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藏風的回答,一切都十分的順暢,合情合理,讓人無可挑剔。
但就是因爲太順暢、太合情合理,卻反倒給人一種不合情理的感覺。不管是誰,被人無端的質疑、冷言相加,都無法做到安如泰山,面不改色,沒有絲毫不滿的情緒。
再者,諸葛藏風彷彿早就知道,白正陽會故意針對他一樣。
他所有的問題,都應答自如、滴水不漏。
“看來他已經有所察覺!”
白布衣和白正陽相視一眼,都讀懂對方目光裡,蘊含的意思,心頭不禁有些凝重。他們倆兄弟行事,已經非常的謹慎,目的就是不想驚動諸葛藏風,方便他們的監視。
但諸葛藏風剛纔的表現,都表明他已經有所察覺。再監視,恐怕也收不到什麼效果。
白布衣接過諸葛藏風遞給的上古秘聞,隨意翻動幾頁。裡面所記載的內容,都是有關‘雙月令’的記載。和神棺秀士、太虛真人說的情況,大致相似。只是,書籍的最後有補充記載,使上古各頂尖宗派覆滅的神秘敵人,消失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雙月令’的出現。
不過,‘雙月令’究竟具有哪些神鬼莫測的能力?書裡卻分毫沒有提及。
看完之後,白布衣把所謂的上古秘聞,遞給大哥等人翻看。衆人都看完之後,又交還給諸葛藏風。
“哼!”
白正陽重重的冷哼一聲,但什麼都沒有說。
他雖然有諸多的懷疑,但豈料諸葛藏風隱藏得實在太深,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如此說來,言熙佩戴的這塊月牙玉佩,就是傳說中的‘雙月令’?言熙就是‘雙月令’之主?”
沉吟片刻,白布衣疑惑道。
此刻,諸葛藏風已經有所察覺,必然會心存防備,斷不可能再露出馬腳,讓他們發現。因此,白布衣索性不再針對諸葛藏風,轉移話題。再者,事關言熙的安危,他必須知道詳情。
何況,言熙的月牙玉佩,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就是說,月牙玉佩關係到言熙父母的消息。
事實上,不管佩戴的月牙玉佩,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雙月令’?言熙心裡一點都不在意。她此刻最在意的是,她親生父母的消息!什麼雙月令主、應劫之人……等等,她都不關心。
“不錯!”
諸葛藏風神情凝重的點點頭,然他彷彿知曉白布衣接着會問什麼一樣。不待白布衣出言詢問,就又接着道:“我之所以能斷定,言熙姑娘佩戴的月牙玉佩,就是‘雙月令’。有一
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每逢月圓之夜,‘雙月令’若受到月光的照耀,就會顯露出兩輪殘月,一輪靈月、一輪煞月!”
停頓片刻,他繼續道:“今夜正巧是月圓之夜,所以我才能認出來。”
聞聽此言,白布衣一怔,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遂接過言熙佩戴的月牙玉佩,引一絲月光照在玉佩之上。片刻,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玉佩之上,出現一輪清新、明亮的殘月,以及一輪暗紅的殘月。
霍然是三魂界最顯著的標誌,靈月、煞月!
靈月、煞月在月牙玉佩裡載沉載浮,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見此情況,白布衣等人都非常的詫異。心底暗贊:不愧是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其他能力暫且不論,僅憑能顯露靈月、煞月這一異象,就是別的寶物,不具備的能力,確擔得上‘稀世’二字。
片刻,白布衣散去月光,將玉佩交給言熙,心頭微微嘆息一聲。
“言熙恐怕要失望了!”
言熙原本以爲,今天能打探到親生父母的消息。但就照目前的情況而言,她的願望怕是要落空。
“也就是說,你會認出‘雙月令’,是根據上古秘聞上的記載,並非是其他的原因?”
白布衣接着道。
諸葛藏風聞言,先是顯得有些驚訝,似不明白白布衣爲何會這樣問?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點頭答道:“不錯。”
聞聽此言,言熙嬌軀一顫,情緒十分失落。
見此,白布衣輕拍她的香肩,安慰道:“不要着急,相信步大哥,我們總有一天能找到他們!”雖然對找到言熙的父母,他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此刻,若不這樣說,又能說些什麼呢?
難道讓言熙放棄?
白布衣斷然不會說如此冷酷的話,即使會說,卻只怕言熙承受不住。
“嗯!”
言熙重重點頭,情緒稍微有些恢復,堅定道:“步大哥,我相信你!”
白布衣柔和一笑,遂朝諸葛藏風,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布衣師兄。”
諸葛藏風恭謹答道。緊接着,就在一名無辰宗弟子的帶領之下,走出大廳。
等諸葛藏風離去之後,片刻,白布衣看着言熙四人,道:“你們對此人,有什麼樣的感覺?”
“不好說……很模糊!”
衆人齊齊都沉默片刻,神棺秀士率先緩緩搖頭道。
“小子,我在他的身上,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太虛真人神情凝重,低沉着聲音道。
“噢,是什麼氣息?”
白布衣的眼瞼一跳,有些欣喜,望着太虛真人,疑惑道。諸葛藏風的‘來歷’,一直都是兩兄弟最頭疼的問題。現在太虛真人竟說,諸葛藏風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氣息,無疑是雪中送炭。
白正陽三人,亦是一臉疑惑的看着太虛真人。
“血傀!”
太虛真人緩緩道。
“血傀!”
白布衣聞言,禁不住動容,接着就喃喃自語道:“難道說,他是上古血魔宗的人?”
血傀,乃是《血魔經》裡記載的一種,非常高明的寄身之法,不是煉製傀儡之法。修士若是肉身被毀,命魂卻逃走,最好的辦法,便是強佔一具修士的肉身,進行奪舍。當初,神棺秀士便是如此,因他自己的肉身有缺陷,便準備強佔白布衣的肉身。
只是,最終功虧一簣!
不過,血傀與神棺秀士施展的奪舍之法,卻又有很大的不同之處。
神棺秀士施展的寄身之法,必須要趁修士沒有防備,方能進行奪舍。一旦修士有防備,就基本上沒有奪舍的可能。但血傀卻不同,施展血傀寄身之法,命魂進入的地方,並非是修士的識海。
而是融入修士渾身的血液裡,然後再逐漸吞噬修士的命魂,成爲肉身新的主人。
通過血液,來達到奪舍的目的!
“應該不是!”
太虛真人搖搖頭,接着道:“如果是上古血魔宗的弟子,應該會懂得‘血煉之法’。但我明顯的感覺到,諸葛藏風的意識,好像和肉身的融合度不高。如果他是血魔宗的弟子,我絕感應不到他施展過血傀寄身之法。”
白布衣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血傀寄身之法,和血煉大法,是互補的一套功法。目的是用血傀寄身之法,奪舍之後,再施展血煉之法,使命魂徹底與新的肉身契合。別的修士,壓根無法看出曾今被奪舍過。
可是,如果現在的諸葛藏風,非血魔宗的弟子,那麼……他又怎麼會血傀寄身之法呢?
“你是如何感應到,他會血傀寄身之法的?”
白布衣沉思片刻,擡頭問道。
“就在他取出上古秘聞的時候。”
太虛真人回憶道。緊接着,又語出驚人道:“他取出的上古秘聞,很有可能是假的!”
“不錯!”
白布衣聽罷,不禁點頭。
【作者題外話】:晚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