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夏至踏上石階的那一瞬間,一清道長只感覺眼前一黑,瞬間墮入一個深洞之中。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師父的聲音:“清兒,不要胡鬧,壞了爲師的大計!”
“師父,師父饒命啊!嗚嗚嗚師父,徒兒再也不願意呆在葫蘆裡了嗚嗚嗚,師父,你把徒兒魂魄打散了吧!嗚嗚嗚”
“唉!清兒,爲師如何捨得將你魂魄打散?爲師自你剛出生時,愛你如同愛護爲師眼珠一樣,自小便寵愛你。唉!清兒啊,你被爲師嬌慣成爲一個廢材現在爲師悔之晚矣!把你關在鎖魂葫蘆裡,原本是讓你靜心養性,閉關修煉,躲避輪迴之道索魂。養魂千年,積攢足夠陰氣,好隨爲師踏入冥界,成爲不死大神,獲得永生之道。”
“師父,徒兒逍遙自在性格已經養成,無法忍受孤獨苦悶的閉關日子徒兒實在無法忍受嗚嗚嗚師父,成爲不死大神又如何?不死大神,不就是一世永遠活不到頭嗎?墮入輪迴之道,可以活得萬萬世,比只活永遠不死的一世,不是好玩多了?”
“清兒,對於庸人而言,輪迴之道或許是改變一世命運的機會。對於爲師而言,如果墮入輪迴之道,這世的記憶,將蕩然無存,不僅如此啊!輪迴之道,不知何時才能重新輪迴爲人,爲師不甘心啊!”
“師父,徒兒不想成爲一個永遠不死的大神,一個人若是總不死,豈不要活得膩歪了?如果這世爲人,下世爲鳥,再下世爲鼠,總也不會膩歪,那纔是最令徒兒嚮往的。”
“傻兒子啊!咳咳,傻徒兒啊!不要爲你的懶惰找理由了!讓你修煉魂魄吞噬之法,你如何知道爲師的苦心?若是練成此功法,將來吞噬別人魂魄,縱然踏不上冥界,成就不了永生不死的大神,也能不斷吞噬他人魂魄,搶佔他人軀體,避免墮入輪迴之道。輪迴道,一個可怕的無情之道,墮入其中,與豬馬牛羊爲伍,蛇鼠狗貓相伴。唉!墮入到此等低級畜生中,爲師深恐之、深惡之啊!”
“師父,自古以來,死後成爲大神的人,只有在傳說中才有。這些傳說,多數是無聊之人編出來的,能是真的嗎?徒兒卻也不信。下世輪爲豬馬牛羊雖討厭,但也有輪爲蒼鷹在天飛翔的機會,魚龍翱遊洋底的快樂。”
“清兒,你那裡知道,踏入冥界成爲大神,和肉身飛仙,沒有大的區別,一樣可以天空飛翔,一樣可以大洋潛底。”
“師父,踏入冥界的機會太渺茫了,不然的話,在陽界活受了數十萬年的老鬼天卦老仙,爲何不踏入冥界?還有佔據各地淨體泉眼的鬼王們,爲何不踏入冥界?”
“難是固然難也,清兒啊,知難而上,謂之高人,知難而上,而勝之者,謂之人神了!師父必將知難而上,而勝之,早晚要踏入冥界,成就永生不死的大神!”
“師父,您老才智天下第一,成爲大神是必然之事,徒兒不敢望其項背。徒兒有一事不明您老是大唐天卦第一人,爲徒兒算一卦,困魂牢獄外面,等候徒兒的女孩兒,是不是徒兒的女兒?”
“清兒,不用開卦,外面那個女孩兒,既是你的女兒,也不是你的女兒。那女孩兒,是爲師千年前,爲你做下得一場交易,爲你佈下的一枚棋子。囑她守候於此,是爲師千年之前安排好了的。爲師許諾她,只要救出清兒,爲師爲她抽魂洗魄,洗去她魂魄中鳳陽之垢,從而治癒她永世不能生育之患。”
“師父?爲何她即是徒兒的女兒,又不是徒兒的女兒呢?徒兒有些糊塗了。”
“她的身體是你精血凝結,她的魂魄,卻是王皇后的亡靈。故此,她既是你的女兒,也不是你的女兒。”
“什麼?師父,這你如何做到的?”
“清兒,爲師哪有這等本事?當年,爲師用十滴淨體露,請動陰山老鬼天卦老仙,請他施法,用其數十萬年強大陰氣,將此女魂魄送入你女瑩兒體內,強行吞噬融合了瑩兒魂魄。也由此,爲師爲你和媛兒求的這部功法,送入此處,交代你二人修煉。唉!你兩個廢物啊!竟然沒有一個能讓爲師省心的!全都未練成此功法,浪費爲師一瓶淨體露,白白便宜了天卦老仙這個老鬼。”
“全未練成?師父,師妹不是練成了嗎?她不是成爲一個活人了嗎?”
“唉!清兒,媛兒沒有練成此功法,她是被爲師強行送入那個女人體內。那個女人魂魄一飛去,並沒有吞噬此女魂魄,非她功力所爲也!”
“啊!師父嗚嗚嗚,師父啊!師父啊,讓徒兒也成爲一個活人吧!把徒兒也強行送入一個活人體內,徒兒實在難以忍受爲鬼的日子了,嗚嗚嗚。”
“傻孩子,此事不可爲也!爲師助你容易,但你可知?不是自己功法吞噬融合的魂魄,進入其體內,後患無窮”
柳夏至腳步剛踏出地洞,只聽得腳下“吱吱啦啦”一陣石頭摩擦產生的高頻聲後,地洞被關閉了。
道觀大堂內,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動靜,柳夏至用手電四處照照,光束之下,看的清清楚楚,並沒有鬼引路現象,不知鬼印女童跑哪兒去了?
橫抱在身上的喇叭褲女子,慢慢停止了抖動,柳夏至想把她放下來,不僅是因爲自己抄手託抱着她太累。而且,男女授受不親,這樣親密接觸,有些不大像話。
可是,此女子死死摟住柳夏至的脖子,就是不願意鬆手,即便柳夏至不再抄手託抱着她,她也不放開雙手。反而腿部一夾,從橫抱,變成了擁抱,姿勢更加曖昧不堪,令柳夏至尷尬異常,煩惱不已。
“嗚嗚嗚小可憐,你是本宮見過的,嗚嗚嗚最好的男人。嗚嗚嗚,沒想到,人世間,還有你這麼好的郎君,這麼好的男人,嗚嗚嗚”
“啊!蕭淑妃!”
柳夏至彷彿被五雷轟頂一般,頭腦裡一陣狂暈,差點栽倒在地,一顆心“咯噔咯噔”狂跳不停。
蕭淑妃怎麼仍然還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困魂牢獄不是隻有活人才能出來嗎?她一個上身到活人身上的鬼,怎麼也出來了?
“嗚嗚嗚小可憐,情哥哥,嗚嗚嗚男人對我好,嗚嗚嗚都是爲了我的美貌,嗚嗚嗚現在的我,嗚嗚嗚不過是一個盜墓女賊,長相一定不美貌,你對不美貌的女人,都這麼好嗚嗚嗚,你真是一個絕世的好男人嗚嗚嗚柳夏至,你爲什麼這麼好,嗚嗚嗚,情哥哥,小可憐,你爲什麼這麼好啊!”
喇叭褲女子,趴在柳夏至的肩頭,腿部圈住柳夏至的身子,掛在柳夏至身上,低聲喃喃哭說着,不時用牙齒輕輕咬住柳夏至的耳朵。既讓柳夏至感到肉麻,也讓柳夏至那顆被嚇到幾乎要蹦跳出胸腔的心臟,漸漸平復下來。
柳夏至推也推不開她,甩也甩不掉她,如同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一樣,無可奈何,實在擺脫不了這個女子,試探着問道:
“蕭淑妃,你一介鬼魂,爲什麼能從困魂牢獄中出來?快下身走吧!我已經把你從困魂牢獄裡救出來了,你對劉文生的詛咒,應該失效了吧?快些走吧,遠離這個困守千年的牢獄吧!好不?”
“不!咯咯咯,能遇到小可憐這般絕世的好男人,我今生今世,下生下世,生生世世,都跟定你了!咯咯咯”
“啊!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