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蕭緒靠近門邊,和林風奕率先走了出去,楚傾顏和花袖裡說着悄悄話走在後頭,以至於樑家姐妹花沒有發現她們。
之前她們並沒有想要來這個酒樓,而是在樓下看到了蕭緒上了這個酒樓,想要製造個偶遇,便詢問了酒樓裡頭的店小二,在他附近也立即包下了個雅間。
只是沒有想到,原來楚傾顏也在這雅間裡頭。
當初在江南被遣送回京都,對她們姐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如今一遇真是冤家路窄!
“原來楚姑娘也在,我還以爲只有表哥呢!”樑丹冰陰陽怪氣地道。
外面氣溫有些高,楚傾顏頓時沒什麼興致敘舊,也不想和她們有什麼瓜葛,於是她扯了扯脣,“府裡的飯菜吃膩了,便出來走一走。你們應該還沒吃完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樑丹靜觀察着,從頭到尾蕭緒一句話都沒有說,全都由着楚傾顏來回話,心裡浮起了淡淡的不滿,她們爲了能夠見他一面,忍受了炎熱,然而他仍舊對她們不屑一顧,心裡惡意一起,將矛頭對準了楚傾顏。
“楚姑娘真是心急,這外面的日頭這麼大,你們不如多坐一會,避避太陽。”樑丹靜笑語盈盈地道,話語中的得體和體貼,落在一般人耳裡都不忍心拒絕。
花袖裡看了眼好友,再看了眼這兩人,頓時明白了這幾人的關係,不由抱着雙肩,靠在一邊看戲。
這兩人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在傾顏面前耍心眼,她樂得看這免費的戲碼。
楚傾顏還未搭話,一旁的樑丹冰忍不住開口了,“楚姑娘,你剛來京都不久,肯定對這裡的風土人情不瞭解,我們自小在這裡成長,可以提點你幾句,以防你再鬧出大笑話。”
楚傾顏聞聲皺眉,“大笑話?”
“對啊,”樑丹冰怪聲怪氣地道,“就是這次的齋戒,你身爲表哥名義上的未婚妻,皇后姑姑未過門的媳婦,理應當做表率響應,可惜你一直都不吭聲,你可知道京都裡有多少人在笑話你,說你怕吃苦,不願吃素,不僅連累了表哥的名聲,還讓皇后姑姑的臉面掛不住,你不覺得是時候學學規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恰好今日我們也有時間,不如來教教你?”
妹妹的這一番話讓樑丹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雖然是想讓楚傾顏吃癟,但是也不是以着這種方式,覺得妹妹太意氣用事了。
“楚姑娘,你別誤會,冰丫頭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樑丹靜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蕭緒的臉色,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讓她的心裡忽然沒了底。
“阿顏,該走了。”蕭緒開口,連看都沒有看樑家姐妹花一眼。
楚傾顏準備了一番話要反駁,聽了大冰塊這話,便不予再理會這兩人。
有些人就像是螞蚱一樣,你越搭理,她們就跳得越歡快。
被人無視得這麼徹底,樑家姐妹花忽然覺得處境十分的尷尬,樑丹冰忍不住跳了出來,“表哥,好歹我們也是你的表親,你怎麼總是對我們不理不睬的,若是姑姑知道了,定會傷心的。”
蕭緒頓住了腳步,回身淡漠地看了兩人一眼,“糾正你們最後一次,若你們要一直強調本王與你們樑家的關係,那便時刻記住,阿顏是你們表嫂的身份,否則別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留下這麼一句震懾人心的話,蕭緒帶着楚傾顏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剛纔你不是嫌這裡的烤鴨太膩,回去讓黃依給你做一碗梅子湯,去去膩味。”蕭緒旁若無人的詢問身邊人,完全沒有方纔冷漠如冰的樣子。
“好,我覺得再來一盤蓮子糕我也吃得下。”楚傾顏笑着應和着。
林風奕和花袖裡覺得戲看到這裡差不多了,十分默契地轉身也尾隨蕭緒兩人離開。
唯有樑丹靜和樑丹冰被蕭緒這一句冷厲的話語定在原地。
“姐,方纔表哥說要爲了楚傾顏和咱們樑家翻臉?”樑丹冰喏喏地轉頭問道。
樑丹靜覺得震驚又有些可笑,表哥居然會爲一個女子而捨棄她們樑家?
震驚之餘聽到妹妹的問話,她強打起精神道,“不會的,樑家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可能捨棄的。”
“可是——”
樑丹冰還想說什麼,卻被樑丹靜打斷,“沒有什麼可是,你只要記得這一點就好。還有,今日的事情就不要跟爹孃提起。”
“那我們就任由楚傾顏這麼逍遙嗎?姐,我咽不下這口氣!”樑丹冰十分惱火。
“怕什麼,這次齋戒我們還會和楚傾顏相見的,到時候我們會在國寺待上幾日,你想要討回債有的是機會。”樑丹靜笑得溫婉,可是那帶着笑意的眼睛卻彷彿萃了毒汁般,閃着幽幽的光芒。
樑丹冰恍然,心裡頓時暢快了不少,想着如何在國寺上爲自己討回公道。
上了回去的馬車,楚傾顏臉上的笑意一轉,變成了似笑非笑,“爲什麼男人招蜂引蝶,受罪的卻是他身邊的女人?”
一聽這語氣,他便知道小傢伙生氣了。
蕭緒攤手,“這個招蜂引蝶分爲主動和被動,你不要輕易給下定義。”
“我可不管,因爲你我總是蒙受無妄之災,你打算怎麼彌補我?”楚傾顏對他的解釋不買賬,上前揪住他的領口,惡狠狠地道。
蕭緒笑,“任君採擷。”
楚傾顏臉一紅,頓時鬆開手瞪着他,“臭傢伙!”
蕭緒莞爾,長手一撈,將她攬入了懷中偷香。
楚傾顏掙扎未果,便投入了這一場美男的投懷送抱中。
蒼茫的大地上。
蕭厚護送着南蒼使節團行進了一日,此時衆人停在山林小道中休息。
此時蕭厚翻看着從京都傳來的信件,嘴角微笑着,“這樑後不笨,居然想到了這一招,不止爲她博得名聲,也爲蕭緒賺了不少民心,這樑後不容小覷。”
“王爺,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柴興宇問道。
“咱們不動,靜觀其變,待回到京都再說。”蕭厚合上了信件,並未將此事放在眼裡。
而就在這時候,一屬下匆忙跑來,“王爺,公主又逃了!”
蕭厚聞言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