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沒有再說話,而是向着水潭的方向退去了。
“他這是個什麼意思啊?”我問薛姐。
“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來威脅我們的啊!”那娘們頓了頓,說:“那小道士的意思,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剛纔那話就是在告訴我們,現在回頭,或許還沒死透。若還不回頭,繼續往前走,咱倆的小命,肯定就沒了。”
我和薛姐雖然是在夜裡上了當陰山,但暫時還沒有找到那銘心觀。沒有找到銘心觀,那便不能說是窺到了正陽派的秘密。所以,那小道士跑出來威脅我們這麼一句,給我們留個回頭的機會,也是正常的。
“咱們需要回頭嗎?”我問薛姐。
“若是回頭,咱們又何必大老遠的跑這一趟啊!再則,不說姐姐我畫這些符累死累活了這些天,就單是買這些血紙,姐姐我都花了一萬塊。連那銘心觀長什麼樣都沒看到,就這麼就走了,姐姐我的損失,你來賠啊?”那娘們給了我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我就是問問你而已嘛!再則,半途而廢,從來都不是我的做事風格。像我這樣做事有始有終的人,怎麼可能幹出半途而廢這種事呢?”我笑呵呵地回了薛姐一句,然後主動走在了前面。
“別逞能!”那娘們一把拉住了我,說:“你這麼大大咧咧的,是想找死嗎?”
“我還沒活夠呢?幹嗎要找死啊?”我有些無語地答道。
“既然不想找死,你就乖乖地躲到姐姐我的身後去。”那娘們瞪了我一眼,說:“前往銘心觀的路,雖然不長,但並不平坦。因此,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薛姐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啊?帶路這種事,她確實是比我擅長的。我這人,向來都不跟她搶功,尊崇的從來都是能者多勞。既然薛姐比我擅長,她又要走前面,我必須得讓位給她啊!
那娘們拿着風水羅盤走在了前面,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有念任何的咒語。但是,風水羅盤上的那指針,居然在那裡不停地轉動了起來。
指針轉動,那便是證明,有鬼氣在對這羅盤進行干擾。那娘們的沒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我問。
那娘們點了點頭,說:“風水羅盤上這指針很亂,一直在亂晃。這讓姐姐我的心裡,有些不安。”
“爲什麼啊?”那娘們說得含含糊糊的,說了這麼半天,也沒把話給說清楚。
“我這風水羅盤,就算是拿到六幺店去,受那麼重的鬼氣的干擾,都沒像現在這樣過。”那娘們很擔心地看向了我,說:“除了剛纔那小道士,咱們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風水羅盤就變成了這樣。足可見,那銘心觀,到底是有多兇險。”
銘心觀的兇險,在出發之前,也就是都拉烏反常的跑來把金蠶蠱取回去的時候,我和薛姐就已經預料到了的。也就是說,那娘們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現在她這表現,顯然是準備不足啊!
“咱們還去嗎?”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在兩分鐘之前,姐姐可以給你一個很肯定的答案,去。但現在,姐姐不敢這麼說了。”那娘們頓了頓,說:“我倆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是爲了搞清楚董熙婉的下落,然後想辦法把她救出去的,而不是來送死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接過了話,說:“雖然咱們去白頭呂那裡買了血紙,你也畫了七七四十九道符。但是,咱們的準備,還是沒有做充分。就這麼貿貿然的硬闖銘心觀,差不多就等於是飛蛾撲火,自己找死。”
本事我確實沒多少,不過自知之明,我還是有一些的。
“嗯!”那娘們點了點頭,說:“要不咱們今晚先下山去,等明天白天,再上來看看情況。”
薛姐說的,倒是一個好辦法。雖然銘心觀是個鬼道觀,是由鬼氣組成的,白天不會出現。但是,那銘心觀就算是再詭異,在白天的時候,再怎麼都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啊!
打定了主意,我和薛姐便調轉了頭,換了個方向,朝着山下去了。
不管是什麼山,這上山下山的路,都不只有一條。我們之所以要換方向,最主要的原因是,想避開那銘心觀,暫時不去招惹他們。
在往反方向走了十來分鐘之後,薛姐手中那風水羅盤上的指針,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亂動了。
“我還以爲那小道士會出來阻攔我們呢?沒想到咱們居然如此順利的,就離開那鬼地方了。”我說。
“銘心觀雖然是個鬼道觀,但畢竟是個道觀。道家之人,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索你性命的。”那娘們說。
“鬼道觀裡的那些道士,應該是提醒了我們兩次吧?第一次是那小道士來說的,第二次是用你手中的風水羅盤提醒我們的。要我們在經過這兩次提醒之後,還不聽勸阻,繼續往銘心觀裡去,結果
會怎麼樣啊?”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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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你個臭小子就得暴屍荒野了。”那娘們白了我一眼,說:“而姐姐我,也得香消玉損了。”
當陰山上的山路,那是很多的,只要是往下走,隨便那一條,都可以下山。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擋,我們在下山的時候,還是比較容易的。
我已經能看到山腳的那個村子了,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一戶人家亮着燈。那戶人家就在村尾處,準確的說,那房子是在上山的入口處的。
在我們走到那房子的院子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大門,居然是半開着的。
“大晚上的開着燈,還不關門,這是個什麼情況啊?”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薛姐,問。
“是有些怪。”那娘們回了我一句,然後瞪着一對大眼睛,在那裡張望了起來。
“嘎吱……”
那原本是半開着的大門,一下子全都打開了。有一個拄着柺杖的老頭,一瘸一拐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拄拐的老頭,我看着怎麼那麼熟悉啊!就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他似的?
“怎麼是他?”那娘們的眼神裡,露出了一股子小吃驚。
“他是誰啊?我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我問。
“麻老拐。”
那娘們把名字一說,我立馬就想起來了。我就說那拄拐的老頭看上去很熟悉,原來他是麻老拐啊!這傢伙,跟劉大頭那兩個鬼媳婦有關係,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跟他見面了。
“你們二位,怎麼從五林村跑到這裡來了啊?”麻老拐就像個老熟人一樣,很熱情地跟我和薛姐打起了招呼。
“早知道你也在這裡,再怎麼也得在你家蹭頓晚飯啊!”我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上的當陰山啊?”麻老拐問我們。
“傍晚。”我回道。
“天都黑了,還能從當陰山上下來,你們兩個的命,真是夠大。”聽麻老拐這語氣,似乎當陰山上的事兒,他是知道一些的啊!
“看你這心有餘悸的樣子,難道你也在天黑的時候,上過當陰山?”薛姐無比機智地對着麻老拐問道。
“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啊?”麻老拐笑呵呵地接過了話,說:“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是容易生那好奇心。只要一好奇,不管那是龍潭還是虎穴,都敢去闖一闖。我這條腿,就是那一次,給弄成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