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衣一陣沉默,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吳浩也不着急,他知道白布衣肯定不會輕易就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反抗。而他就是要先給白布衣希望,然後他再把白布衣的希望,徹底的碾碎。他要讓白布衣一次次的看到希望,又一次次的絕望。
最後,他纔會殺死白布衣,消除他心中的憤怒。
白布衣雖然不知道吳浩究竟在想些什麼?但他從吳浩得意,且憤怒的神情裡,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白布衣曾嘗試着,通過封印聯繫神棺秀士,但封印好似被一股神秘的能量給隔絕了,他始終感應不到神棺秀士。
“現在該怎麼辦?”
白布衣的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麼異常,但他心裡卻是萬分的焦急。
唯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拖!
一直拖下去,拖到神棺秀士出現,危機便自動解除。
“你認爲,我會給你嗎?”
白布衣打定主意,遂擡起頭,看着吳浩,淡淡說道。
吳浩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目光陡然猙獰起來,陰狠的說道:“我勸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況且,你認爲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識相的就乖乖交出法決,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我會讓你領教一下什麼叫做,死是一種奢求。”
白布衣的臉色微變,但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見得白布衣的臉色微變,吳浩心中不禁得意,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怎麼樣?好好的考慮一下吧,我的耐心可是非常的有限。”
吳浩冷笑道,絲毫不掩飾語氣之中的威脅之意。
聽得這話,白布衣渾身一震,臉色更是有了幾分蒼白,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眼睛裡掠過一絲恐懼,強自鎮定道:“我可以交出法決,但能不殺我嗎?”
同時,他在心中暗道,要憋出冷汗,可真是不容易呀。
“不殺你?”
吳浩臉龐上涌出一抹猙獰,眼中盡是惡毒、瘋狂的神色,厲聲道:“想得倒是挺美,你讓我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盡顏面,最後更是將我的神魂擊破。不殺你,你認爲可能嗎?不殺你,怎能消除
我心中的憤怒?你必須死!”
白布衣聞言,頓時惶恐不安起來。
低聲說道:“那些不都是你自找的嗎?殺了我,難道你就不怕神棺秀士的報復?”
言及最後,他的聲音才變大了一點。
吳浩見此,心中冷笑連連。
我還以爲你真的有骨氣呢,原來只不過是仗着有神棺秀士的撐腰,狐假虎威罷了。
想明白這一點,吳浩頓時大笑道:“哈哈……神棺秀士的報復?你想得太天真了,就憑神棺秀士,敢向我御靈宗報復嗎?簡直就是找死。再者,你死在弱水河裡,有誰會知道你是我殺的?”
白布衣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擡起頭說道:“好,我可以把法決給你,但請你給我一個痛快,不要折磨我,否則……我就算毀了法決,也不會給你的。”
“好,我答應你。”
吳浩心中暗喜,想都沒想,張口就答應了。
然而,他心中卻冷笑道:“等法決一到手,不讓你受夠折磨而死,如何能消除我的心頭之怒呢?要我不折磨你,做夢去吧。”
“你發誓。”
白布衣還是有些不放心,遂說道。
“小子,不要一再的挑戰我的耐心。我堂堂御靈宗的負責人,說話會不算數嗎?”
吳浩面色一沉,憤怒說道。
發誓……修士所發出的誓言,是極爲靈驗的。一旦他發誓之後,便不能再違背誓言。如此一來,他的折磨計劃,便是徹底的落空了。
因此,他是絕對不會發這個誓的。
不過,白布衣越是小心謹慎,吳浩就越是相信,白布衣是真的準備將法決交給他。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情又舒暢起來。
“好……吧。”
白布衣遲疑的說道。
然後他取出一個儲物袋,輕輕的向吳浩扔過去。
吳浩自以爲吃定了白布衣,自然不疑有他,伸手便要去接儲物袋。但是他的眼角卻瞟見,白布衣正在急速的後退。
見此情景,吳浩心中頓時一驚,一種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大聲怒喝道:“小賊子,你在儲
物袋上面動了什麼手腳?”
同時,身形暴退,但……還是晚了。
“哈哈……吳浩你等着吧,我會回來找你的,給我爆。”白布衣身形後退的同時,大笑不止的說道。
“轟隆……”
一聲巨響,大地震動,漫天黃沙飛舞。
儲物袋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玉簡,而是一枚混元子。混元子雖是由法令境的修士煉製的,但就算是法令境的修士,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也別想討到好處。
儘管吳浩竭力抵抗,但終因爲時太晚,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吳浩張口噴出幾口鮮血,衣衫襤褸,活像一個叫花子。他衣袖一揮,揮散煙塵,卻見到白布衣的腦袋,剛好沒入弱水河之中,臉上還帶着譏諷的笑意。
“啊……混賬東西,你給我去死吧。”
再次被戲耍,令吳浩暴怒萬分,渾身顫抖。不顧及體內的傷勢,數道青虹脫手而出,轟擊在白布衣落水的地方。
但卻如同泥牛入海,甚至沒能掀起半分浪花。
“該死的……”
吳浩怒罵不已,但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弱水河,生生止住了要追下去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息着心中的怒氣:“就這樣讓你死了,簡直是太便宜你了。”
不過,他想起白布衣落水之前所說的那一句話,急忙運起望氣術,四處打量着。
水雖然能淹沒白布衣的身體,但卻無法淹沒他的氣運精芒。
若白布衣未死,那麼他的氣運精芒便不會消失。
從白布衣之前和孟不凡三人的對話裡,吳浩推斷出,白布衣並未修煉過隱匿氣息的法決。
只見,白布衣方纔落水的地方,一股由紅、橙雙色凝聚出的氣運精芒,一會兒變得極淡,一會兒又恢復原狀。
如此反覆好幾次,白布衣的氣運精芒最終徹底的消失了。
見此景象,吳浩不禁冷笑道:“死都死了,還想找我報仇,做夢去吧。只是可惜了那三門法決,咳……”
言及最後,吳浩只覺胸口一堵,又是幾口鮮血吐出。
“該死!”
怒罵一聲,他便離開了弱水殿,尋找地方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