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凌晨二點半。想起來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於是坐起來去找點什麼吃的墊墊肚子。我一邊啃着不知到什麼時候留下來的餅乾,一邊上網查那個叫即曈的,這個從沒聽過的人,要從哪裡找起呢? “別吵了!”門外不知道是哪家人吼了一聲,走廊的鈴鐺聲停了下來,萎焉的聲音慢慢回到我的隔壁。我盯着天花板,想起之前的那個嬰靈也經常在那走來走去,腦子裡突然又浮現那個滿室血腳印的天花板,有些不自在的拿沙發上的毛毯盟主腦袋,總覺得不這樣的話會有些什麼東西滴道我的臉上。 隔壁傳來女孩的說話聲,唸經似的一句也聽不懂,像是那裡的家鄉話。聽了一段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是日語,看了不少愛情動作片的我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聽起來像是在根誰說話,之後越來越激動,聲音從之前小聲低語變得有些高亢,可能是在打電話,我聽到摔東西的聲音,之後,便歸於平靜。 第二天清早,我出門買了些吃的,回到公寓,走到五樓的時候我頓住了,沒再往房裡走,而是想再網上看看到底有沒有六樓。還未走到拐角,就被五樓一個大爺叫住了:“小夥子,你上天台幹嘛去!快回來!” “天台?不是六樓嗎?”我奇怪他爲什麼不讓我上去,也奇怪他竟然不知道六樓。那麼之前和他打招呼的那個六樓的美女,他也不記得了嗎? 我試探性地問道關於那個美女的事,大爺神情有些僵硬:“什麼住六樓的女人啊?這裡根本就沒有六樓,倒是有個漂亮的小丫頭以前住五樓,後來...從天台跳下去了。小夥子,天台已經被我鎖起來了,你也別上去了。” 我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也不再上去一探究竟了,轉身想回房,看到那個剛搬來的女孩抱着一隻渾身漆黑的貓準備出門。看見我,她驚喜的跟我打招呼:“大叔,你起來啦?” 我禮貌性的衝她點了點頭,剛準備回訪,就聽見她在我身後說:“印堂發黑,你這兩天可是經歷了不得了的事啊!雖然淡了點,但還是有越來越黑的趨向哦!” 大爺有些生氣的打斷女孩的話:“不可胡說!不可胡說!” 女孩朝我們吐了吐舌頭,也不再說什麼,抱着貓自言自語的下樓去了:“小童乖,小童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本想攔住她問個究竟,突然聽見她懷裡的貓慘
叫一聲竄了出去,那個小姑娘也跟着追了出去。聽見貓叫聲和鈴鐺聲越來越遠,大爺生氣的冷哼一聲也回了房。 這個女孩行該不是一般不明世事的小姑娘。她竟然能看出我印堂發黑,怎麼就看不出這裡風水格局又問題呢?那隻叫小童的貓看到了什麼? 越來越黑...那個女孩說的沒錯,我這兩天能過兩天太平日子也就是靠着堂舅留下來的符咒和那一小截快要燃盡的香燭。眼看着符咒快要用完,要是再不找到那個即曈,我怕是在劫難逃。 即曈?小童?難道說,和那個女孩有關聯? 我坐立難安的等那個女孩回來,一直等到晚上,走廊裡在沒有傳來鈴鐺聲。隔壁也一直沒有開門的聲響。 最後剩下的哪一點香燭還在苟延殘喘,但似乎是堅持不過今晚了。我用力捏進手裡的符咒。漆黑的小棺材也開始隱隱有些不安。廁所傳來滴水聲,先是一滴一滴,後來聲音越來越大,水流也嘩嘩的流了出來。我起身去廁所想要灌上水龍頭,卻看見從廁所門縫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一地的不斷蔓延的長髮! 此時香燭已經燃盡了,漆黑的小棺材了無生氣的安靜的躺着。廁所的門開始顫動,我死死抓着門把手不讓它打開。隔着磨砂的玻璃門,我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被長髮裹着,堅硬的長指甲不斷叩擊着玻璃門,每叩擊一下,玻璃裡面就滲出血來。 天花板上再次響起小孩的腳步聲,從門縫流出來的頭髮開始順着我的小腿肚往上爬並開始拼命地纏住我的小腿,我已經感覺到有一些有髮絲已經勒進了我的肉裡。但我仍顧不得天花板上慢慢向我逼近的腳步聲,雙手仍抓住廁所門不放。女人在廁所裡尖叫,一邊哭,一邊笑。玻璃門裂痕越來越大,磨砂的玻璃逐漸變得清晰,我看到一張扭曲的女人臉滿是鮮血的舔着廁所的玻璃,頭髮從她空洞洞的眼睛裡爬出來,毛刺一般的舌頭把玻璃舔得越來越薄。 腳下的頭髮已經爬到我的脖頸,開始往我鼻子嘴巴里鑽,我開始有些呼吸困難,不得不張開嘴巴大口呼吸。雙手也開始使不上力氣。我開始眼冒金星,慢慢賣的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一條冰冷而又溼漉漉的舌頭正在舔這我的嘴脣。那張滿是頭髮和鮮血,已經分不清五官的臉在我眼前放大,然後渙散。我逐漸失去意識,迷糊間,耳邊遠遠地傳來一陣鈴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