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你可要坐穩了!”摟緊了楚尋久,沐天賜輕踢馬腹便向着遠離人羣的方向而去,隨着人煙變少馬速度亦是越快,風吹起髮絲,一幕一幕如泉水般涌入腦海。
“小白,再快點兒!”楚尋久興奮地高舉雙手歡呼着,沐天賜垂首略帶笑意地看着懷中的少年,心中暖意漸升,不由得將他摟緊了些,生怕他一激動跌落下去。
當顧雲天回到花坊的時候,便看到滿面焦急雙眸通紅的顧雲梨,忙上前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雲天,久久不見了,怕是偷偷騎着小白出去玩兒,都已經半個時辰了,現在還未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纔好!”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邊,顧雲梨上前緊緊地抓住顧雲天的胳膊哭訴着。
聽了顧雲梨的話,顧雲天亦是有些發懵了,若是沒有他在,小白不會輕易讓人騎的,這久久人雖然不大,倒是個容易闖禍的,這要是摔個好歹可不挖大家的心窩麼!
“姐姐,你先在家裡等消息,我這就出去尋他。”顧雲天道。
“我跟你一起去!”顧雲梨顫抖着手抓住顧雲天不放,最後顧雲天終是拗不過顧雲梨,兩人鎖上了花坊的大門,便沿着街去尋人了。
日漸當午,楚鈺桓提着兩包糕點回到花坊,卻意外地發現花坊的大門被緊緊地鎖着,英挺的俊眉皺起,心中漸升一股不安,正欲轉身去隔壁問詢一番,便見疲憊而歸的姐弟倆。
“梨兒,你們這是去哪裡了?”楚鈺桓有些心疼地將顧雲梨攬入懷中,輕撫了她有些微亂的髮絲,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發頂。
“無憂,久久不見了。”鬱積多時的情緒終於爆發,顧雲梨窩在楚鈺桓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雙手死死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
“啪!”楚鈺桓手中的糕點掉落在地,摟緊懷中的顧雲梨,轉頭看向身旁的顧雲天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小白也不見了,估計是久久騎着它出去的。”顧雲天疲憊地說道,若是久久出了任何差池,他還有何顏面面對姐姐一家人。
三人正欲一起去報官的時候,便聽見楚尋久歡快的聲音,“爹孃!舅舅!久久回來了,久久好開心啊!沐舅舅帶久久去遛馬了!”
楚鈺桓冷着臉將楚尋久從馬上抱了下來,然後將他按在腿上,照着他的屁股一頓扇。不明狀況的楚尋久咬着手腕不敢出聲,只是瞪着幽黑的杏眸含着淚水望着顧雲梨,樣子說不出的可憐。顧雲梨瞬間便心軟了,剛欲蹲身去抱楚尋久,便被身旁的顧雲天攔住。
“楚尋久!你知不知道家裡人找你都快翻天了…咳咳…”打了二十幾巴掌後,楚鈺桓也是有些力竭,猛咳了兩聲憤怒地問着。
“久久知道錯了,爹爹你別生氣。”兩泡淚水再也包不住了,豆大的淚珠便一顆一顆地砸到了地上。
楚鈺桓緩過了氣息擡手又欲打下去,卻不想被人截住了手腕,溫潤中帶着輕責的聲音傳來,“楚鈺桓,教育孩子可以,但是過了便不好了。”
一聲“楚鈺桓”震麻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還是顧雲天最先緩過神,忙上前說道:“天賜,這街上人太多,有什麼話還是進內堂說吧。”
楚尋久見衆人不再理會他,便輕輕地從楚鈺桓腿上爬起來,摸着疼痛無比的屁股挪着走向了顧雲梨,然後抱着她的腰輕聲地撒嬌道:“孃親,久久知道錯了,久久…久久…屁股疼。”
顧雲梨原本是心疼地不得了,但見楚尋久這副樣子,竟是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然後將楚尋久攬入懷中輕聲問道:“疼了,你下次才記得住,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嚇娘。”
“久久下次不敢了!”
然則另外兩個男人的目光卻是一直焦灼着沐天賜,心中皆是涌起了不安。
“不是說請我進去坐嗎?”沐天賜淡笑出聲。
“沐公子請!”顧雲梨輕拭了眼角的淚水,忙將花坊的大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待所有人都進去後,小心翼翼地將花坊大門從裡面鎖上。
“天賜,你剛剛爲何要管姐夫叫楚鈺桓,他本名是楚無憂。”顧雲天輕呷了一口花茶,狀似無意地擡眸問道。
“原來是巫城有名的賢師楚先生,天賜多有得罪。天賜少時曾到過東楚,遠遠地見過當時還是太子的楚鈺桓,可能是與楚先生有些相像,便認錯了人。”沐天賜微微地垂首飲茶,當那熟悉的味道滑入喉嚨,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原來是這樣,人有相似也實屬正常。”顧雲天朗笑出聲。楚鈺桓面色看不出喜怒,眼中的戒備卻是一點都未放下,只是靜默地喝着花茶,剛剛這男子叫“楚鈺桓”三字是如此地篤定,定不是認錯人那麼簡單。
“顧兄,天賜還有些事不便久留,若是你們需要什麼幫忙,到城西沐家找我便可。”將滿腔的苦澀壓了下去,沐天賜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了顧雲天身邊,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抱住了他。
“……”顧雲天起先攤着雙手不知作何迴應,漸漸地那種被依賴的感覺由心而生,雙臂順勢地回抱住沐天賜,朗笑着說道:“好好好!若是用得到爲兄,你也可以隨時來這兒找我!”
沐天賜本想上前抱一抱顧雲梨,但是在楚鈺桓戒備的目光下便放棄了,留戀地看了眼屋內的人,扭頭不敢停留地快速離開了楚家花坊。
“對了姐夫,剛剛我在神廟看到七王爺了!”顧雲天話音剛落,便見楚鈺桓拍案而起,雙眸滿是驚喜之色。
“他現在可還在神廟?咳咳…”楚鈺桓輕咳問道,話語中難掩激動。
“我跟蹤他們到了一家酒樓,不知現在他們是否還在,姐夫要隨我去找找嗎?”
“快帶我去…”楚鈺桓輕捂着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