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傳來蕭淑妃哀求的聲音:“兩位好情哥哥,別走!求求兩位好哥哥,把本宮救出去,本宮不去找你們的麻煩。本宮大仇未報,本宮要出去報仇!情哥哥別走!奴家收回剛纔說的話。情哥哥,你們只需將外面香臺下一方鬼印銷燬,再把道觀周圍的陣法黑旗找出來燒掉。本宮出去以後,自會尋找武媚賤人的蹤跡,不會找情哥哥麻煩!”
“一方鬼印?你說大堂香臺下有一方鬼印?”柳夏至想到香臺下被自己砸破的孔洞裡,那啓動機關的圓狀突出物,那不就是一方印把子嗎?
印把子原來是鬼印。既然是鬼,那就應該有靈性,有靈性的鬼物,或許不需要別人操縱印把子,自身就有關閉洞口石板的能力。
想到這兒,心中一沉,立即感覺不妙,千萬別把我們鎖困在這漫無天日的地下石室中了!急忙拉住劉文生的胳膊,快步向石階上退去。
“劉文生,快走!快!開啓地洞的機關,或許就是鬼印的印把子,應該是有靈性的鬼物,別把咱倆關在這石室中了!”
“柳柳夏至,那,那就快,快走!”
劉文生徹底失望,不救出女鬼,會被她詛咒,救出女鬼,要被她糾纏。心情極度沮喪之下,被柳夏至一番催促,情緒有些失控,連滾帶爬,先一步往洞口摸去。
柳夏至已經精疲力竭,懷裡的老君玉雕,重若泰山,只想把這沉重無比的玉雕扔掉。漆黑中,聽到劉文生往石階上摸索行走的聲音,心中更加急躁。
玉雕不能扔,蕭淑妃亡靈隱藏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窺視着自己和劉文生,老君玉雕扔掉以後,沒有驅鬼物件,千年寂寞的蕭淑妃,一定不會輕易將兩人放走。
不敢向劉文生那樣轉身往上爬,而是面對地下石室,雙眼瞪視着漆黑中的下方,雙腳一步一步向後踏去。
蕭淑妃的聲音消失了,下方沒有絲毫動靜傳上來。柳夏至心中擔憂加重,蕭淑妃不應該停止哀求聲,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兩人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困魂地獄,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她等待着什麼?柳夏至心臟狂跳,往後退行的腳步驟然加快,大禍臨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感覺退上去足有三十多級臺階之時,頭上突然傳來一陣石頭摩擦發出的“吱吱啦啦”高頻聲音。
隨之傳來劉文生急促的催促聲:“柳夏至!洞口要關上了!快把玉雕扔掉,快跑!”
柳夏至只感覺頭腦一暈,擔憂成真了,洞口果然要關上了!隨手將老君玉雕一扔,耳中只聽到“吧嗒”一聲脆響,傳來玉雕沿着石階往下滾動,發出的碎裂響聲,隨之是震耳般的迴響傳來。
老君玉雕摔碎了?柳夏至顧不得心疼,雖然滿目漆黑,此時也顧不得是否會被絆倒,縱身向石階上跑去。
跑到洞口一米之內有光亮之處時,往上移動的洞口石板,只剩下很窄一條縫隙。柳夏至一頭伸進縫隙中,劉文生在洞外拉住柳夏至的胳膊,往外死命一拽,一把將柳夏至從即將封堵的洞口中拉出來。
柳夏至雙腳剛從窄縫中拔出來,洞口石板“咔擦”一聲,將整個洞口封堵。這一刻,柳夏至感到心裡一緊,好險啊!
“撲通”一聲,柳夏至二人,雙雙躺倒在香臺旁邊。一顆心狂跳不停,今天差點把命丟在下面了,此時感覺到後怕,心臟幾乎從胸腔中跳出來。
柳夏至暗恨自己太冒失,怎麼能聽信一個女鬼亡魂的話,冒險來救她的父親?但是,心裡又有另外一種感覺,張氏瑩兒並沒有騙自己,而是其中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差錯。
躺了不知多長時間,只感覺身子疲乏,渾身無力,望着香臺上被自己敲開的孔洞,強撐着疲軟的身體站起來,把手伸進香臺下敲開的孔洞中。
孔洞中只能摸到石壁,那圓形突出物消失了,自己猜測得一點沒錯,圓形突出物就是印把子。香臺下面有一方鬼印,是有靈性的鬼物,能隱身藏匿的鬼物,如何找到它?怎麼銷燬它?
這事想都不要想,不是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此處不可久留,要立即離開道觀大堂。
想到這兒,轉頭衝劉文生說道:“劉文生,快離開這兒!連這方香臺都是鬼物,此處決不可停留!快走!”
劉文生臉色蠟黃,正被鬼咒和女丑鬼糾纏這兩件事揪心難受,人已經呆了,兩條腿感覺不是自己的,被柳夏至拉住胳膊,一路磕磕絆絆,重又回到道觀後山石縫中。
柳夏至雖然心跳加速,緊張難受。但是,不會造成植物神經系統紊亂。不像有些人,心裡有了心事,便不思飲食。
坐進石縫中,柳夏至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揹包,掏出兩瓶飲料。先遞給劉文生一瓶,然後舉起手中這瓶,一仰脖子,“咚咚咚”一氣喝完。
地下石室進出兩趟,全身水分幾乎被汗流盡,一瓶飲料下肚以後,通體舒暢,感覺十分愜意。這時才注意到劉文生臉色煞白,抓在他手中的飲料,依然是滿滿一瓶,竟然沒喝一口?臉上呆愣愣的,人像是傻掉了。
“劉文生,你怎麼不喝飲料?快補充些水分,別脫水了?”
“柳夏至,我一點都不渴,不想喝柳夏至,我該怎麼辦?鬼咒這事,如果不救出她?我這輩子就會打光棍,華芳芳唉!要是救出她?她來糾纏我怎麼辦?”
“鬼咒這事我根本不信,你會一輩子沒有女人愛?不說你長得多麼英俊,至少也算是一個標緻小夥吧?就算找不到絕世美女,找一個會過日子的女孩子,還是能找到的。”
“柳夏至,你不懂,我爺爺說過,鬼咒非常靈驗。我這輩子註定沒有女人愛我了!初一的時候,就喜歡上華芳芳了,一直喜歡到現在,一天看不到她,心裡就沒着沒落的。”
“劉文生,先把飲料喝了!有事解決事,別和自己身體較勁!你對華芳芳的感情我明白,我會撮合你倆建立戀愛關係。華芳芳不接受你的愛情,其中的原因,不僅是因爲有我存在。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你家裡太窮!我好歹還有一間簡易房,算是有間結婚住房。你連一間簡易房都沒有,要是娶媳婦,還能帶媳婦睡在馬路上?”
“柳夏至,你說華芳芳嫌貧愛富?不可能!你怎麼能這麼說華芳芳?柳夏至,你今後不要這麼說華芳芳,我不愛聽!你跟我過來!”劉文生從石縫中站起身子,一步邁出石縫。
“唉!劉文生,咱倆冒這麼大風險,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兜裡有錢嗎?只要兜裡有錢,再憑你這相貌,你和華芳芳二人,也算是天作之合了!既不虧她,也不虧你!老少不欺,婦孺不騙,公平交易,也算是跟你去哪兒?”
“出來!到陽光底下來!你身上有鬼邪!我要暴曬你!把你身上的鬼邪暴曬出來!”
“劉文生,我身上沒有鬼邪,好好好,我出來!”柳夏至也邁出石縫,站在太陽光照下面。
劉文生仔細觀察柳夏至的面部表情,以及體態特徵,沒有感覺異樣,略微把心放下來,說道:“我們怎麼辦?娘娘墓沒有了,蹲守這兒也沒有意義了!咱倆回家吧!”
柳夏至猶豫一會兒說道:“劉文生,你先回家吧!我在這兒再呆一晚上,我要質問一下張氏瑩兒,爲什麼騙我?”
“什麼?柳夏至,你今兒必須和我一塊回去!一分錢沒弄到不說,差點把命丟在這兒。唉!還把我一輩子愛情毀掉了!不是毀掉這一輩子,連下一輩子,輩輩子愛情也毀掉了!今天你必須和我一起回去,你想發財想得連命都不要了,有錢沒命,要錢何用?”
柳夏至沉默一會兒,說道:“回頭咱倆去掏張氏瑩兒的墳墓,如果墓碑下有黃白之物,你帶回家去,先買一個房證,用作你今後結婚住房,剩下的錢,咱倆再平分。如果張氏瑩兒墓碑下沒有黃白之物,我就把她墳墓扒開,把她在陽光下暴曬,把她挫骨揚灰!”
“柳夏至,收人錢財,爲人消災。如果墓碑下有黃白之物,咱掏了之後,等於被她僱傭了!爲她賣命風險太大,還是老話說的對,有錢沒命,要錢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