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酒吧
故事:納胡拉講經歷
納胡拉和我們又回到酒吧,本來酒吧已經打烊了,我們的迴歸,他只好親自上陣做起了服務生。他爽快地說:“爲了感謝你們今天救了葉塞尼亞,今晚我就不收費了。”
納胡拉先生說:“貝貝託老闆,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今晚我請客,如果你不營業了,我們可以到其他酒吧。”
“好,納胡拉先生,你說的算。”
“各位,你們請坐,我去趟洗手間。”說完,納胡拉起身去洗手間了。
貝貝託老闆趁他不在對我們說:“這個老傢伙固執的很,葉塞尼亞,你應該喜歡這個小夥子,他人長得帥氣,而且還很能打。”
聽這話,顯然納胡拉和葉塞尼亞的關係不尋常,我偷偷看了一眼墨軒,他低着頭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但他的臉紅了。這個傢伙心裡搞不好正美滋滋的,葉塞尼亞也低頭不語,他們倆此刻也許已經彼此有意了吧。
納胡拉先生回來後,他點了最貴的卡沙薩酒,這種酒是巴西的國酒,它是用甘蔗餾制而成的,具有朗姆酒和龍舌蘭的香味,據說在巴西有4000多種卡沙薩品牌。今晚,納胡拉先生請客,老闆拿出了一瓶極其少有的奶白色的酒。
“你們幾個有福氣了,這個牌子不是有錢就能品嚐到的,我已經珍藏很久了,就算是巴西國宴也不會用我這個年份的。”
納胡拉說:“不要自誇,趕緊倒上,只有客人滿意了才能算是好酒。”
我嚐了一口酒,味道的確與衆不同,“的確是好酒,謝謝你們請客。”
納胡拉說:“恩,味道還可以。年輕人,說說吧,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說:“我不知道該叫你納胡拉先生,還是羅斯先生,不過我覺得叫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找您其實是想知道一個秘密。”
“哦,據我所知,我並不掌握什麼重要的情報或者驚天的秘密,我看你們是找錯人了。”
墨軒說:“先生,我們找您是想知道如何把金錢變爲武器來贏得戰爭。”
納胡拉先生吹了一個口哨,“哦,年輕人,你這個問題很有想象力和衝擊力,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前些時候,美國中央情報局找過我,想讓我出任顧問,你們又是受僱於哪家機構?”
“我們是一箇中國的社會研究機構的工作人員,我們有很多個研究課題,金錢與戰爭就是我們當下正在研究的。我們有一個朋友,他生前打聽到您對此深有體會,所以讓我們來找您來幫我們。”
“你們是中國人?”
“對,我們是中國人。”
“哦,很可惜,我從來沒去過中國,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去看一看。”
我說:“中國歡迎您。”真想給他放一首《北京歡迎你》聽聽。
納胡拉若後所思地自己喝了一杯,他握着葉塞尼亞的手對我們說:“年輕人,有一些東西還是不要讓人們知道爲好,其實它們從來就放在那裡,但人們卻從來不肯承認。如果你們想和我喝喝酒、聊聊天,我倒是很樂意,但關於金錢的危險,我們還是不要談了。”
很顯熱他是有顧慮的,我說:“納胡拉先生,您爲什麼不願意談呢?你到底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失去過自由,我經歷過生命的危險,我就像一個老司機,車開得越久越恐懼,你明白嗎?”
“那,您就讓您多年研究的成果永遠藏在心裡,這難道是您想要的結果嗎?”
納胡拉說:“葉塞尼亞,今天我想當着這幾個年輕人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羅斯的故事,你們願意聽嗎?”
葉塞尼亞說:“納胡拉,我當然願意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願意聽的。”
我們幾個人都認真地聽納胡拉給我們他過去的故事,“從前在美利堅合衆國的南卡羅來納州有個窮小夥,他的名字叫羅斯。他爲了改變命運,實現自己的美國夢,他認真學習,一直到讀完大學前,他都沒有離開南卡羅來納。他把自己的精力全都用在了閱讀上,他喜歡經濟學,從亞當斯密、大衛李嘉圖到凱恩斯,他幾乎讀了所有知名經濟學家的著作。他在知識層面已經爲自己的夢想做足了準備。
大學畢業後,他考到了證券業務的從業資格證書,他離開自己的家鄉獨自一個人來到華爾街,他要在這裡實現自己的財富夢。
他從一個股票經紀人開始做起,因爲這些年知識的積累,他早已掌握了K線理論、波浪理論、量價理論等證券操作方面的基礎。那時候像羅斯這樣基礎紮實的業務員在華爾街並不多,很快他就混的風生水起。
因爲他能夠幫客戶賺錢,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他就成了證券所的王牌經濟,不僅投資者喜歡他,證券公司的老闆也賞識他,在事業上他很快就取得了快速發展。
起初,他很滿足,很驕傲,但那裡是華爾街,很多人並不需要像他那樣認真鑽研一樣可以發財,他們幫助企業圈錢,他們搞內幕交易。
羅斯陷入了迷惘,在金錢面前他沒有把持住自己,他被別人拉下了水,也開始參與內幕交易,他利用自己掌握的客戶資源惡意炒作股價,一時間他也獲得了鉅額的利潤。
一個窮小子暴富之後,他辨別不清方向了,他開始酗酒、找姑娘開心,紙醉金迷的生活曾讓他樂此不疲。他揮金如土,他把錢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他相處的姑娘中大多是爲了他的錢,但也有各別是真喜歡他的,但他那個時候只關心自己的錢袋子,他錯過了幾個好姑娘。
一次在散佈假消息的過程中,他被盯着自己很久的行業協會抓了個正着,他被告上了法庭,並被判入獄十年。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他在監獄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他讓自己的父母恥辱,也徹底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在監獄裡,沒有喧譁,他反而可以認真地反省了,他開始關注財富的另一個方面。
財富是一把雙刃劍,他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這主要取決兩個方面:一方面用什麼樣的手段獲得財富;另一個方面是有了財富該如何正確運用它。
整整八年,他一直在思考,他通過閱讀大量著作和回顧華爾街的經歷,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八年後,他被提前釋放,他用曾經積累下來的資金重回華爾街,因爲他從未間斷過對美國經濟的關注,他很快就成爲了一個超級散戶,兩年多的時間,他就積累了別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財富。
錢對他已經只是一個數字,他決定繼續研究金錢的邪惡,他離開了讓自己名譽掃地的美國,他來到了南美。
在南美他走了好多地方,也研究了好多的課題,他終於建立了自己的金錢觀。當然他也在南美經歷了危險,他甚至差一點兒丟掉了性命,四十多的他在飽經滄桑後,已經被時間變成了一個老人,不僅僅是他的外表還有他的心靈。但他也得了一個綽號,“快樂的牛虻”。
前兩年,牛虻來到了巴西,在巴西他經常穿梭於紅燈區,他也是男人,需要釋放自己的本能,他對這些女人當然不會有任何感情。
或許牛虻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了,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吉普賽女子,他的內心被愛喚醒了,但他和女子的年齡差別太大了,理智告訴他,他配不上這個善良的姑娘,他真誠地希望這個姑娘找到自己的幸福,牛虻爲此會心甘情願地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納胡拉說到這裡,葉塞尼亞不讓他再說下去了,但他卻把葉塞尼亞捂住自己嘴的手移開了,“葉塞尼亞,我老了,太晚不睡覺對我的健康沒有好處,明天世界盃就開幕了,我還要好好地看世界盃,今晚咱們就到這裡吧,我先告辭了。”
納胡拉跟我們告辭,他輕輕地拍着墨軒的肩膀,“年輕人,葉塞尼亞是個好姑娘,值得爲他付出一切。”
墨軒本想跟納胡拉說些什麼,但他最後還是沒開口,我們目送着納胡拉離開了酒吧。我們把目光都投向了葉塞尼亞。
“牛虻就是他。”
靠,我們幾個也不是傻子,除了聽不懂英語的嫣嫣,我們當然知道了,我們其實關心的是他沒講完的故事。
葉塞尼亞很快就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你們一定在疑惑他最後說的那個姑娘是誰,是的,他說的那個吉普賽姑娘就是我。”
原來,一次納胡拉在紅燈區碰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被幾個大漢暴打,葉塞尼亞在旁邊被人押着。納胡拉上前詢問後知道,捱打的女人是葉塞尼亞的母親,她是這裡做性生意的,但他嗜賭成性,欠下了高額賭債,這些人是來要債的。
要債的人知道她還不上錢,於是就要抓葉塞尼亞去賣,納胡拉掏錢替葉塞尼亞的母親還了高利貸。葉塞尼亞雖然不富有,但也從不肯欠別人的,她知道自己就算是不吃不穿,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還上納胡拉的錢,於是她就打算用身體還賬。
納胡拉一見到葉塞尼亞當然喜歡,但是在他倆都躺在牀上的時候,納胡拉卻反悔了,他決定學一回雷鋒,他和葉塞尼亞交了朋友,至於錢,只有等葉塞尼亞有的時候再說了。
葉塞尼亞心懷感激,常常來看納胡拉,幫納胡拉幹家務,納胡拉有時候也來酒吧看葉塞尼亞,一來二去,兩個人都對彼此有了好感。
如果納胡拉追求葉塞尼亞,那麼他現在已經得手了,但愛是付出而不是爲了佔有,納胡拉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而葉塞尼亞應該找到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納胡拉便始終壓制着自己的情感,即使葉塞尼亞主動示好,他也儘量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
哪個男人不風流,哪個少年不輕狂,過去驕奢淫逸的羅斯如今卻成了一個至聖的牛虻,這件事充分說明人的心裡都有個天使,只要喚醒天使,誰都可以成爲一個好人。
最讓我鬧心的事情是納胡拉顯然已經把墨軒認定爲葉塞尼亞的歸宿了,大師明明說墨軒可能是我的男人啊,我是在吃醋嗎?我心裡有兩個人正在吵架,一個說:“墨軒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另一個說:“我們根本不可能,我也不會喜歡這個小白臉。”
嫣嫣這時候卻給我添堵,“你們囉裡囉嗦地說些什麼啊?”
“納胡拉把他從前的經歷都將給我們聽了,跟言哥小說裡寫的差不多。葉塞尼亞告訴我們她和納胡拉確實很曖昧,但納胡拉是個情聖,不想玷污了年輕的葉塞尼亞,他有心撮合墨軒和葉塞尼亞。”
“那可不成,墨軒是你的呀。別忘了大師的指引啊。”
“靠,大師或許並不靠譜。“
“親,你這麼說有意思嗎?大師讓你通過葉塞尼亞找到納胡拉,我們按着這條道就實現了,這種大師還不準?”
嫣嫣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當然知道大師的厲害啊,不然我現在能鬧心嗎?當時如果他讓我看到的是其他男人,我現在纔不急呢。
“親,明天也陪我去找大師算算。”
“沒問題。”
小丑問我們:“你倆嘀嘀咕咕都說啥呢?”
“嫣嫣明天也要去找大師。”
小丑說:“恩,這個大師太靠譜了,同去。但納胡拉並不像幫我們,這可怎麼辦?”
我說:“沒關係,現在咱們有墨軒,他可是納胡拉欽點的護花使者。你沒聽納胡拉說嘛,爲了葉塞尼亞他什麼都可以付出,所以墨軒出馬,馬到功成。”
墨軒冷冷地說:“別廢話,明天咱們去找他,葉塞尼亞你能帶我們去找納胡拉先生嗎?”
“好,我帶你們去。”
靠,不知道明天這個三角戀還會發生什麼。
作者的話:《牛虻》是根據愛爾蘭作家伏尼契的同名小說改編的,我非常非常喜歡這部小說,不愧爲世界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