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有些不滿,畢竟自己是主公,而張寒回來竟然只跟飛飛打招呼,本來自己已經伸出手欲握張寒,但此刻雙手已經揹回背後,轉爲淡淡語氣問道:“這幾年,在外面混得不太好?回來找靠山了?”
張寒明白劉備這也算是氣話,於是恭敬回道:“這幾年,主公過得如何?”
劉備轉過身去,慢步離開,邊走邊回道:“拖你的福,好得很呢!看看這些兵仔子就知道了!晚上設宴爲你接風,快去見見音知吧!”
張寒被劉備這麼一點撥後,趕忙問飛飛要了方向,朝音知住處飛奔而去!
明顯的,這個年紀的女人本該是活力四射,美豔非凡的。但是音知的背影,卻給了張寒一個感覺——她老了許多。或許這樣的形容很不恰當,畢竟音知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但自張寒離去的那天起,音知真得老了。是那種對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希望的“老了”,即心已老。
張寒離開徐州之後,音知遣散了僕人,獨自打理着整個院子。也因爲張寒不在,劉、關、張前來拜訪的次數自然也少了許多。這幾年來,音知過的算是非常孤獨了。整日相伴的,除了那些花花草草之外,似乎真沒有什麼其他什麼有活力的東西能夠圍繞在音樂知身邊。她也能感受到每日的無聊,所以,爲了解悶,她給自己找了個興趣——打掃院子。上午一遍,下午一遍,晚上也就累了,就能早早的睡下了。
當張寒從背後一把將音知抱住的時候,音知顫抖的鬆開了握着掃帚的手,她實在不敢相信張寒還能夠回來!以至於張寒拼命的喊着她的名字時,她依然假裝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呵,這個夢好逼真。”音知傻傻的這麼說着。
說得張寒心都快碎了,沒有其他什麼能夠安慰的,只是把音知抱得更緊了。
“人是不是真的不該有愛情呢?即使我承認,自己輸給了那個與你分隔兩地的愛人,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爲起碼你走的時候,留給了我一個希望!不是麼?”
音知就這麼說着,張寒雙眼通紅,默不作聲。
“哎......現在你回來了,我是該喜還是該憂呢?你們最終還是沒有在一起,不是麼?那麼此刻你的出現,是把我當成了替補,還是終於覺得我比她更好呢?但我琢磨着,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是幸福的人兒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張寒把音知轉到正面,此刻二人淚流滿面互相直視:“音知!一切都是我的不好!當初是我的太草率了!我現在回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音知抹了抹眼淚:“你覺得我是笨女人麼?你覺得她是聰明女人麼?如若他日,我與她同時站在你的面前,你如何選擇呢?”
張寒楞了楞神,半天沒有作答。
音知微微一笑,那笑裡沒有抱怨,反而讓張寒看見了無盡的包容!
音知把自己的頭靠在張寒肩膀上,湊近張寒耳邊:“傻瓜!笨女人、聰明女人,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一定要選的話,當然是選那個對自己更好的女人了。我不知道她對你如何,但我卻一定是一個對你好的女人!”
張寒緊緊摟住音知,深情吻下。
當晚,酒宴。
愛情又回來了,重新被滋潤的音知似乎又把美麗捉了回來。
今晚的她格外耀眼!那穿着簡直可以與仙女相比!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簡直就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再看其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走起來路來,腰若細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即使張寒對這面龐已經無比熟悉,但今晚卻依然看得口水直流!
劉備設宴,可這宴會都進行了一半,卻一直不見其到來,張寒奇怪,於是問向關關:“大哥哪去了?”
關關將一雞腿塞入口中,一陣口擼之後,只剩骨頭吐出,咀嚼半天,半吞半咽回道:“跟...跟...跟嫂子吵...吵...吵架了。”
張寒皺眉回道:“就是那甘姑娘?成親了?”
關關回道:“恩,你走的那一年成...成...成的親,後來大哥想納...納...納個小妾,結果嫂子死活不同意,今天好象也是因爲這...這...這個事兒鬧起來的。不過我讓飛飛去勸了,你...你...你問問他唄!”
張寒剛轉身欲找飛飛,沒想到飛飛已至面前說道:“嫂子管得緊,大哥整日鬱悶。我給他出了個主意——忍着先,然後找一個沙袋想像成嫂子,忍完之後找個無人角落拿沙袋狠狠地發泄,不就完事了!”
張寒一樂:“妙計啊!”
關關喝了口酒略帶些憤怒插話道:“我之前就發現倉庫糧...糧...糧袋經常粘...粘...粘有白色液體,一直找不到這缺德之人!木想到是你啊!要不然你咋能出這樣的鳥計給大哥?”
飛飛端起酒來:“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我又不象冰涼有這麼好的福氣!”而後瞥了眼音知表示禮貌,張寒只覺得——老婆靚麗,老公福氣哇!
而後,飛飛自罰了一整罈老酒,只爲求關關別把這事兒給說出去。
正聊着呢飛飛突然對張寒說:“喝得有點多了...我想上茅房!”
張寒想這逼喝了那麼多,而且有點醉了,萬一這逼尿在褲子上可咋辦?於是趕緊回道:“快去呀!我陪你一起去!拉掉就輕鬆了!”
只是話剛說完,飛飛就貌似很享受地把眼睛閉上了…
過了一會,飛飛睜開眼對張寒說:“不用了!”而後又轉向關關:“來!咱再喝個交杯的!”
張寒:“......”
這時,大門口,劉備緩步而入。張寒見了,趕忙起身示禮,劉備擡了擡手錶示——隨意吧,坐下繼續玩兒。完事那劉備繼續緩慢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張寒奇怪,於是問道:“大哥,怎麼走得如此風生水起?莫非走得慢點,運氣會好點兒?”
劉備淡淡回道:“翼德那個好(王)孩(八)子(蛋),叫我拿沙袋發泄!我就照做了,結果被你嫂子發現了!”
張寒轉身找飛飛,卻發現早已只留幾個空壺在地上,看來飛飛猜測到大哥要發彪,早就跑了。張寒繼續問着:“可着與您走路慢有啥關係啊?”
劉備欲哭無淚:“你嫂子說——既然把沙袋當成她,那麼她就滿足我!然後我一直給那沙袋跪到現在!嗎的~累覺不愛啊!”
張寒:“......**青年歡樂多....”
宴會又進行了一會兒,劉備示意張寒上前,而後輕聲問道:“陶謙準備三日後差遣都尉張闓護送曹操老父曹嵩回兗州,命咱們一起去徐州城送行,以表對曹操尊敬。這事兒,你怎麼看?”
張寒不暇思索回道:“那就去唄。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此次回徐州倒與陶刺史交流了幾翻,可怎麼覺得他與大哥您之間,似乎有一些不快之事?”
沒想到劉備聽罷,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張寒不解,於是問道:“大哥,笑個毛了?”
劉備回道:“陶謙主動把自己的屁股翹那麼高,無非就是想拉攏曹操罷了。”
張寒更加奇怪了:“拉攏一個勢力強大的諸侯有何不妥?”
劉備斜眼望向張寒:“拉攏一個勢力強大的諸侯本來沒什麼,但拉攏一個勢力強大的諸侯用來對付我呢?”
張寒回道:“何出此言?”
而後劉備把自己拉攏笮融,侵吞徐州公糧之事全盤告之!張寒目瞪口呆,他實在想不明白,劉備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難道就爲了多抽點糧食以備軍用麼?
劉備自然也看出了張寒的疑惑:“徐州地廣人多,我屯兵許久,又靠笮融建立了良好的人脈!現在我糧食豐腴,難道不趁此機會佔據此地,以圖霸業?”
張寒聽罷一驚:“可是這樣做實在是太不講究了啊!毫無道義可言啊!”
果然,劉備又用了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給搪塞過去了!張寒當然鬱悶非常,說好的陶謙三讓徐州,劇本在哪裡?導演在哪裡?節操在哪裡?
張寒看出劉備心意已決,於是乾脆問道:“那大哥準備怎麼做?”
劉備笑了笑:“那張闓本是黃巾亂軍的降將,與我算是有些交情!我深知那貨貪圖錢財,陶謙用此人護行簡直是愚蠢至極!我已派出使者,並帶上大量珠寶說服張闓!”
張寒驚後再驚:“說服何事?”
劉備笑而不答,片刻之後雙眼流露兇光!
當夜,張寒駕快馬飛奔徐州!陶謙靠護曹操父親用於拉攏對抗劉備,而現在劉備那意思完全就是要說服張闓殺害曹操家眷啊!如此一來,曹操無辜死絕了親屬,必定率軍前來報復!曹操是自己的朋友,絕不能讓朋友的家屬遭遇此劫!徐州的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安穩的日子,更不能讓這些老百姓生靈塗炭!
張寒越想劉備這一石二鳥之計,越覺得全身透涼,不禁狠狠抽了幾下馬屁,加速飛奔起來!
另外一邊,一位報信的士兵剛剛離開,而聽完張寒離開的消息,劉備則是喝了口熱茶,而後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滿面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