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
雖然外面已經陽光大盛,但在裡頭,仍舊是昏暗一片,只有那微弱的燭火光亮支撐着,和整個黑暗抗衡。
從書房轉移到寢室。
光亮順着那相通的門努力着,一點一點地順着磚塊延伸了過去。
延伸到那散落在地上的腰帶,絳紅色的衣衫,玄色的外袍,青色的玉簪,雪色裡衣……
一直蔓延到牀榻邊,兩雙鞋子依偎在一起,無比的親密。
到這裡,光亮已經十分的微弱,它慢慢爬上了牀榻,然後趴在了薄被上,再也動彈不得。
亮光點點落在了牀榻上人的臉上,捲翹的睫毛抖動了下,過了會,慢慢睜開了眼睛。
暗沉柔和的光景,讓她有些迷茫,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剛想動下身子,卻覺得渾身痠軟,緊接着腰間傳來強有力的禁錮,鼻翼間都是男性獨有的氣息,腦子裡突然多了很多回憶。
那靈活的脣舌在她身上四處點火,那無處不在的手指在四處遊走,每過一個地方,都留下了點點痕跡,無論她怎麼求饒,他都用脣封住了她所有的嚶嚀。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敢再往下想。
不用掀開薄被,她都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上,有着怎麼樣的曖昧痕跡。
她不由有些鬱悶羞惱,不就是擔心他嘛,難道有錯?
居然、居然……她臉一紅,這麼懲罰她!
就在她沉浸在懊惱情緒中時,那雙玄墨眸子已經慢慢張開,像是暗黑的水平線上躍起的朝陽,一下子就點亮了整張如白雪一樣晶瑩的肌膚,如沉睡的高嶺之花突然綻放開去,一瞬間,百花殺。
忽然間,感覺空氣中的溫度降了幾分。
一道目光灼熱地看向自己。
而脖頸上,溫熱的氣息噴在上面,癢癢的。
然而,昨晚的記憶涌了進來,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可不可以躺屍,裝睡啊?
這個念頭剛閃過,腰間如鐵般剛硬的手忽然慢慢收力,將她往懷裡帶。
她欲哭無淚,裝死這方法看來不奏效了。
在心裡掙扎了一會,她視死如歸地擡起頭,臉上已經帶着一十分燦爛的笑容,“大冰塊,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這一問,她簡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可是在對上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眸時,她腦子裡的雜念頓時都停滯了。
面前的人,側躺在榻上,一手撐在耳側,一手扣在她的腰上,神態姿勢有着說不上來的恣意慵懶,和平日冷硬的模樣相差甚遠。
她不知道爲何一夜之間,他有了這樣的轉變,但是——
她忍不住嚥了下口水,顏值高就是好,不論做出什麼動作,都那麼撩人心湖。
蕭緒雖然有些漫不經心,但目光一直都沒有從小傢伙身上移開,看到她對着他發呆,眉頭微揚,扣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就將她抱進懷裡。
薄被下,兩人都未着寸縷,這麼緊密的相貼,讓兩人俱是一顫。
昨晚兩人相擁在一起時還不覺什麼,因爲當時多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加上睏意上涌,便無所顧忌。
然而此時,兩人都非常的清醒,清醒到連彼此肌膚上的溫度都一清二楚。
他天生冰冷,而她天生溫暖,一冷一熱相碰,帶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纏綿在空氣中。
“昨晚我睡得很好,但是——”
她聽到他在她耳邊,如清風過耳般說話。
溫柔沙啞,性感低沉,她受了蠱惑,有些迷濛地順着他話問下去,“但、是什麼?”
眼前少女,紅顏粉透肌膚,像是三月桃花掛滿枝頭,惹人憐愛,心中的佔有慾漸漸升騰,目光落在她輕啓的朱脣上,心馳盪漾,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我好像沒睡飽。”
“啊?”
雖然這裡沒有陽光能照進來,但是照自己的推斷,如今外面已經日頭大盛了,她臉又紅了起來,雖然昨晚折騰到很晚才睡,但是睡到現在也差不多時間了,她不太明白,爲什麼大冰塊還沒睡夠!照理說,他們早起練武的人,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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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帶着墨香的灼熱氣息已經在眼前,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停留在離她不足半寸的距離,她驚訝的同時,感覺到腰間那隻大手掌,忽然開始慢慢地在腰間背部打轉,那是她除了耳朵以外,最敏感的地方,她渾身酥軟,連掰開他手的力氣都沒有。
空氣中,危險氣息不斷旋轉擴開,她意識到了一點,在大清早的時候,是男人一日之內慾念最強烈的時候,大冰塊不會該是想要……
她頭皮發緊,立即軟糯着聲音,撒嬌道,“大、大冰塊,你想做什麼?我的手還酸着,都動彈不了了。”
“別怕,我不會讓你再用手,這一晚,辛苦了。”他溫柔低吟地在她耳畔說道,彷彿是最貼心的情人般。
聽到他的話,她不由放下了心,剛纔看到大冰塊眼裡閃閃發光的火苗,一定是錯覺!
一定是錯覺嗎?
腰間上的手似乎已經不滿足停留在那個地方,慢慢往別的地方挪去。
她的身子不由僵硬住了,她轉頭看向眼前仍舊是一臉悠然懶懶模樣的人,咬牙切齒地道,“你不是說不會再讓我用……”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眼前的人忽然傾身覆上她柔軟的嬌軀,脣瓣抵着她的脣,霸道溫柔地道,
“我怎麼會捨得你那麼辛苦,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陪我再睡一會而已。”
脣齒相抵,每吐露一個字,都會摩擦着她的脣瓣,空氣中的熱度驟然上升,曖昧纏綿在兩人周身環繞,她的心律忽然變得紊亂,不停地跳動着。
她還未做任何反應,他就已經長驅而入。
都已經來了,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她一下子就被他席捲得暈頭轉向,上面是他洶涌的掠奪,下面是他不斷的挑逗,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火焰給吞沒了。
不就是擔心他憋壞了,就這麼可惡的一次又一次地懲罰她!
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剛閃過這幾個念頭,眼前的人發現她走神了,立即加重了手中力道,她頓時渾身酥麻,再一次被他帶到海浪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