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Chapter50 生日快樂
克萊恩正擔憂地望向貝克蘭德東區的方向。
逐漸變化的霧氣讓克萊恩不由得爲愛麗絲擔憂起來,哪怕他知道愛麗絲是爲了晉升儀式,也放不下心來。
他主要不是擔心愛麗絲出事,主要是擔心愛麗絲回來的時候跟他說“原初魔女”來找她了。
……畢竟愛麗絲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不靠譜了!
忽然,克萊恩發現窗外的樹枝開始搖晃,玻璃窗輕輕震顫了起來。
起風了……克萊恩微微一怔,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一絲喜悅——風會吹散霧,這意味着這次事件將要結束。
不知道愛麗絲怎麼樣了……克萊恩思索着,不報什麼希望地嘗試了一下占卜——硬幣立在他的掌心。
克萊恩思索了片刻,逆走四步,來到灰霧之上嘗試占卜。
硬幣再次立在了他的掌心,而夢境更是一片空白。
克萊恩凝視着屬於愛麗絲的那顆深紅星辰思索了片刻,最終沒有嘗試戳一下試試。
……
異常的濃霧讓艾芙琳放棄了去找愛麗絲的打算,安心地待在家裡。
——反正新年快要到了,她們可是約好了要一起過新年的。
艾芙琳愉快地想着,期待新年的到來,然後煩惱地看了一眼外面的霧。
不過,霧真的很不方便啊……咦?
顫動的樹枝和晃動的窗框引起了注意,她走到窗邊,看着隨着越來越大的風而減弱的霧氣,忽然感覺心情好了起來。
……
艾倫看着窗外逐漸濃郁的霧氣,忽然對維爾瑪道:“我去一趟盥洗室。”
維爾瑪笑着點了點頭,像是玩笑般說了句:“總覺得你最近去盥洗室的次數頻繁了不少。”
“有嗎?”艾倫笑了笑,不在意地進入了盥洗室。
在檢查了三遍門鎖後,艾倫纔對着鏡子問道:“外面的霧到底有什麼問題?”
過了一會兒,鏡子裡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搖籃,裡面有一個銀色嬰兒。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你也太沒有禮貌了……你在祂面前也這樣說話嗎?祂居然沒把你怎麼樣?”
“她到底做過什麼事情,讓你一直在我面前貶低她?”艾倫不解地問道。
“哈,”那道清亮的聲音嘲諷地一笑,“祂……好吧,就算現在是‘她’。”
那道聲音在“她”上面咬了重音,隨後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說道:
“那可不是貶低……在過去,我曾經設想過我要如何向別人介紹她——雖然直到她消失,我也沒向其他人提起過她的存在。
“她是世界的毀滅者,亦是奇蹟的締造者。”
說完這句話後,鏡子中的影像直接消散,沒給艾倫任何提問的機會。
艾倫沉默了片刻,重新回到了客廳,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維爾瑪的小腹。
他有點擔心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了。
……
神棄之地,白銀城的探索小隊經過幾次嘗試,終於擺脫了循環,準備返程。 終於……戴裡克再次看了一眼那座城市的廢墟,在心裡緩緩嘆了一口氣。
隨即,他又很快振作起來。
這都依賴愚者先生和“命運”小姐的提醒,還有“倒吊人”先生的幫助……
唔,我要抓緊找到機會幫“命運”小姐把東西轉移過來……
希望阿蒙到時候不要來的太快,至少,至少讓我有時間逃走……
想到這裡,戴裡克突然嘆了口氣,無聲地感慨道:要是“命運”小姐能和愚者先生一樣就好了……不過,這樣反覆無常的性格,確實很“命運”呢。
……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閃爍的燭火中,一羣人圍着病牀上的女童輕聲歌唱,但沒有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是高興的,大多藏着濃郁的悲傷。
這間病房裡沒有其他人,燈光早已被關上,燭光的照耀下,一個外貌與病牀上的女童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女性睜開眼睛,用溼巾緩緩擦拭臉上的淚痕。
中年女性深吸一口氣,吹滅蠟燭,與此同時,有人打開了病房內的燈,並把蛋糕刀遞到了她手裡。
這名中年女性神情痛苦地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女童,然後用蛋糕刀切下一塊蛋糕,放進碟子裡。
中年女性端着碟子朝病牀走去,圍成一圈的人紛紛讓開路,沉默地看着她走到病牀邊。
“啪!”
碟子連同蛋糕一起掉在了地上,但中年女性的注意力卻不在此,她難以置信地看着病牀上的女童,半晌之後,顫顫巍巍地回過頭問道:
“剛纔,你們看見了嗎?”
“……歡歡的手指,是不是動了一下?”滿屋的寂靜中,另一個面容同樣與女童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子不確定地開口。
……
距離上次異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中年女性與中年男性輪換着守在病房內。
在確認不是幻覺之後,他們匆忙喊來了醫生,醫生在檢查後告訴他們,也許是什麼東西刺激了“歡歡”的意識,繼續下去,她或許有希望甦醒。
他們喜極而泣,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每天在“歡歡”的病牀前場生日歌,生怕錄音不夠,在有空的時候都趕過來親力親爲,只有實在不行了才放錄音。
到今天爲止,他們兩個的聲音已經徹底嘶啞,說話、吞嚥時喉嚨一陣一陣的疼。
然而,那日的情形彷彿是他們的幻覺,他們再也沒看見病牀上的女童動彈過。
中年女性與中年男性對視着,艱難地扯動了一下嘴角,然後原本守在病牀前的中年男性起身離開,中年女性坐在了他剛纔坐過的位置。
她像是每次到來時那樣,伸手掖了掖“歡歡”的被角,理了兩下“歡歡”的頭髮,然後低下頭,準備親吻“歡歡”的臉頰。
突然,她的動作停住了,她注意到“歡歡”的嘴脣蠕動了兩下,似乎說了什麼,但聲音太小,她聽不清。
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顫抖的手按住牀沿,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將耳朵貼近“歡歡”的脣。
她不顧撕裂一樣疼痛的嗓子,不顧仍在顫抖的身體,竭盡全力讓嘶啞的聲音變得柔和而平緩,輕聲道:
“歡歡?伱有話和媽媽說嗎?再說一遍好不好?”
與此同時,淚水從她臉上簌簌而下,落在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