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言畢,易老信步上前,高聲道:“妖狐重現,亂世害人,殺我同門,佔我門派,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妖狐狡猾,勢力龐大,法力也不可小覷,且行蹤詭秘來去迅速,遍佈全國各地,也確實讓我們頗爲頭疼。近月來我們法術界各門各派都接二連三不同程度的蒙受損失,卻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去反擊,各派苦不堪言士氣低落。”
“但接下來,”易老看着臺下的衆人,目光驟然冷冽起來,聲音中帶着十足的殺氣。“它們將爲它們的惡行付出慘重的代價!”
易老此話一出,臺下衆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聽的出來,這種歡呼是發自內心的,是壓抑許久的。
易老接着道:“一週前,我們抓住了狐族公主,現就關在太武院的地牢裡。”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議論紛紛。
太武院,糜袂被關在太武院的地牢裡!太武院我是知道的,但不曾注意到那裡有什麼地牢,更不知入口在哪裡。
易老又道:“狐族公主是當年狐妖王之女,在狐族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如今她在我們手中,狐族一半的命門就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它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前來營救。一週之久,它們此時必然已經方寸大亂,營救行動很快就會實施,很快!”
易老有意無意的看了一下一邊的那位老和尚,頓了頓,繼續道:“盛世佛,亂世道,如今,又到了我道家弟子持劍下山斬妖除魔的時候了!所有人,準備迎戰!”
臺下慷慨激昂羣情鼎沸的響起陣陣高呼:“斬妖除魔!替天行道!......”
在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我看見臺上的那位老和尚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嘴巴微動,似乎低聲唸了一聲佛號。
“接下來的幾天,各門各派所有弟子無條件聽從太行山指令,準備排演陣法,佈施機關,各門各派,各司其職,盡忠職守,嚴陣以待,如有違抗,定嚴懲不貸!”
“是!”
自從易老在高臺之上宣佈迎戰之後,這幾天中太行山也以雷霆之勢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
太行山這五座庭院位於高高的羣山之中,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可謂是佔據了有利地形。據我所知,上山之路只有一條蜿蜒的石路,這條石路直通太迎院。只要派一些人在路上防守,想要突破難如登天。而五座庭院的倆測都是高山側壁,更是無法通行。而後方的後山,也就是我們第二輪比賽的地方,雖然海拔很高,但地勢非常平坦開闊,只有這裡難以設防。太行山綿延四百多公里,後山延展至哪裡,又是什麼地勢,沒人能知道。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狐族的主力軍一定會從各個地方彙集到後山從這裡進攻,這裡將會是真正的戰場。
這些天,師父基本都在開會,很難見到身影。而除了四小隻之外的其他師兄師姐也一直被太行山調遣,連交流的時間都沒有。
各門各派都有指定的戰術要操練,都有指定的位置要據守。唯獨我,被太行山拆開,與一些二十四門之外的人被派遣到倆測的山壁上佈置雷炎符。我們從山頂順着繩索自上而下每隔一米貼一道雷炎符,然後再用隱遁符將其隱匿,一遍遍的重複着這單調乏味的工作,直到貼滿整個山壁爲止。
在這期間,很多人有了抱怨,都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
一人道:“其他派弟子都在後山的主戰場排兵佈陣演練陣法,待妖狐來犯的時候能夠用畢生所學將其斬殺,降妖除魔維護人間也正是我修道的目的,就算戰死也稱得上是爲世間蒼生之大義而犧牲,這倒好,被派到這來貼符,這懸崖峭壁的怎麼可能有妖狐來,這就是白用功嘛!”
有人蔑視道:“你就是說的輕鬆,就怕到時候見了妖狐,你嚇得裝死。”
又有人笑着道:“你們還不明白嗎,太行山是覺得我們這些門外之人修爲不夠才讓我們在這裡貼符,那說明我們的實力還不夠格上主戰場!”
這人說完,衆人愣了愣,也都沉默了。
這時,我旁邊的一個盯了我半天的人看了看我的魅徽突然開口問我:“誒,這位師兄,你是不是鬼魅部落的李二牛?”
“是。”
“這不應該呀!”這人訝聲道:“據我所知,二十四門的人無一例外都被派往了主戰場,怎麼你們鬼魅部落......更何況你這種在大賽進入十二強的選手,你不是第三嗎,怎麼在這和我們幹這個?”
他一說完,很多人都跟着附和起來。
“還真是你啊,我剛剛看着就有點像,換了髮型差點不認識了。”
“對呀對呀,你的比賽我們看了,你可是進了前三的選手,怎麼沒去後山那邊?”
我一時愕然,想了想,違心道:“可能......他們是根據每位選手的特長來分配的,每個人主修的術都不同,用處自然也不同。”說完,我急忙補充道:“所以我覺得在這裡幹活的,未必就說明修爲低。”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都笑着點起了頭。
“有道理有道理,李師兄說的是啊。”
“若是別人說的,我也不信,不過李師兄都這裡和我們一起貼符了,說明是這麼回事。”
隨後,這些人便興高采烈幹勁十足的繼續工作了。
我當然知道法術界在防範着我,他們不會把重要的工作交給我的。不過這樣也好,能讓我有精力去想辦法救出糜袂。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救出她,糜袂是法術界吸引狐族的一張王牌,她所處的地方一定戒備森嚴,這個時候想救出她絕對不現實。或許可以等到狐族大舉進攻的時候趁亂將她救出,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見她一面,我必須要知道她在哪,現在怎麼樣,是否還活着。不然後面的一切安排都是無意義的。
糜袂是易老抓回來的,那麼易老也一定知道我們的關係了,那麼太行山的道長和道童一定接到嚴禁我接觸糜袂的指令,想要見她難如登天。
以瞞天過海偷偷見她的方式肯定行不通了,那麼只能讓易老親自點頭。
我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