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後,潘亞迪和霍四義直接將我帶到樓下,在大廳中的沙發上坐下。
潘亞迪見四下沒人,直接開口道:“二牛,你還記不記得在大賽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
“你跟我說過的話,不算多也不算少,我怎麼知道你指的什麼!”
潘亞迪瞥了我一眼:“我說過,將來我會坐到周老的位置上,而你和霍師兄會是我的左膀右臂。”
我驚訝的看了看兩人,問道:“你們現在找我是想說什麼?”
霍四義道:“沒什麼,李師兄你不用太緊張。”
“我沒緊張。”
霍四義又道:“是這樣,潘師兄只是想確定一下你對這件事的態度,如果你同意,那麼我們繼續談下面的事。如果你暫時不同意或者沒想好,那我們就先放一放,以後再議。”
潘亞迪補充道:“二牛,如果我們能一條心共事,那麼以後我潘亞迪的就是你的,”他又指了指周圍道:“包括這一切。”
說完,又道:“當然,我不是想用這些膚淺的東西侮辱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誠心和態度。”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這倆人,有些複雜了。
我沉思片刻,道:“在大賽時候我就表態過了,你想坐周老的位置我個人還是比較贊同的,因爲說實話,在我輩弟子中我還不覺得有人能比你更合適。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到那一步再說吧,正大光明的該怎麼爭取就怎麼爭取,若需要投票,我會投你。其他的事......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霍四義急忙道:“李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
“霍師兄無需多說!”潘亞迪打斷道。隨即,冷笑一聲:“正大光明!”
潘亞迪點了一根菸,緩緩擡起頭看着我道:“李二牛,你還不瞭解我潘亞迪,所以說這些話我不怪你,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潘亞迪從不屑於做些偷雞摸狗背地搞陰謀詭計之事!”
“但是......”潘亞迪站了起來,指着我的鼻子高聲道:“我潘亞迪今天就教你一個有錢都學不到的道理:在這個社會上,沒有什麼事是不需要策劃商討就能簡單做成的,即便你要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霍四義見潘亞迪急了,在一旁圓場道:“好了好了,這事先放一放,時間長着呢,我們以後再議,以後再議。”
潘亞迪長呼一口煙,緩了緩語氣道:“李二牛,六強裡面除了第二青玉那個孤僻難懂的人之外,其他人我還是有很大把握說服的,之所以只認定你,是因爲真心覺得你人還不錯。我不希望你對我的人品有什麼誤解。”
我賠禮道:“潘師兄息怒,是我失言了。”
潘亞迪點點頭,道:“好了,就如霍師兄所說,以後再說吧。”
回到二樓,剛進門我就看到讓我極其憤怒一幕:黃帥和糜袂兩個人正一邊看着節目,一邊聊天說笑,看樣子相處的還挺愉快。
我真想走過去照黃帥的鼻子上狠揍一拳,告訴這個滿腦子只想着修房中術的淫棍離我的糜袂遠一點。但我不能這麼做,太有失風度了,而且他什麼也沒做。
我壓着憤怒走了過去,對着黃帥淡淡招呼道:“黃師兄。”
黃帥見我來了,邪魅一笑,眼中盡是挑釁。他看了看糜袂,又看了看我,道:“正主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拿着杯子在糜袂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轉身走了。
“正主?!”糜袂笑道:“第一次聽見這種稱謂,難不成還有副主?”
她這麼一說,我更氣了。
“你回來了,”糜袂挽起我的胳膊笑着說道:“你那位朋友很有意思,聊天很幽默。”
“他不是我朋友,我跟他不熟。”
“啊?”糜袂不以爲然道:“可他說是你的朋友啊。”
“我說了,”我強壓着怒氣,加重了語氣道:“我跟他不熟!”
糜袂見我有些不高興,委屈道:“你怎麼了?剛回來就跟我發脾氣......”
我搖搖頭,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她什麼也不知道,你個神經病跟她發什麼臭脾氣!
我急忙賠笑道:“沒有沒有,我就是不太喜歡那個人,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延續到你身上了,我道歉。”
糜袂聽完,哈哈一笑道:“你是在吃醋嗎?”
我笑道:“算是吧。”
“你吃醋的樣子還挺好玩兒。”
我調整了情緒,道:“糜袂,我很認真的聲明一下哦......”
“什麼啊?”
我認真道:“我不喜歡吃醋,而且......我真吃起醋來,可一點也不好玩。”
她愣了愣,哼了一下,沒有說話。
晚上七點左右,衆人都玩的差不多了,也都吃炮喝足,都在等待着潘亞迪所說的那個驚喜。
沒多久,就見潘亞迪一臉笑意的緩緩走上講臺。
“諸位師兄師姐沒有忘記我上午說的話吧,接下來我要給大家看的,我相信整個房間內包括我本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都來了興致,好奇的猜測和期待着。很多人都猜,應該是潘亞迪又搞到了什麼絕世法器,都想一睹法器的風采。
潘亞迪朝門口揮了揮手,喊道:“擡進來!”
兩個服務人員擡着一口木箱子走到大廳中央,放下。
大家都圍了上來,端詳着這個箱子。
潘亞迪在臺上道:“打開吧。”
兩個服務員麻利的揭下蓋子,箱子的四壁就傾倒下來,裡面的東西暴露在大家的視線內。我湊過去仔細一看,是一條血淋淋的狐狸屍體,個頭很大,有壯狼般大小。
我們本以爲會看到一件絕世法器,還想開開眼界,但結果卻讓大家頗爲失望。狐狸誰沒見過呢,即使大一點也只不過是一條狐狸嘛。
衆人都一陣失望,議論着這算什麼驚喜。
潘亞迪在臺上哈哈一笑,正要說話,而就在此時,我的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是糜袂的聲音。
我轉過身去,見糜袂正臉色蒼白全身顫抖的看着那條死了的狐狸。她的叫聲,讓場面瞬間鴉雀無聲,紛紛看向這邊。
我正要安撫她,就聽潘亞迪在臺上懊悔的說道:“誒喲,瞧我這個笨腦子,我忘了糜袂在這,這圈子之外的女孩兒是看不了這麼血腥的東西的......”說着,潘亞迪急忙跑過來,一臉愧疚的看了看我,然後一遍一遍跟糜袂說對不起。
“沒事的,潘師兄,我帶她出去轉轉吧。”說着,我拉起了糜袂。
糜袂的臉色依舊蒼白無血色,她輕輕的搖搖頭道:“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