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自行提了行李去前臺打了招呼,一路把她們帶到房間,然後放下行李就用“公司還有事”的蹩腳理由逃離了現場。
面對朱珠鄙視的眼神,羅天駿華麗的屏蔽了。
而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戴小萌,心情更復雜了。她甚至已經在想最壞的結果了……
朱珠坐在牀邊,並且拉過戴小萌一起坐下,開始開場白:“坐飛機挺累的,你坐下,喝水休息,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戴小萌笑:“睡前故事?”
朱珠翻個白眼,“你就當是吧。”然後率先躺牀上去了,“你要聽簡潔版還是完整版?”
戴小萌言簡意賅:“先來簡潔版劇透下,完了我再確定要不要聽完整版。”
“小賤人想要上位不成,動了歪腦筋,影響了養病的老爺子,鷹昊哥報復,陸家完蛋,小賤人下落不明,完畢。”朱珠講完,得意的看着戴小萌,“我挺有總結的天賦。”
這下輪到戴小萌翻白眼了,“小賤人這個詞用的不錯。但我就不明白了,這沒什麼啊,爲什麼你們刻意避開她的話題不談?”
“我說了,因爲她,影響了老爺子。當年老爺子對你那麼好,我們都怕你……”
朱珠沒說完,戴小萌臉色就是一白,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追問:“爺爺他……怎樣了……”
“你走之後不到半年就去了。”朱珠嘆了口氣,不忍去看戴小萌的表情,“那時候你正在養身體,而且剛開始唱歌,一切都在漸漸好轉中,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將這消息告訴你。後來天駿哥說,人死不能復生,爺爺那麼喜歡你,一定不想因爲他影響到你。畢竟那時候國內外都是一片複雜,老爺子在軍營裡過了一輩子,無論是帶出來的人,還是培植起來的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而鷹昊哥那時候又還沒完全恢復過來,領導都在考慮老爺子的身後問題,伯父伯母還在各種施壓,一切都亂的很。”
眼見戴小萌眼睛泛紅,朱珠也停了停,給她消化的時間。
她甚至很容易就能想起來,那段時間是以怎樣的心情和戴小萌面不改色的聊天的。
“後來,實在是沒辦法,天駿哥雖然不在軍隊,可也是在不願意看着老爺子這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完了,所以……”朱珠考慮應該怎麼說才比較容易接受一些。
戴小萌用袖子抹了把眼睛,“你直說吧,沒事。”
朱珠看了看她,繼續:“天駿哥跑到鷹昊哥的房間,直接對他一頓爆揍,那真的是揍啊,我拉都拉不住!揍完了之後,天駿哥又直接一盆冷水澆下去,等鷹昊哥凍得渾身發抖的時候,跟他說,你已經安定下來了,並且慢慢恢復中。”
羅天駿一直都是溫和的,除了在酒店和朱珠的那次,從沒人見過他真正發火的時候,所以就連朱珠都被嚇到了。
“鷹昊哥聽完那些,臉色忽然變了,揪起天駿哥就問,是不是他把你藏起來了。天駿哥沒有回答,只是很冷靜,很鎮定的將眼下的局勢跟鷹昊哥全部說了一遍。完了之後,就再沒做什麼。第二天,鷹昊哥去了軍區,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總之,他接了老爺子的班,雖然對外他還是少將的身份,但實權已經移交。而在那之後,一切慢慢回到正軌,我和天駿哥都已經在準備迎接他的逼問和跟你道歉了,結果鷹昊哥居然什麼都沒問。我們雖然很奇怪,但他沒問,我們也就沒提了。”
朱珠解釋完畢,戴小萌擦乾眼淚,沉聲道:“其實,他估計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我和天駿哥也這麼想,可他不提,我們也就沒主動提了。在那之後,天駿哥忙於公司的事,我也就沒管這些。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去找天駿哥的時候,看到陸雪櫻也在,好奇是怎麼回事,就多待了會,結果就見伯父伯母也趕了回來,羅家一大家子人都在。”
“這種情況天駿哥都留你,說明他真的在乎你,把你當成未來的另一半了。”戴小萌感慨。
朱珠點頭,“你懂得,我不待見陸雪櫻,所以天駿哥沒趕我走,我就留着看戲。只不過,等他們開始聊,我就後悔了。那天整個氣氛都很壓抑,特沉重。鷹昊哥雖然完全沒有半點發火的樣子,但看着就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暴走的感覺。”
戴小萌道:“是你膽小吧?”
“我是膽小,可這絕對不是我的錯覺!”朱珠反駁,努力自證,“鷹昊哥一開始就直接跟陸雪櫻說,‘不管你肚子裡的是否真是我的種,我都會親自拿掉他!’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們可能……”顧及到戴小萌的感受,朱珠沒有明說,“然後伯母就說,男人做的事就要負責,有了孩子就得娶,不然陸家肯定會鬧什麼的,鷹昊哥二話不說甩出兩份文件,我沒敢去看,但是伯父伯母看過之後臉色都發白了,天駿哥說,畢竟是一家人,家裡解決就是了。如果伯父伯母還有意見,那就按照規矩辦。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伯父伯母挪用公款,參與地下賭博。而天駿哥給出的意見就是,伯父伯母以養老爲由,退出公司決策層,至少保全了顏面。”
“這罪過可大了……我家那位婆婆是挺不像話的,但也都維持在一個度,怎麼鬧這麼大?”戴小萌現在純粹好奇了,至於陸雪櫻,昊哥當年可是連她的孩子都敢親手拿掉的,更何況一個完全沒什麼感情牽扯的陸雪櫻。
只是……想到兩人曾經有過滾牀單,戴小萌承認,她很不爽。
朱珠倒沒注意到戴小萌的情緒變化,繼續說了下去,“總之在那之後,伯父伯母就到國外去了,雖然還是以股東的身份享有股權分紅,但對公司的所有事都沒有決策權了。至於陸雪櫻,在鷹昊哥解決了伯父伯母之後嚇得都要哭了,直接承認自己根本沒有懷孕。至於滾牀單,似乎也並沒有發生,鷹昊哥那段經常出去喝酒回來很晚,所以伯母看準機會,讓她進了鷹昊哥房間,兩人也就躺一張牀罷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聽完這個,戴小萌的不爽算是稍微好了點。不過同時,她也暗惱自己神經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