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
皇帝能爲何?
若不是他得到消息說,今日舒府老夫人壽誕日,宣景煜也到了舒府,他是不會慌慌張張的從皇宮中趕來,本來他這樣做就已經讓他一個皇帝很丟面子了,可爲了能見到他這個難得一見的皇弟,他只能這樣了!
在他皇弟的面前,什麼事都不是事!就算是他皇帝的顏面,他也可以適當的放一放的!
宣景煜絲毫不理會皇帝那赤果果的眼神,坐在皇帝左側鬱悶的飲着酒,眼神不時的掃過皇帝右下手方向的舒雲沁,恨不能跑到舒雲沁的身邊坐下,這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可衆目睽睽之下,他還真是沒有這個勇氣啊!若是被他的沁兒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嘲笑他呢?
“陛下,宴會還未開始!”舒敏聽到皇帝的話,趕緊起身回稟道。
皇帝一看這情形,不禁有些不爽了,他只是爲了來見他的皇弟,並沒有想過要影響衆人的情緒,可他們現在表現的如此呆板,倒像是在埋怨他來的不是時候似得!
“舒卿,你坐!”皇帝指着舒敏,示意他坐下,又道,“客隨主便,今日朕也是客,一切都聽你這個主的安排,你們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不用在意朕,更不要讓朕的到來影響了大家的興趣!”
聽到皇帝的話,衆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更不敢多說什麼了!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着話中有話啊?莫不是他們的什麼舉動讓皇帝生氣了?還真是聖心難測啊!
“父皇,這可是你說的啊,一會兒我們玩的嗨了,您可不能生氣哦!”見衆人都是一副誠惶誠恐,不敢說話的樣子,宣成瑾站起身,小跑着來到皇帝跟前,挽着皇帝的手臂,撒嬌道。
“朕金口玉言,自然作數!”皇帝擡手拍了拍宣成瑾的柔荑,笑呵呵的說道。
“耶,父皇威武!”宣成瑾聽到皇帝的話,如同從皇帝這裡得到了特赦令,興奮的叫道。
而在座的衆人,聽到皇帝的話,也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那一顆顆高高懸起的心也再次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看來皇上剛纔是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是他們一個個想多了!
“你呀,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要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皇帝見宣成瑾這副表現,不僅蹙眉,佯怒道。
“遵命!”宣成瑾聽到皇帝的話,努力的憋着笑,衝着皇帝恭敬俯身,乖巧道。
“呵呵……”皇帝看着這樣的宣成瑾,又看了眼坐在一邊鬱悶喝着酒的宣景煜,不禁心情又好了許多,低笑出聲。
他就是喜歡看到宣景煜一副吃癟的樣子,尤其是看到宣景煜在他喜歡的女子跟前吃癟的樣子,他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當然,今日皇帝到舒府來,一方面是因爲宣景煜在這裡,另一方面是因爲他還要見一個人,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他從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能讓宣景煜這樣一個凡事漠不關心的人親自出動,還很積極,並改變了他的主意,實在是意外,意外啊!
但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在心中默默的想一想,想一想!
宣景煜知道皇帝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但他卻一直裝作不知道,他也知道皇帝今日前來絕對是有事,也肯定不是隻爲了見他這麼簡單。
“舒相爺,父皇都發話了,接着剛纔的,您繼續!”宣成瑾一邊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一邊說道。
可她剛走到自己的位置邊,欲坐下,卻有似乎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坐下,反倒搬着椅子朝着皇帝左側的宣景煜走了過去。
“皇叔,瑾兒要挨着你!”說着,不管宣景煜是不是同意,她直接就坐在了宣景煜的身邊,並用她那嬌小的身子,扛了扛宣景煜,道,“你朝那邊坐點,快點!”
被宣成瑾扛了一下,宣景煜扭頭看了下宣成瑾,見她一臉無賴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酒杯,將椅子朝着一側移了移,給宣成瑾騰出一塊寬敞地兒來。
宣成瑾興沖沖的起身,挪了挪椅子,又樂呵呵的坐下後,伸手就去搶宣景煜手中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一飲而盡,道,“好喝!”
舒敏感激的看了眼宣成瑾,再次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掃過在座的衆人,激動的說道,“衆位,今日是家母的六十大壽,舒某很感激大家能來到舒府,共同爲家母祝壽,在此,舒某以薄酒敬大家一杯,舒某先乾爲敬!”
舒敏說着,一飲而盡,並將手中杯子的杯口朝外,身子旋轉一圈,給衆人看。
“舒相客氣了!”舒敏的話落之後,衆人也紛紛開口,並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優美的樂曲緩緩而起,美麗妖嬈的舞姬踩着音樂的節奏,甩着長長的水袖翩翩起舞,一曲‘萬壽無疆’將拉開了宴會的序幕。
‘萬壽無疆’本只是古箏樂曲,而這首,卻是幾種樂器合奏版,不僅結合了古典樂器的沉穩大氣,更結合了現代打擊樂的明快節奏,讓這樂曲的表現力更提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這種古典音樂與現代樂器的結合,讓衆人也都聽得入了迷,看着這些美麗舞姬的優美動作,一個個都忘記了喝酒吃菜。
待到舞姬的舞蹈結束,衆舞姬分作兩隊,依舊保持着優美的姿勢,站立在中間舞臺的空地兩側,從中間走出一個身着白衣,蒙着白色面紗的妙齡女子。
這女子梳了一條長長的麻花辮,發間無一飾物,一身白衣更是不染纖塵,整個人如同踏着雪花而來的雪花仙子般聖潔,她來到舞臺正中的位置,微微施禮之後,聲音如同鶯啼般娓娓道來,“小女子乃器樂坊坊主班露,應舒大小姐之邀,特來爲舒老夫人賀壽,這首合奏版‘萬壽無疆’乃舒大小姐所做,特此獻於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班露說完,衆舞姬動作一致,微微俯身,齊聲道,“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舞姬的聲音剛落,便看到在衆舞姬身後的樂師也跟着起身,有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