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秘書,麻煩你到人事部來一下!”
電話裡,人事部夏經理客氣的說着,卻沒有說找她有什麼事,何衛柔只能放下手邊的工作趕往人事部。
剛一走進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就能感覺到室內壓抑的氣氛,夏經理皺着眉,冷着臉,看着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而那男子,穿着鼎豐的工作服,看顏色能辨別出他與經理同等職位,何衛柔詫異了一下,對那位身材略顯胖圓而神情沮喪的男人不免多留意了一下。
“好了,你還哭喪個臉做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總裁秘書過來後,我會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跟她彙報,然後看總裁怎麼處理,盧濤,你在鼎豐也算是前途無量,現在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只能怪你自己愚蠢,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居然想做這種發財夢!”
夏經理還在批評着那個神情頹敗的男人,一轉眼,看到何衛柔到來,立馬換上一臉笑容,道,“何秘書你來了,速度還真快啊!”
何衛柔微笑地看着他,道,“夏經理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夏經理將她迎到一旁的沙發裡坐下,這纔將段志剛的事娓娓道來,“盧濤是會計部的經理,這幾天有人舉報說他挪用公款,我們已經調查確認了!”
一聽是這樣的大事,何衛柔也不禁再次擡頭看向盧濤,見他肩頭耷拉着,卻也是顫抖着,像是事情敗露後的緊張害怕,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嗎?那些貪心的人都會顯露這樣的倉惶。
人心不足蛇吞象,何衛柔此刻對於盧濤也沒什麼好印象,不禁道,“他挪用公款多少錢?”
“現在調查出來已經有二十多萬了……”夏經理此刻卻說得眉飛色舞的,好像這件事前他立了大功,很快就會得到獎賞似的,對於自己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事沒有半點同情。
不知何時,盧濤已經轉過身來,面色憂慮但是平靜地看着何衛柔,似乎有話想說。
何衛柔和他目光一對,心頭不知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盧濤眼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是那麼讓她有所觸動,但此刻,她不敢想太多,就事論事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裁還沒知道嗎?”
“這兩天總裁不在公司,出事之後我們向副總報告了,副總說今天上班就報警,警察一會就過來,不過要怎麼處理盧濤挪用公款的事還得請示總裁,我要看着他不讓他跑,所以只能請何秘書你下來走一趟了!”
何衛柔不免又看了盧濤一眼,怕他跑了?
要是這樣,盧濤今天就不來上班了吧,現在站在這裡也沒有丁點讓人防備的感覺,她看盧濤倒是認罪了,只不過,還有很多話想說!
“那好吧,我一會跟總裁說說這件事,看看他怎麼處理!”
何衛柔說罷正要起身,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有兩名身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隨後,人事部一名女幹事匆忙奔入房中。
“經理,公安局的人來了!”
一見到警察,盧濤之前還算淡定的臉,立刻就被一陣灰敗覆蓋,衆人看見他,沒有躲閃,卻是朝着何衛柔衝了過來,大家都以爲他是想挾持人質逃跑,辦公室裡一下子就亂了。
夏經理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手臂擋住盧濤,而那兩名警察也飛快地跑了上來,三兩下就把盧濤給制服了。
盧濤看着何衛柔驚魂未定的臉,從何衛柔進門開始,第一次聽見他說話。
“何秘書,你幫幫我,我挪用公款是不得已的,我沒有辦法了……求求你,讓總裁不要告我,如果我坐牢了,我的老婆孩子都沒辦法活了……”盧濤在警察的鉗制下掙扎着,兩個有身手的人也差點讓他掙脫出來,可見盧濤此刻的力氣有多大!
還沒等到何衛柔有所反應,一旁的夏經理已經怒喝出聲,“夠了盧濤,你做出這種事來沒人可以救得了你……乖乖地跟警察走吧,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挪用公款的時候就該知道終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現在還來哭訴誰也幫不了你了……”
“何秘書……求求你,幫幫我,我願意想辦法把那二十多萬的虧空填補上,求求你幫我跟總裁說說情,別讓我去坐牢,我真的不能坐牢啊……”盧濤根本沒理會夏經理的教訓,一個勁地從重複着自己的哀求,眼中閃着淚光,帶着一種期盼看着何衛柔,那神情,雖說是個大男人,也不禁讓人感覺心痛唏噓。
何衛柔感覺到有些心疼,或許是第一次瞧見真的有人違反而被警察帶走,看盧濤這年紀,估計也就四十來歲,大好的前途,也坐到了經理的職位,爲什麼還要去挪用公款?
看着這一幕發生,何衛柔一句話也沒有說,夏經理讓警察把盧濤帶走了,可是盧濤的哀求和懇切的目光,卻一直縈繞在何衛柔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房間裡一陣沉默,直過了很久,夏經理才嘆氣出聲,“何秘書,你別難受,鼎豐這樣的大公司,每天都有人想揩公司的油水,以爲神不知鬼不覺,以爲沒有人會發現,不管是大到盧濤這種職位,還是管倉庫那些小職員,都出現過這樣的問題,公司對待這種偷竊或挪用的行爲一概都是嚴肅處理的,你別看剛剛盧濤喊得慘,他做這種事的時候怎麼也不想想規章制度?明知故犯是最不能原諒的,說明他這人本身就是貪心,現在出事了,就求爺爺告奶奶地找人幫他,別說向你這樣懇求,連我他還不是求着讓我放他一條生路,可是我們大家都爲鼎豐辦事,領着鼎豐發的薪水,誰不得公事公辦啊,你替總裁想想,要是人人都這樣挪用二三十萬公司的錢,鼎豐還不知道會被虧空成什麼樣子了。”
聞言,何衛柔長長地嘆了口氣,仍是有些不忍心地問道,“那像盧濤這樣挪用這麼多錢,要判多少年啊?”
“按照法律規定,最少都要坐七年牢!”夏經理長吁短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