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地窖本來就不寬,使得劉老頭和那木箱子也就挨着一步遠,現在清晰的看着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就是再老胳膊老腿也嚇的蹦了起來,拔腿就跑,被念甜一把拉回來,“老大爺,您兒子您還怕啥?”
劉老頭嚇的蒙了,連解釋都不會了,只是瘋狂的擺着手,想要掙脫念甜的拉扯,可越是這樣念甜越不鬆手,急的劉老頭恨不得立即嚇暈算了!
我緩緩走到木箱子邊上,捏了一劍指,點在箱子上,刺啦……
木箱子上的離奇響動戛然而止,可馬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牆上劃過,當然劉老頭凡胎肉眼是什麼都沒看見,只是見到磚牆上飛快的落下一塊塊磚皮,直線一般向那地窖最裡面逃了過去。
“嘰!”劉老頭徹底炸毛了,頭髮都倒豎了起來,聲音都顫了!
待那磚皮落到燈下的時候,黃色的燈頓時就滅了,我們都是眼前一黑,沒有立即適應過來,劉大能暴喝一聲,“大膽,敢在道爺面前撒野,恭請太上老君降……”
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嗚嗚的聲音,原來是被我用手一捂給堵住嘴了,對於這種只能嚇嚇人的小鬼,劉大能一開口就請道尊來,實在是小題大做,我張口就說,“天地無極,退!”
頂上的燈瞬間大亮,地窖之中又趨於平靜,只見劉老頭雙腿發抖,地上還有一灘黃色的液體,原來給嚇尿了,其實這並不能怪劉老頭,他兒子橫死幾年多,該悲傷的早悲傷過勁了,現在只剩下恐懼,正常人都會這樣!
念甜一看老劉嚇尿了,當下一鬆手,捂着鼻子嫌棄極了,我走過去笑道,“老大爺,您兒子的事情我都明白了,你看你還能上去不?要是不行就讓我師弟揹你上去!”
劉大能一聽跳腳便罵,“草,他都尿了,你想沾我一身,老子纔不背!”
無奈只能被外面老劉親戚用繩子綁了上去,我們才紛紛躍了出來,一上來就見劉立信黑着一張臉,質問我們說,“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把我爹嚇成什麼逼樣了!”
聽了這話,就被他老孃一錘錘在背上,“你咋這麼說你爹!”
外面幾個小夥子都是偷笑起來,被劉立信聽見了,指着外面就是一通瀉火,“草你們孃的,笑個屁!”
這劉立信還真是囂張,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的這麼難聽,一點都不彆扭,罵的這些小夥子們啞口無言。
劉老頭趕緊讓他閉嘴,見我走進他的身邊,淡淡一笑,“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當時留在家中的有劉立人的哥哥,還有他的幾個朋友,爲什麼是你回來才發現的呢,他們爲什麼沒有發現?”
劉老頭正要答話,劉立信搶答道,“因爲都喝大了,連我弟弟死了都不知道!”
“是啊,都喝多了!”劉老頭做了肯定。
既然這樣我就明白了,我走到外面劉家人設好的冥婚現場前,在劉立人遺像的面前取了一支香,又伸出二指夾住蠟燭燃燒火苗下面約有一毫米的地方,一夾就從那裡削下薄薄的一片蠟來
,舉着火苗將香燭點了,才又把那火苗放回去,居然蠟燭還能着!當然,這一手就有點裝樣子的嫌疑了,看的所有人都是大爲驚歎,因爲他們從來沒見過,和魔術也差不多!
不過,這確實是我故意這樣做的!
因爲,我要讓他們相信我!
這冥婚現場就像一個停屍體的大棚子,棚子頂上掛着一盞小黃燈,加上兩根紅色蠟燭也昏昏暗暗的,照着四周的人忽隱忽現,只是各個眼睛散發出好奇的光彩,我拿着香燭走回那間存煤的屋子,對劉老頭說,“你兒子死亡那天的人都在現場吧,叫他們進來。”
同時我要過那捲粗繩子,打了個大結,又將香燭插了進去,此刻的劉老頭對我已經是深深的折服了,尤其是那一手亮燈的手段,簡直就把我當成了驅魔道長,立刻叫進了幾人,正是一直探頭扒窗戶的四個小夥子。
“大師,這就是當天在場的立人的朋友!”
我便將繩子交到劉立信手中,“你和這幾位一起把你弟弟拉出來吧!”
劉立信不敢相信的看着手裡的大粗繩子,又看了看綁着一頭輕如髮絲的香燭,“你耍我們呢?需要這麼粗的繩子綁?”
我笑的有點狡黠,直接將那綁着香燭拳頭大的繩結扔進地窖,對着地窖之中說起來,“劉立人,你現在上來吧!”
我剛說完就被劉大能一把拉出外面,走到角落驅開旁邊的人,小聲急問我,“小天,你瘋啦,不在地窖裡把那個鬼給消滅了,或者渡了也好啊,你還真要給他配冥婚啊,萬一發現了咱們背來的新娘魂魄早就讓你給扔進了地底下,那還不激的變成厲鬼?”
“渡?怎麼渡?”確實,我要是在地窖打開生死門把劉立人扔進去也行,但是那樣的話,劉立人並非是以常規方式進入陰間,進去之後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投胎轉世了吧,生死門只能將大凶大惡之鬼扔進去,讓它們不能再害人罷了!可劉立人並不是這種鬼!
既然不是,我又怎麼能把它丟進去,讓它永墮黑暗呢?
劉大能一跺腳,“誒!你腦子真是秀逗了,一會可別出什麼狀況纔好!”
劉大能一扭頭,就繼續向那煤屋裡瞧去,只見那屋中幾人正嘿呦嘿呦的拉繩子,顯的特別費勁。
我一拍劉大能,“走,進去看看!”
等我們剛進去,就聽見有一個年輕人奇怪死了,他不知我站在身後,向旁邊的一人說,“我的乖乖,怎麼一根香這麼沉,跟拉了一具屍體一樣!”
聽了這話,剩下的人都是一鬆手,嚇的臉色都是一白,連劉立信也是有點嘴脣發青,說話的人立即想到什麼,見別人都鬆手,哇的一叫也把手給鬆開了!
在他們的想法裡,都是同時蹦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說不好繩子的另一端還就真是一具屍體呢!一想到一會劉立人血流滿面的就會順着繩子爬上來,如何不怕!
這人一鬆手,繩子滋的一聲,猛然就從他手中滑了出去,又快又重,滑的他手掌心
都磨起了一層皮。
劉老頭一看,也是不敢說話,帶動着外面攢動的人頭立刻安靜了下來,我拍拍最後放手的小夥子肩頭,“你叫什麼?”
“我……我叫胡冠玉。”
我記下了他的名字,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大膽的拉,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我就站在了他們前面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這些小夥子纔敢繼續拉繩子。
其實胡冠玉說的是正確的,香燭本來是鬼物最喜歡的東西,所以我其實是用點着的香給劉立人做指引,劉立人一旦看到了香火,又聽到了我的話,自然會爬到繩子上去,這就等同他們拉這劉立人的屍體上來是一個道理!
外面所有人看見我不是學着平時村裡請來的那些做法的道士揮動桃木劍,念些聽不懂的咒語,撒些紙錢,不僅不覺得我是騙子,反而覺得我纔是真才實學,有大本事的人!不住的交口稱讚,讓我聽了也不動容,誰讓這一條繩子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奇怪的反應,而別的道士做法大家也看不出效果呢?
只是這條繩子拉了許多下,也沒完全拉出來,似乎繩子那頭有多重一樣!
我看着繩子被拉出來的速度,不住的點頭,心裡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過了半天,繩子總算是拉出來了!但見那繩子的一頭僅僅是綁了一隻香燭而已,我彎腰拾起來,對劉大能說道,“走!去配冥婚!”
念甜急忙跟上,小聲的問我,“師父,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爲什麼劉立人的魂魄會被困在地窖裡出不來,可是你一根香就簡簡單單的引出來了呢?”
我也不避諱,大聲的講道,“這就要從劉立人死亡的方式來講起了,劉立人是屬於橫死,這並非是生老病死的鬼魂,這就算慘死,慘死之人就有大的執念,它們的魂魄所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兩處,一是跟着屍體,二是停留在死亡的地點,屍體被火化了,埋進了墓地中,如果他沒跟進去也就無法繼續附身了,橫死之人一般不會選擇跟進去的,因爲進去了就等於進入了陰間,與這個世界就再無瓜葛,正所謂入土爲安!”
“既然不在墳墓中,那自然是停留在了地窖中,這地窖整天被一塊鐵皮蓋着,不見天日,加上無人引導當然出不來了,只會在地窖中整日悲鳴,這一鬧又有誰敢下去,惡性循環,那就被困住了唄!現在有了我的引導,當然就會迫不及待的出來,接受冥婚咯!”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恍然大悟,好像確實如此,不少人都對劉老頭悄聲說道,“哎呀,老劉,這次你可是遇到貴人了,你們家的事情這回真能解決!”
劉老頭也是感嘆,“這錢,花的不冤!以前我請的大師除了會拿錢我沒看出家裡有啥變化,但今天不管咋樣,我是真信了!”
其實我這話主要還是對劉大能和念甜講的,想要他們多懂點東西,這便將香燭向劉大能遞了過去,“拿着,去舉行冥婚儀式吧!”
“我?”正打着哈欠的劉大能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