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遙反應過來,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他立即高聲笑應道,“好!我等你!”
背對着他的公孫雪聞言,心想着這人怎麼這麼煩,要不是因爲她,自己也不會耽擱處理急事的時間。
然而,剛纔是她自己停下來同他說話,如果她真的不耐煩,大可以直接轉身離開。
只是,看到他一身青衫挺拔站在陽光裡,她就有些挪不動腳步。
這個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男子,是這個冬日,唯一的暖色。
她想要多看幾眼,然後有力氣去處理那些令人頭疼的公務。
看着公孫雪一行人走遠,蕭遙打了個噴嚏,他搓了搓手臂,冷死個人了,今日睡起來發現傷口已經換藥發了一會呆,然後得知她今日要過來,也顧不得多添件衣服,就趕過去。
他拍着頭邊往回走,有些自嘲好笑地想着,他從小混跡花叢,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怎麼還跟個愣頭青似的?
哎呀,還真是越活越回去!
阿嚏!
不行,得趕緊去添衣,冷死了!
“我覺得這個魏大人做事很有章法,應該能夠很快就查到風靈之前的下落。”
廳內,楚傾顏爲蕭緒倒了杯茶,然後緩緩道,這話不只是說給大冰塊聽的,也是說給水靈聽的,這段時間,她都能感覺到水靈瘦了,比之前少了點精氣神,看在她眼裡,十分的心疼。
蕭緒看了眼水靈,抿口茶道,“雖然公孫姑娘沒有說,但是這魏雨來頭不小。”
“哦?”楚傾顏來了興致,追問道,“快說!”
“年紀輕輕就能夠坐上都城知府這麼重要的位置,若不是家族勢力大,便是君王的刻意提拔,但能力也能服衆纔可以坐穩這個位置。”
都城知府,就相當於現代首都的市長,這可不是官大,還涉及到方方面面。
她最喜歡聽這種事了,抓着他的衣袖,催促道,“繼續繼續!”
水靈等人也被自家主子這一番話吸引過來了。
蕭緒摸了摸她的手,繼續道,“剛纔聽公孫姑娘的語氣,以及魏雨的態度,可以看出,魏雨是公孫姑娘的人,應該說是親信,而且,魏雨手中的權勢,人力,應該遠不止於他這個知府身份。”
“你怎麼看出來的?”
剛纔她光注意這魏雨的美貌了,忽略了其他地方,不由有些心虛。
蕭緒指了指一側的人,“火靈你來回答。”
火靈心裡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是經過剛纔主子的提點,他的大膽的猜疑也有了點依據,於是他開口回道,“方纔在與魏大人商量的時候,屬下發現了一點,對於隨意調動都城內的兵馬,對他來說不是難事,而且可以不用通稟公孫姑娘,直接調派,若非是被上面的人信賴到一定程度,不會有這樣的特權。”
水靈這時候也接話道,“屬下也發現了一點,這魏大人的手中似乎還掌握了密探,因爲屬下在與他交流中,發現他對刺探消息等方面都很熟悉,可見他絕非是明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不錯。”蕭緒讚賞地點了點頭,很滿意兩位下屬的答案。
楚傾顏恍然,原來她在欣賞美色的時候,錯過了這麼多東西,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肚子裡的寶寶:孃親呦,這個鍋,寶寶們不背!
火靈這時候摸摸腦袋,有些不解,“主子,您說這個魏雨既然權力那麼大,能力也很不差,爲何會被派來跟查風靈的事情?現在日月兩族的戰鬥,以及月族的戰亂,不應該把精力放在那上面嗎?這樣不是大材小用嗎?”
火靈這個疑問也是在場人的不解。
蕭緒手指輕釦着桌面,餘光掃到門口走進來的人,嘴角一勾,“這個估計你們得問二爺了。”
蕭遙這纔回房間披了件衣服回來,臉上還帶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哪知剛一進門就收到了一雙雙亮晶晶的目光。
他立即收起笑,一本正經地看向衆人“怎麼了?”
火靈立即將剛纔衆人說的話敘述一遍給他聽,然後滿臉好奇地問道,“二爺,您說,公孫姑娘把魏大人分量這麼重的一個官員安排跟着我們到處找人,是爲了什麼?”
聽着這些人都快將魏雨誇上了天,蕭遙早就心中不服,又聽到跟冰美人有關係,他不爭氣地想,難道冰美人是爲了每日都能看到魏雨,纔將他調到眼前的嗎?
這樣一想,剛纔的好心情,嘩啦啦就不見了。
“這個魏雨哪裡有這麼好!你們眼瞎吧!跟本王比,他算哪個蔥!氣死我了!”
蕭遙叉腰發了一通脾氣,心裡好不鬱氣,話也不說了,扭頭就走了,留下一室滿頭霧水的吃瓜觀衆。
火靈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二爺怎麼高高興興而來,氣呼呼就走了?他說什麼話得罪他了嗎?
水靈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而楚傾顏有些領悟,她輕笑出聲,對身側的人,“你們蕭家人吃醋都吃得這麼清奇嗎?”
蕭緒攤手,“估計也只有這個二貨是例外。”
楚傾顏好笑搖頭。
公孫雪爲什麼派魏雨過來,其實原因很簡單,她很看重她們,換句話說,她們是因爲蕭遙而被看重,所以跟蕭遙有關的事情,她纔會這麼上心。
不過——
她看向窗外,蕭遙氣呼呼的身影正好一閃而過,搖頭失笑,只不過這兩人,好像都沒有發現。
原本公孫雪是打算午飯時間去找蕭遙,但是又一撥人來找她,以至於她忙完後,已經又過了一個時辰,她揉了揉眼睛,有些頭疼,失約了這麼久,那貨估計會氣惱吧!
想到他氣炸的樣子,其實也挺好玩的。
不能這麼想,太沒同情心了。
她放下筆,走到了門口,打算去他的院子。
但是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了一道身影隨意倚在走廊的柱子上,看到她才稍稍正行了下。
“蕭遙?”她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我還以爲你要忙到晚上。”他伸了伸懶腰,朝她走了過去。
她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哀怨,擡了擡眉,想說什麼,卻被他先發制人。
“你還沒吃午飯吧?我也沒吃!真巧,一起吃吧!”
他自然而然拉過她的手腕,重新走進書房。
肌膚相觸,溫暖的觸感,溫柔的力道,公孫雪一下子喪失了語言能力,就這麼被他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