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看着那雙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在不告訴他,他恐怕心裡犯的更慌,隨後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我怎麼能這樣,我真不是人。”血丞咬牙切齒的罵着自己,罵着自己不是人。
“血丞哥哥,這不能怪你,在如此悶熱的黃沙中,傻妞、我又穿的如此單薄,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情趣,再說了,如果那樣你都無動於衷,我倒覺得有些難過。”
“有些難過!”血丞一下子明白了大丫的意思,隨後回到問題,問道:“可我明明記得你剛纔說我們都死了,傻妞在我背後,啃着黃沙做的雞腿,難道你真的沒有說過?”
血丞聽完大丫說了黃沙中的事與現在的事一點關聯也沒有,那自己意識中就不應該出現,那爲什麼會出現血雞腿、黃沙雞腿呢?
“血丞哥哥,我剛醒來就看見你把雞腿扔在了地上,我真的沒有說過。”大丫再次果斷的說道。
“難道是我出現了幻覺,對每樣事物都很敏感。”血丞雖然這樣想到,但他卻快速的拉着大丫的手跑了出去。
“你醒了,真爲難你哥哥了,他呀!抱着你,帶着她,挺辛苦的,快來,坐下,飯都盛好了。”老奶奶看着血丞拉着大丫走了出來,隨後放下手中的碗,笑盈盈的說道。
血丞邊拉着大丫走過來,邊悄悄的注視着她。
傻妞早已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了起來,邊吃邊說道:“真好吃,真好吃。”
血丞一看碗中飯粒如同蛆蟲那般大小,隨後一把搶過傻妞已經掏空的飯碗,指着老奶奶說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害我們。”
老奶奶拿着正要盛飯的碗,一下子呆住了,半響才驚呼着說道:“害你們?”
血丞把碗一砸,快速抽出鉤魂劍,指着老奶奶,說道:“你說你年已過百,爲什麼如此力壯,你說老頭子出去尋找你兒子,老頭子恐怕也年已過百,爲什麼他能在如此悶熱的黃沙中遲遲不回來,你說你兒子突然不見,爲什麼洪水只帶走他一人,他可比你們年輕力壯。你說前面有個楓葉林,裡面什麼都有,難道里面的雞,豬是傻子,站着不動,讓你們屠殺它們嗎?”
老奶奶看着憤怒的血丞,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小夥子,出門在外,的確應該防着點,可是我一個糟老太婆害你們幹什麼?”
隨後她又說道:“我說的這些,我知道你相信,可是有的事本來如此,是無法說服別人相信,我想你也經歷過一些無法解釋的事吧!”
老奶奶就如久經沙場的戰士,經歷過狂風暴雨的水手一樣淡定。
這還是血丞第一次拿着鉤魂劍指着一個糟老太婆,第一次遇到如此淡定的人。
他怒視着她,暗自想道:“一場奇怪的夢,走進了死人的世界,這的確與她說的事比起來簡直無法想象。而傻妞一路走來,總是能看見一些危險的事,總能逢凶化吉,如今她如此天真爛漫,應該不會有危險,至於自己看見的血雞腿,黃沙雞腿,或許還真是自己的幻覺。”
“再說,張真人不是一百四十多歲,彭祖不是活了八百多歲嗎?老頭子長時間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帶着幾瓶水出去,倒也可能,他們兒子一直保護他們,爲了救他們或許被沖走,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夫妻倆雖說老了,可挖個陷阱,想殺死一隻豬,雞呀!倒應該能行。”
“或許真是自己在花海看見了血花,又一直行走在黃沙之中,纔會出現血雞腿,黃沙雞腿吧!”
隨後他往後退了兩步,伸出左手,端起一碗飯遞了過去,說道:“老奶奶,你也說了,出門在外,必須的防着點,我如今帶着兩個妹妹誤入黃沙之地,又奇怪的遇上了你,我不得不對你說聲謝謝,可是我也的防着點,所以還希望你能吃下這碗飯,讓我放下心來。”
老奶奶看了看他,慢慢的接過飯碗說道:“小夥子,你是看着這飯與你平時吃的有些不同,對吧!這也難怪,能在黃沙中種出米粒,實在不容易,我現在就吃了它,你該可以放心了吧!”說完大口的吃了起來。
血丞在她吃飯時,悄悄的看了一眼,隨後便說道:“老奶奶,好了,我相信你。”
大丫膽小,但畢竟經歷這麼多出乎尋常的事,早已不在那麼一驚一乍,此時,她看着老奶奶一臉慈祥,隨後說道:“血丞哥哥,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老奶奶好心把我盛了滿碗,她自己都沒有多少,她又怎麼會害我們呢?”
血丞也清楚,那鍋裡的確沒有了多少米飯,而且還有個老爺爺沒有回來,隨後什麼也沒有說,帶着大丫坐在椅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他邊吃邊看着老奶奶,邊輕輕的咀嚼着,嚐嚐這究竟與自己家裡有何不同。
老奶奶知道血丞任然不放心,邊給她們夾菜,邊嘗試着所有的菜。
吃完飯,血丞一直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大丫也跑進屋幫助老奶奶收拾了起來,傻妞則是吃完了,躺在地上,長長舒了口氣,好不舒暢的樣子。
“老奶奶,我想看一下,在黃沙中種稻谷的地方。”血丞看着老奶奶收拾完了,便說道。
雖然他現在不在那麼懷疑這裡有問題,但是自己很想知道如此悶熱的黃沙之中怎麼能種出稻穀。
大丫不懂得黃沙是一種稀水性特別強,保水能力特別弱,但也覺得黃沙中能看見一大片黃燦燦的稻穀也是蠻稀奇的,隨後,也跟着問道:“是呀!老奶奶,我也想看看這黃沙中的稻穀到底長個什麼樣。”
老奶奶看了看她們,說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黃沙中的稻穀,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在這黃沙中種出稻穀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聽着老奶奶的話音,血丞感覺到老奶奶還在生自己的氣,可是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世界太瘋狂了。
她們走出房間,穿過院子,來到左邊。
左邊是一個不大的地方,全是用黃沙圍成,一道清涼的泉水正在黃沙圍成中間,此時,稻穀金燦燦的,雖然金燦燦的,但卻矮小了許多。
清泉冒出一大股,一大股泉水,可是這不大的稻田也乾巴巴的。
血丞認認真真的觀察了起來,他發現這不大的泉水邊上有無數個不同溝壑,溝壑下面全是經過白般鞣製,形成如同這屋子一樣結實的泥層。
“這稻田下面全是我跟老頭子到楓葉林搬來泥土跟黃沙捶打而成,上面也是半泥半沙,但始終保不住水,我們並要時常給它澆水才能產出點稻穀,現在你們該明白了吧!”
黃沙與白膏泥經過鞣製,的確可以形成一層薄膜子一樣不透水,而且自己一直沒有注意一個問題,現在吃飽了,好像思緒也跟了上來,認真的回味着在黃沙中的點點滴滴:“那就是大丫,傻妞,自己,在黃沙中行走這麼久,汗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但身體裡水分倒沒有少多少,否則,真的脫水了那話,恐怕不會如此清醒過來。”
那這麼一說來,這黃沙中沒有看見水源,也沒有見過任何水塘,水坑,但是如此悶熱的空氣就是一種氣態水,否則也只能形成乾燥,高溫,不會形成悶熱。所以,老奶奶給它們澆水,又有如此近的水源,所以這稻穀絕非假象。
血丞想到這些,更加確信自己看見的不過是自己害怕的食物,形成的幻覺。想到這些,也輕鬆不少。
大丫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着稻穀,問道:“老奶奶,這稻穀如此小,煮出來也應該跟小米一樣,怎麼會那麼大一粒呢?”
血丞倒是一點也不好奇,他知道有的稻穀是精稻,就是它看起來不大粒一個,經過水一浸泡,一煮,便快速的膨脹,所以剛纔看見的飯粒邊角撕裂很大。
老奶奶看着大丫,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它們爲什麼也經過水煮以後會變的怎麼大一粒。”
老奶奶也不知道?隨後,血丞便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解釋着。
他們看完了稻穀,隨後便回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的傻妞早已站了起來,她四處張望。一看見他們,高興的立馬跑了過來。
傻子就是幸福,只要一吃飽了,那並是幸福的時刻。
血丞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聽着老奶奶說着他跟老頭子的甜蜜過程,也聽了他們是去兒子後的悽慘人生,不知不覺,也覺得有些困了。
大丫,傻妞好像也有些犯困。
老奶奶看了看她們,說道:“你們在黃沙中行走了這麼長時間,而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太陽,也沒有黑夜,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我再去看看老頭子回來了沒有。”
血丞有些困,隨後問了句:“老奶奶,現在只有你跟老爺爺,爲什麼還修三間房間呀!”
老奶奶一聽,有些悲傷,說道:“我們原來就有三間房間,一間留給兒子,一間留給來來往往的客人。如今,兒子走了,但我們還是給他留了一間我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血丞躺在牀上,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見外面滴滴答答....嘩啦嘩啦的聲音。
“難道是下雨。”
他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疑惑着:“難道這黃沙中也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