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爲疑惑,這是什麼情況?這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探長手裡拿着的那個正放着光束的‘碗’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似乎是一件很厲害的法器,可她一個法術界以外的人怎麼會有法器?
“看我‘大羅法光’收了你這惡鬼!”探長一邊跑向林方明一邊喊道。
林方明似乎也看出了這件法器不容小覷,謹慎的盯着,身體開始慢慢後退。
隨着那‘大羅法光’越來越接近林方明,林方明也終於面露懼色,後退了老遠。
嫺子暫時安全了,我鬆了一口氣,急忙一瘸一拐的跑到蘇羽的面前,將她扶起,向嫺子處走去。而兮和探長西瓜也先後到達了嫺子的位置將她扶了起來。
探長仍然高舉着那法器對着林方明,而林方明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他開始嚴肅謹慎的打量起周圍,片刻後,冷聲問道:“你們到底還藏有多少人?都一併出來吧!”
他,是在害怕。
經過了這一些列的戰鬥,他雖一直未被打敗,卻也連連中招身受重創,再不敢小瞧我們,早已經沒了最初那不懼天地的氣勢。
我嘲弄的再次說道:“對付你這種程度的小角色......”
“我們六個足夠了!”嫺子和蘇羽齊聲說道。
林方明又一次聽到了這樣的回答,估計已經氣得渾身冒煙了。
在我們一旁的探長小聲說道:“你們三個現在都快血流成河了,就別說大話了。我們制定的計劃都用光了也沒解決掉這個林方明,現在你們四個主戰力中三個受了重傷,這還怎麼打?想想下面怎麼辦吧!”
我緊緊的盯着林方明,不漏聲色的小聲問道:“你這個什麼‘大羅法光’是什麼法術,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順口胡謅的!”探長輕聲回答。
“什麼意思啊?那這個碗呢?”我又問。
“這就是個普通的破碗!林子裡撿的。”
探長向前邁出一步走到我的前面,然後我便看清了她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掉了底的破碗和一個迷你手電筒組成的一個......一個震住了林方明的‘厲害法器’。
探長一隻手握着碗放在前面,另一隻手握着小手電筒放在碗後,如果不是近看或者在後面看的話,還真的有被唬住的可能。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我一定會大喊一聲臥槽,這個真相讓我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好笑是因爲她唬住了林方明,好氣是因爲也唬住了我。一開始我還真以爲這探長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我以爲這次可以靠她結束戰鬥了。
“這也行!”我小聲的說。
“別說了,你慶幸今天陰天吧,要是晴天的話就沒這光束效果了。”探長悄悄回答。
“可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啊!”嫺子虛弱的說。“時間再久一點林方明肯定會看出端倪,而現在二牛,小羽和我都無法全力戰鬥了,你和西瓜更是不會法術,可林方明卻還有很強的戰鬥力,我們現在只有兮一個人根本不足以抵抗,這樣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們還有蔣素英!”我說道。
“蔣素英?”大家都疑惑的看着我。
探長不解的問:“蔣素英的計劃部分不是因爲屬於雙刃劍而被我們否決了嗎?”
“我想試一試。”我說道。“我的傷並不算重,我還可以打。”
“可你打算怎麼做?”探長回過頭問我。
可她這一回頭,她舉起的兩隻手跟着上下交錯的動了一下,而這一下,對於我們是致命的。林方明終於意識到這件‘法器’是假冒的了,他開始緩緩的向我們飄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做,走一步算一步,你和兮先把嫺子蘇羽的血止住。”
對探長交代完,我一大步一小步的向林方明走去。
探長自知已經被識破,仍然執着的喊了一聲“看我大羅法光”後,將碗和手電筒向林方明扔了過去。
破碗和手電筒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林方明看到此處,怒氣更甚,瘋了般衝我撲了過來。我一手捏張定身符,一手捏張雷炎符,高高舉起,等待着林方明的到來,心裡想着怎麼抵抗他,又該怎麼利用蔣素英。
看着已經近在眼前怒髮衝冠的林方明,我急忙將定身符飛了出去,隨即大喊一聲“爆!”
林方明聞聲急忙架起雙臂護住自己,可是爆炸聲並沒有傳來,因爲我扔出去的是定身符。
定身符貼在了林方明的爪子上,我知道貼在頭部都定不住他,貼在爪子上效果會更差。可是這個機會也必須利用,我又急忙將雷炎符丟了過去,可還沒等我施法引爆,林方明已經一把將雷炎符割成了三段。
符籙被毀便不再有法力,三段符籙簌簌落地,林方明的兩隻利爪也同時向我刺來。
我前踏一步,身體傾斜,看準每根利刃的縫隙,將自己的雙手迎了過去。
我的雙手手指順着每根利刃的縫隙而過,抓住了林方明的兩隻手。手雖然完好,可我的胳膊卻被劃傷。我這麼做並非有了什麼對付林方明的辦法,而是在躲閃不了的情急之下隨意選擇的一種抵抗。
現在我知道了,這種選擇是愚蠢的。
林方明的現在的力氣是我的好幾倍,我抓住他的雙手也並不能對他做什麼。而他,則不然。
他雙臂奮力的向上一提,我便被他高高的甩起。然後,他又猛地向下一拉,我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厚厚的塵土。
不遠處似乎傳來了夥伴們的驚呼,可我聽不太真切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痛感,簡單的來說,我以爲我死了。我的眼睛裡一片殷紅的模糊,耳朵裡似乎充滿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卻又好像沒有任何聲音。胸腔內一股氣浪翻涌而上,我張開嘴,吐出一口腥甜。然後我感到鼻子裡也有血液在流出。
沒出息的說,這一刻,我想哭,不知道爲什麼。
我應該是有近三十秒的時間沒有呼吸,就這樣瞪着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悶在地上。隨着我猛咳了幾聲後,一切開始恢復了。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外面的聲音慢慢真切。
哦,看來,我還活着。
我掙扎着將身子翻過來躺在地上,看着林方明。
林方明冷笑一聲,道:“竟然還不死,你還真結實。”
就在林方明再次想對我出手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稚嫩的,聲嘶力竭的呼喊聲,這聲音......聽起來像在剜人的心。
“放了大叔!!!你要找的人是我!!!”
是西瓜。
這個從不讓人省心的臭丫頭片子又要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