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說的這幾句話讓我心裡一驚,也確實威脅到了我。
我若現在狠揍他們一頓後交給警察,非但不是在幫李思和夏花,而且反而會害了他們。他們即便進了局子,也關不了太久,若他們再來找李思和夏花的麻煩,那時候我可就不在這裡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讓我就這麼饒了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必須要讓他們爲這件事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這事不能靠警察了,得靠我自己。
我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對那灰髮男子道:“今天我可以讓你們走,但我們得再約個時間把這事兒處理一下,就明天吧,還在這裡。”
“好!正合我意。”灰髮小峰將他那滿是鐵環的臉湊過來,咧着嘴指着我的鼻子道:“就按你說的,明天中午,還在這。提醒你一句,多帶點人!”
說完,幾個人慌張的跑了。
夏花此時蜷縮在角落裡抽泣着,全身上下赤條條的只剩一條內褲。我脫下外衣給她披上,撿起她的衣服放在她旁邊。咬了咬牙,道:“夏花,沒事了,先把衣服穿上。”
然後我看見在她的身邊,還有一件禮品盒,盒子已經被踩碎,露出來裡面雪白嶄新的白襯衫。盒子上已經寫好了字:送給我們敬愛的神秘的李老師。
這,是她要送我的禮物。
我又跑過去看李思。李思此時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渾身上下全是血跡。
“李......李老師......學姐她......”李思艱難的說着。
“她沒事,你別說話了。”
“她沒事......就好......”李思又艱難的說:“李老師......快帶我們走......”
我道:“好,警察馬上就到了,就帶你們走。”
“不行......”李思道:“不去警察局......學姐......她受不了的......帶我們走......”
我點點頭,“好。”
醫院裡,李思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像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牀上。醫生說,他渾身上下十幾處骨折。
夏花比我想象中的堅強的多,剛剛經歷了這種事,我本以爲她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但她沒有。我本來想把她送回學校,直接把此事告訴她的校長舅舅。但夏花並不同意,她堅持和我一起在醫院陪着李思,我也只好答應。不過即便是她這樣堅強的女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情後,也不免偶爾出現神情恍惚,默然發呆的情況。看的我,心裡一陣疼。
這會兒,夏花出去打熱水了。
李思經過醫院的處理,這會已經能夠說話了。他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沒有我想象中的沉悶。
據李思簡單的講述,我才得知了情況。
李思和夏花是在給我買禮物回來的路上遇到這些流氓的,這些流氓以前就經常在大學附近轉悠,毆打過男生,調戲過女生。這些人見夏花長的漂亮,又是學生,便起了歹意。李思拼命阻止,奈何對方人多勢衆,他一個單薄的學生,只有捱打的份。
“李老師,你簡直就是我們的守護神,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真的不敢想。”李思輕嘆一聲,又道:“學姐沒事比什麼都好。”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思笑了笑,道:“李老師,我突破了自己的極限,這一次我沒有退縮,沒有害怕......”
我道:“你是好樣的。”
這時,夏花打完熱水回來了,李思就不再提了。夏花也不說話,坐在牀邊呆呆看着李思掉眼淚。
李思看着夏花這樣,比她還要難受,卻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低着頭,狠狠的攥着拳頭。
我坐到夏花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夏花,事情都過去了,別和自己較勁。你是聰明的女孩子,你一定能想通並且做到的。”
說完,我拿起那件包裝已經破爛的白襯衫,道:“這禮物倒是特別稱我的心,我還真是一直就想買一件白襯衫的。”
夏花低頭輕聲道:“已經髒了。”
“沒有啊,”我把包裝拆開,拿出那件依舊雪白的白襯衣。“看,嶄新如初,老師非常喜歡。”
李思也跟着說道:“李老師,知道學姐爲什麼要送你白襯衫嗎?”
我故作沉思道:“夏花聰明伶俐,一定是看出白襯衫符合我的氣質。”
李思大笑一聲,道:“纔不是!學姐說你完全沒有一個老師的樣子,一點都不正式,纔要送你一件襯衫的。”
“不是,不是,就是符合我的氣質。”說完,我又道:“那你要送我的禮物呢?”
“對了,”李思突然想了起來,說着,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兩寸長的迷你小桃木劍,這劍已經斷成兩截了。“哎,碎了。這是我要送你的禮物,我看你一直垂涎我的桃木劍,就想送你一個小的護身......”
我笑道:“誰垂涎你的桃木劍了,再說了,我要是指望它來護身,我也不用混了。”
李思也笑。
看夏花稍微輕鬆一些後,我對李思和夏花道:“你們兩個沒事就好,都把這事儘快忘掉,只管好好上學。剩下的事,我會替你們處理好。”
李思一聽,慌張道:“算了,李老師。學姐沒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那些人在這一片有些勢力,不好惹的,這裡的學生早就知道他們,都是能躲則躲。”
我道:“行了,你就不要管了。”
“李老師,你就聽我一回吧,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只是連我都知道,你若用道術對付普通人,是會折損道行的,用不着爲那幾個人渣,損了自己的修爲啊!”
我笑了一下道:“憑他們幾個,還不配我用道術。”
“那也終歸是不好的,你是修道之人,不宜打架鬥毆的。而且,他們不是隻有那幾個人的。”
李思的話,確實也提醒了我。我一個修道之人,仗着自己有些本事,與一羣普通人打架鬥毆確實不成體統。可這些人,若不教訓,難解我心頭之氣啊。
正想着,忽然來了主意。
我走出病房,給高輝打了個電話。
“二子,有事?”高輝道。
“齊齊哈爾,你有朋友嗎?”我問。
那頭沉默一會,然後電話裡傳來高輝詢問的聲音:“阿偉,老拐是不是在齊齊哈爾?”
片刻後,高輝回道:“有人,你咋了?”
“碰到幾個小混混,想請你朋友幫幫忙。”
“小混混?媽的!”高輝罵了一句,道:“我知道了,我會讓老拐給你打電話,然後你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就行,不用跟他客氣。你等電話。”
高輝說完,就掛了電話。
沒到五分鐘,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我接起一聽,一個男人粗獷又客氣的聲音:“是二哥嗎?我是老拐啊,輝哥和我說了,您吩咐。”
我怔了一下,道:“你好拐哥,我想和幾個人討個公道,需要你幫下忙。”
“誒喲二哥,您叫我老拐就行。您是輝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就告訴我對方是誰,還有您的條件就行,您不用出面,我給您擺平。”
“不,我親自去。”我決然道。“已經約好了,明天中午你來季安大學校門外接我就行了。”
“好的,二哥,明天中午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