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將這段歷史,簡略地敘述一遍,只說得口乾舌燥,劉文生聽得心驚膽戰,目瞪口呆。
劉文生聽完柳夏至的講述,沉默了一會問道:“柳夏至,我有件事情就是想不明白,武則天是什麼樣的人?爲了政治利益,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狠手掐死,怎麼會被蕭淑妃臨死之前,說的簡簡單單這麼一句狠話,就被嚇得從西安跑到洛陽?又不是死後的鬼咒,怎能被嚇到落荒而逃的地步?這不大符合武則天的性格啊?”
柳夏至點點頭,回答道:“根據史書記載,武則天把蕭淑妃和王皇后弄死後,就開始夜夜做惡夢,夢見蕭、王二女前來索命,因而從西安嚇跑到洛陽。這件事,如果在我遭遇鬼火前,我也難以理解。用我現在的觀點來看,這件事情就好理解了!”
劉文生說道:“難道史書對於這段歷史有誤?”
“嗯,不錯!史書記載一定有誤。武則天絕不會因爲殺害兩個女人,就被嚇得夜夜做惡夢,從西安逃到洛陽,並且終身沒敢回國都西安。她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做事一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生殺人無數,哪能因爲殺了兩個女人,就夜夜做惡夢?一定另有原因。”
柳夏至舉起酒瓶喝了一口之後,口氣幽幽的接着說道:“這個原因,一定是皇宮裡鬧鬼了!至於皇宮裡的鬼怎麼鬧法?史書沒有記載。劉文生,你也知道,中國自漢武帝以來,文人接受的都是孔子儒家文化教育。孔子自己不信鬼神,而且還不準別人信鬼神,甚至不準說鬼神之事。所以那?儒家文人就算親眼見到鬼魅,也不敢在史書上留下一星半點鬼神痕跡,不然的話?那就是不信孔聖人的教誨了,就是大逆不道了!明白吧?”
劉文生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唉!說的有道理啊!”
“劉文生,我想,蕭淑妃或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死後或許成爲一個索命厲鬼,故而被武則天將其魂魄鎖困在這兒。”
“柳夏至,也可能是因爲蕭淑妃臨死前的詛咒,被武則天當真了?鎖困她的魂魄,使其不能投胎轉世,失去來生爲貓的機會。唉!我也被她詛咒了!柳夏至,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怎麼辦?什麼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女童的意思,讓我們到陰山找什麼天卦老仙?求得天卦老仙推算一卦,就能得知武則天現在投胎何處。陰山在哪兒?怎麼才能求動天卦老仙?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啥也不明白,兩眼一抹黑,這不是愁死人嗎?”
“哈哈哈!劉文生啊!你這個大老實人,我們吃飽喝足睡上一覺,明天開腿回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個小鬼頭的幾句威脅話,只當她放了一個屁,捂着鼻子躲開她的臭味也就是了,你還真把這件事當真?”
劉文生被柳夏至這一句話,驚嚇得一口酒嗆在喉嚨上,急忙說道:“咳咳,柳夏至,血咒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必須兌現生死契約!不然的話,你真會成爲她的魂奴,成爲她解悶的玩具,而失去投生轉世的機會。柳夏至,千萬別不當回事情啊!”
“劉文生,我討厭被別人威脅,不管她是千年老鬼,還是萬年老妖,想威脅我?做她的清秋大夢去吧!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寧死不爲!她被困千年萬載,關我屁事?至於那個什麼血咒,我根本不信!她要是有這個本事,還能被鎮壓在這兒做一個獄卒嗎?一個小鬼頭,不花一分錢,就想用幾句簡簡單單的威脅話,使我就範,爲她所用,她也太小瞧我的智商了吧?喝酒喝酒,吃飽喝足睡大覺!”
柳夏至話音未了,眼前猛然一亮,二人頭上突兀出現一盞黃橙橙的燈籠,燈籠旁邊,則懸浮着一臉怒容的鬼印女童。
黃色燈籠光照下,鬼印女童紅潤潤的面孔上,一臉怒容,咬牙切齒地瞪着柳夏至,尖着嗓子吼道:“本小姐陪你做一世夫妻,這個好處還不夠大嗎?你小子得了人,還想得到錢?貪心不足蛇吞象,不怕撐死你!”
柳夏至雙眼一翻:“哈哈哈,小鬼頭,別自戀了!我怎麼會要一個鬼物做老婆?何況還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鬼頭?你要樣沒樣,要錢沒錢,你憑什麼讓我爲你做事?就憑几句威脅話嗎?你給老子滾得遠遠的!無賴無恥的小鬼頭,滾!”
懸浮在二人頭上的女童,原本紅潤潤的面色,被氣得更加紅潤,彷彿成了一隻放光的紅色燈泡,咬牙切齒瞪了柳夏至一會之後,說道:
“就是因爲本小姐分文沒有,才用陪你一世婚姻,作爲生死契約交換代價的。不然的話,就你這個摸樣,本小姐眼角都不夾你!”
劉文生被突然出現的女童,嚇得渾身哆嗦,幾乎又要傻呆了,不停地向柳夏至使眼色,柳夏至衝劉文生笑笑,轉而對鬼印女童說道:
“小鬼頭,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你分文沒有,你憑什麼使喚我爲你做事?別提什麼陪我一世姻緣,我們不僅陰陽相隔,而且還互爲異種,你付出的姻緣代價,不僅對我沒有好處,反而耽誤我的婚姻幸福。看你在這兒,我連喝酒的心情氣都沒有了,沒錢免談,快走快走!”
鬼印女童被柳夏至訓斥地啞口無言,呆呆地懸浮在柳夏至的頭上。滿臉怒容漸漸消退下去,雙眼綠光也慢慢暗淡,猶豫了好一會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張口,從嘴裡吐出一顆鮮紅欲滴的珠子。
小紅珠從女童嘴裡吐出以後,女童紅潤潤的臉膛,明顯黯淡下去。柳夏至看到眼裡,心裡明白,這顆珠子,一定與鬼印女童本體有聯繫。
這顆血紅珠子,看在眼裡,大約有鴿子蛋大小,通體血紅,散發着淡淡的血色紅光,滴溜溜在女童手中盤旋,靈性十足。
女童託着這顆小珠子,眼中流出了眼淚,語音哽咽着說道:“你小子,本小姐除了這顆培育萬年的血珠以外,一無所有。這顆血珠,在本小姐靈智初開之時,就開始在體內培育,從芝麻粒般大小,培育到如今這般大小,耗費了本小姐萬年本元今天便宜了你小子,哼!如果你不能將本小姐從這道觀方寸之地解困救出去!三年後,生死契約將你魂魄收回,本小姐一定將你鍛魂煉魄,讓你生不如死!嗚嗚嗚。張嘴!”
柳夏至眼見女童流着眼淚,一臉捨不得的表情,心知這顆血紅珠子非同小可,耳聽女童吼了一聲張嘴,急忙把嘴巴張開。
只見女童手腕一擡,血珠被其“撲”的一聲,扔進柳夏至嘴裡,珠子入嘴之後,不及柳夏至品味,自行順着喉嚨下到胃裡。
柳夏至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哎,怎麼突然就滑進肚子裡了,這個玩意對我有什麼害處嗎?”
“嗚嗚嗚壞小子,這顆珠子,嗚嗚嗚是本小姐培育萬年的本元血珠。失去它,本小姐今後,嗚嗚嗚無法凝聚實體,只能作爲一個鬼影存在。壞小子,你得到本小姐這顆本元血珠,好處有多大,你壞小子今後會慢慢體會到!壞小子,我告訴你!你得到本小姐這麼大的好處,如果還不能將本小姐脫困救出,本小姐發誓!本小姐一定將你鍛魂煉魄,永世也不放過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