌生男子,也不怕是壞人。
這時候,又有好幾個姑娘朝大冰塊投來花癡的神色,楚傾顏瞅了瞅身側的人,還是覺得大冰塊戴上面具或者帷帽好,長得好看不犯法,但是出來禍害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楚傾顏嚴肅澄清,不是因爲看到他人直勾勾盯着大冰塊而心裡不舒服。
“前面是酒樓,你要進去吃飯嗎?”蕭緒看着前頭那迎春酒樓,詢問身側的人,今晚她只吃了幾個包子,保不齊逛下整條街,待會又喊餓了。
楚傾顏聞言向前看,頓時雙眼放光,但是卻不是對着酒樓,而是酒樓對面的湯圓混沌小攤。
“大冰塊,我要吃湯圓,芝麻湯圓,花生湯圓!”楚傾顏拽着他的袖子一跳一跳的,她知道大冰塊出生尊貴,怕他看不上這些小攤小販的東西。
“銀兩不都是在你身上?你覺得我有發言權?”蕭緒打趣道。
楚傾顏一拍腦袋,對哦,她居然給忘了,錢袋都在她身上,所以當家做主的權利是在她這邊,想通後,只見她洋洋得意道,“我不可否認你有發言權,但是決定權在我手上,哈哈哈,快快快,我快流口水了!”
說着楚傾顏便迫不及待想要跑過去。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蕭緒不放心,一手牽住了她的手,一手幫她拿着風車,搖頭失笑往小攤走去
而小攤對面的酒樓,正好有一扇窗戶打開,小攤上頭掛着兩個大燈籠,將攤子四周一畝三分地照得明亮,以至於那站在窗戶旁的人一眼便看到了楚傾顏兩人,也或許這兩人的容顏確實太過於出色。
那雙臃腫的眼睛一看到一身玄衣清俊的蕭緒頓時睜得大大的,彷彿是一條惡狗,看到了一塊骨頭。
“這人長得真是讓人心頭癢癢!”他忍不住輕聲嘆道。
而這時,坐在雅間裡頭的人看到貴客久久沒有沒回應他,不由起身湊了過來,當看到貴客臉上那癡迷的神情以及那燈火下俊逸冷清男子,心裡頓時瞭然。
“劉大人,您是否看上了那個男子?”
“趙老闆說的是哪裡話,本官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麼會看上男子呢?這不是在侮辱本官嗎?”劉英義正言辭地道,可是話是這麼說,卻掩飾不住他那雙貪婪的眼睛。
趙清了然一笑,“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如果這人能入大人的眼睛,也是他的福分。誰人不知劉大人的身份地位,有多少人做夢都想進入您手下。”
聽到這人對他的恭維,劉英頓時眉開眼笑,“趙老闆真會說話!”
“那等您老六十大壽的時候,在下將他們送往貴府參加壽宴如何?”趙清話裡有話地道。
在官場上混久了也是人精,劉英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在小攤上說笑的兩人,臃腫的雙眼一眯,“那本官就不客氣了,他旁邊的小少年也不錯,一道送來也可!”
趙清會意,想來這人不止好男風,還喜歡孌童,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定不會辜負大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