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的西部生活,張寒留起了鬍子。不是因爲裝酷,而是爲了暖和一些。
張寒一邊收拾着房間,一邊回憶着西涼這兩年來百姓的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百姓只不過是混口飯吃,可隨着馬騰與韓遂的精心治理越見成效,百姓們的日子也過得也越來越好了。記得有一次,張寒被馬超強迫拉着在城門外路上睡了一夜。醒來居然發現面前放了許多銅錢。雖然尷尬,倒也印證了西涼百姓們生活富裕,起碼都能騰出手來照顧乞丐了。
當然了,馬超也大了兩歲,十五歲的一個姑娘,本身就是個女漢子的作風,再加上個子長了上來,身材越發豐滿,有些時候張寒都不敢直視她了!記得前些日子在一下飯館裡馬超問道:“你到底打算跟我結婚嗎?”
張寒當然沉默,畢竟貂禪和音知都已經很久沒見了,心裡早就想得很了,這裡一個毛頭小姑娘求毛線的婚,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馬超問了幾次後,見張寒沒啥反應終於怒了:“別以爲沒人要我,搞火了我馬上就在這找個人嫁了!”
而後小二急忙走過來:“君主啊!求您了!您把本店的客人都嚇跑了啊!”
想到這裡,張寒嘿嘿傻笑了起來,繼續收拾着,突然間,一隻蟑螂爬了出來,完全藐視張寒的存在,就這麼一直在牀上爬行着!
這還沒有算完,接下來又出現了三兩隻,張寒這下急了,趕忙抖着被窩,想着跟蟑螂睡在一起就一陣噁心,嘴上還在嘀咕:“用蟑螂香滅蟑螂後,雖然殺了幾隻,現在怎麼蟑螂出沒得更頻繁了呢?”
結果門口一個爽朗女生回道:“若是你家人不見了,你不着急麼?”
張寒當然知道答話的是馬超了:“馬將軍不是同意你參與一切軍事任務了麼?不在軍營呆着,老往我這裡跑什麼呢?”
馬超雖然穿着軍服,走起路來,身上鎧甲“叮噹”作響,但是一路小跑,雙手背在後面,一副長大不大的樣子湊近張寒:“寒哥哥,爹答應讓我去打仗了!”
張寒手裡拿着的被子落在了牀上:“打仗?打什麼仗?”
且說李傕、郭汜掌握長安大權之後,殘虐百姓比起當年董卓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誇張的是,他們竟然派遣心腹侍奉獻帝左右,觀察皇帝的動靜!古往今來,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囂張!即使那董卓當初也不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漢獻帝每天的行動如同身處荊棘之中,根本無法正常生活。而朝廷官員,一切都由李傕、郭汜升降。爲了籠絡更多的人,扎穩朝廷威望!李傕、郭汜召喚朱儁入朝封爲太僕,同領朝政,朝野越發黑暗了!
長安悲慘不堪,馬騰與韓遂終於決定出兵挺進長安!二人引西涼大軍十餘萬,殺奔長安來,當然了是打着討賊的幌子,其實暗地裡不過是爲了擴大自己的地盤罷了。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聞西涼羌軍將至,一同商議禦敵之策。玉面飛龍賈詡自然又被請爲上賓:“羌人遠來,士氣很甚!我們應該深溝高壘,堅守以拒之。不過百日,彼兵糧盡,必將自退,然後引兵追之,二將可擒矣!”
其實賈詡的計謀非常妥當!而他的設計也確實是馬騰、韓遂的軟肋!西涼地處偏僻,大軍前行本來就非常困難!再加之羌人多以騎兵爲主,人馬皆需餵食,糧食供應非常困難!此次馬騰、韓遂出戰爲的就是三板斧,打閃擊戰,力求儘快拿下長安!
可是計謀雖然正確,李傕楞是不聽!他倒覺得羌人遠道而來,疲憊不堪,完全應該趁勢正面決戰!
賈詡見自己的傻逼主公不聽建議,只好再出一計以免前方失利:“今若即戰,必當敗績!但如若主公非去不可的話......長安西二百里盩厔山,其路險峻,可使張、樊兩將軍屯兵於此,堅壁守之;您再引兵迎敵!”
李傕、郭汜雖然對於大戰前夕賈詡口出不吉必敗之語非常不爽,但畢竟這賈詡計謀從未落空過,爲保萬一,二人也聽從了賈詡的言論。於是點一萬五千人馬由二人親自率領出發,其他都按賈詡計謀而定了!
此時羌人軍帳之內,坐着四人,分別是馬騰、韓遂、張寒、馬超。
張寒實在想不明白:“我說,馬將軍啊!這兩年多我受了您這麼多恩惠,隨你上戰場殺敵,也是應該的......可是馬超年還未滿十六歲,還是個女兒家,你帶她上戰場幹嗎呀?”
馬騰還未開口,韓遂捋了捋鬍鬚接話說道:“冰涼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羌人軍隊作風硬朗可不是天生的!只是因爲我們的孩子從小就能經歷戰場的廝殺!”
張寒完全不能接受這麼謬論,再看看旁邊馬超,竟然一個勁兒的在那點頭!
張寒瞪眼說道:“可能這是你們的傳統!但馬超畢竟還是......你們這是讓未成年經歷不健康的畫面啊!”
話未說完,只見一士兵急忙衝入:“報!李傕、郭汜率軍叫陣!”
四人一起走出,上馬便去陣前。
馬騰見對面不斷罵娘,也不示弱,看了看馬超,而後故意正氣喊道:“反國之賊!誰敢擒之?”
話音未落,張寒只覺自己身邊一人如那離弦之箭,騎着馬兒“嗖”得就衝了出去!
李傕見對少年將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手執長槍、坐騎駿馬從陣中飛出!
李傕捋了捋舌頭對左右問道:“此少年將軍相貌俊秀,卻看似鳳嬌之體,看得本將軍一時都有些小衝動了呢!此爲何人?”
身邊一將名曰劉範回道:“此乃馬騰之女馬超,字孟起,年方十五歲,雖爲女子之身,但騎技、槍術了得!”
李傕手已放入褲襠:“騎技了得?我喜歡!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我的騎技那麼精湛!”
劉範當然明白主公意思,又覺馬超年幼,剛好可以欺負!直接躍馬迎戰,口中喊道:“我來爲主公擒此小女,捉爲飯後甜點享用哇!”
馬超見對面出陣一將,也不懼怕,直接拍馬殺去!
兩軍只見馬超持槍刺向劉範,速度之快,如那流星墜地,劉範促不及防,只好縱馬偏離!
馬超一擊刺空,引得西涼羌軍陣內士兵唏噓不已!馬超知道這是自己首次出戰,怎能栽了面子?
臨機一動,抽出背後長弓,轉身瞄準拔箭便射!
那劉範還在得意自己躲過一劫,卻不想肩膀一陣巨痛,伴隨巨大沖擊之力已經被射下馬來!
劉範耐着肩膀中招之苦,正欲起身,又覺腹部被撕裂一般!再眼望去,馬超竟然已復至面前,其手中長槍已然刺入自己下腹!劉範慘嚎幾聲之後,一命嗚呼了!
李傕見狀大怒:“嗎了個逼的!沒想到居然是條母老虎?這般生猛?可有人願意搏虎?”
話音剛落,又一將名曰種邵吼了一聲:“末將願去!”而後,縱馬殺出!
張寒見狀趕忙朝馬超喊道:“小馬哥!對面又來一人啊!小心啊!”
馬超拔出長槍,定神望向衝來之人,騎馬立定原地,舉槍相迎!看得兩軍莫名其妙!
這陣前武將單挑,講究的就是個氣勢!對面種邵縱馬殺來,是借衝刺之勢,第一招必然兇猛!而馬超卻定於原地,無力可借,加之年紀又輕,如何抵擋對方這當頭一擊?
正當張寒覺得不妙之時,卻發現馬超右手持槍相迎,左手卻已伸向背後,扯起身後長弓!馬超左手用力與那長弓憋着勁兒,而那長弓被用力彎曲之後也如極待離弦的小鳥一般,就等馬超手勁兒一鬆了......
終於,種邵喊得如同殺豬一般來到馬超面前,眼見其手中砍刀即將劈中馬超!
馬超身體向前一撲,只見那砍刀剛好從馬超腦後頭盔劃過!而此時,馬超終於卸去左手力道,這時衆人驚訝發現,馬超身後那長弓因爲力道卸去後,狠狠彈向種邵!
只聽種邵一聲悶哼,整個人被長弓猛虎之力狠狠打飛出了馬背,重重摔在地上!
馬超一拍馬屁,快步來到種邵跟前,又是一刺!短短几刻,李傕二將皆被刺死!
李傕當然不能讓自己陣前如此丟臉,在方纔種邵被彈落地之時,已經先後遣出另外二將衝殺而來!馬超見第三位對手已經殺到,趕忙持槍對敵,戰不到數回合,那將卻被馬超一槍刺於馬下!
馬超見已勝三陣,於是勒馬欲回陣內。卻不想,第四將已經從馬超背後趕來。
那馬蹄之聲甚厲,馬超雖聞但故意裝做不知。
張寒急得大叫:“小馬哥啊!背後有人追趕!快啊!別被爆了菊花啊!”張寒剛剛喊完,只見馬超已將第四將捉了過來,摔於馬下!
原來馬超明知有將追趕,卻故意拖延;等他馬近舉槍刺來,馬超將身一閃,那將刺了個空,兩馬相併,馬超順勢一抓,但由於馬超畢竟年紀還小,力道有所欠缺,換了別人可能捉過此將一勒即死了,但馬超還沒有單手拿住一將的力氣,於是乾脆朝地上一摔!
李傕見四將皆敗,這才發現面前馬超厲害非凡!調轉馬頭,望風便逃。馬騰、韓遂乘勢追殺,大獲勝捷,若不是之前張濟、樊稠按賈詡計策伏兵殺出,恐怕李傕命將休矣!馬騰得勝後,直逼隘口下寨!
李傕、郭汜回到營內,非常無奈!本想捉個女將軍回來當壓寨夫人,沒想到姑娘沒捉到,自己還折了四員小將!現在人困馬乏,士氣低糜,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都不知道的了!
不過,還好他們帳內還有一人——賈詡!
賈詡早有先見之明,見自己主公慘敗,也不敢用上嘲諷話語,只是作了一揖輕聲說道:“士氣低糜,不宜再戰,重用我計——緊守關防,由他挑戰,再不出迎,等待糧盡即可!”
李傕拍着腦袋後悔自己早該聽從賈詡計謀,於是回道:“軍師奇謀,今後只按軍師之策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