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張完好的桌子,再看看眼前那文士氣定神閒的樣子,王興國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那問世僅僅用手指對着桌子指了一下,卻沒有運功劈打的動作,如何能使桌子碎裂呢?況且現在那桌子好好的,一點也沒出現像文士所說的那麼玄的情況出現,難道,那文士在故弄玄虛?
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王興國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虛弱,緩緩起身走到那張桌子前,輕輕地將手放在上面撫摸了一下,忽然,那張桌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一片細弱輕煙的碎末緩緩地飄落在地板上,鋪滿了黎明的腳前。
好半天,王興國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文士這輕輕的一指,居然讓這張遠在十米之外的硬檀木桌子化爲了灰燼,而且,這堆灰燼還能暫時保持桌子的原有形狀,直到黎明輕碰的時候才徹底的散架,這種匪夷所思的武功王興國連想都沒有想過,卻沒料到,現在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文士微笑着站了起來,走到黎明面前輕輕地說到:“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內力的真正威力,平時我們修煉的內力,僅僅作爲一種輔助條件,以使得我們擊出去的掌力可以有更大的威力,使我們刺出去的寶劍有更快的速度,也讓我們的輕功可以跳得更高、更快,但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內力的力量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那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只要你的內力足夠精純、足夠強大,你就能夠摧毀世上任何東西,你看那個人桌子上的那柄寶劍,我並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那柄寶劍現在已經粉碎了。
聽完文士的這番話,王興國是深深的贊同的,內力是一種直接的能量,使能量就可以摧毀任何東西,因此那文士的解釋王興國完全能夠聽得懂,但現在的問題是,這種能量該如何控制,才能讓一個人在不做任何動作的情況下去操縱自如呢?看來這是那文士索要傳授的主要內容了。
緩緩走到那張放着寶劍的桌子旁邊,王興國望着依然埋頭苦讀的那個人促狹的笑了笑,頓時童心大起,輕輕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到:“這位兄弟,給你打個賭,我能一掌把你的寶劍震碎了,你是不是相信呢?”
那人猛然擡起頭,憤怒的目光直逼王興國,看到那個人王興國嚇的急忙後退了幾步,搖手解釋道:“這位兄……不……這位姑娘,誤會,我沒想到你會穿這一件衣服……”
沒等他解釋完,那個被他打擾了的姑娘就狠狠地瞪着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寶劍,卻沒想到,她手中抓住的卻是一堆細細的鐵末子,立即,她連連跺腳嬌嗔道:“師傅!你怎麼又在戲弄我!看到有人輕薄我你也不管管!”
那文士呵呵一笑,走過來戀愛地望着那個氣鼓鼓的女孩子,道:“姍兒,師傅可不敢故意戲弄你,剛纔只是爲了給王公子演示一下武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師傅晚上再補償你,滿意了嗎?”
那個叫姍兒的小姑娘立即轉變了神色,拍手道:“這可是師傅親自說的,我要吃師傅做的素宴全席,你答應我很長時間了,今天不許再說話不算了。”
那文士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好,今天我真是沒辦法逃脫了,王興國,既然老廚子把你交給了我,那麼你以後就住在我這裡吧,今天我們不練武,也不談武,我們輕鬆一下,嚐嚐我親手做的素宴全席,嘿,你真是好口福了,好了,我們走。”說完,一隻手揪了一把姍兒的頭髮,一隻手拉着王興國的手臂便朝着樓梯口走過去。
此時此刻,那文士沒有一點高手宗師的風範,倒像是一個年已花甲的老人在同自己的孫女鬧着玩笑一般。
那姍兒噘着嘴,伸手將那文士的手撥拉開,然後非常不悅地白了王興國一眼,口中低聲咕噥着:“哪來的人,怎麼這麼不知道害臊,叫你去你就去啊,真是的,全沾了我的光。”口中雖然不滿,但她腳下卻並不慢,跟在王興國和那文士後面,很快的便走下了一樓。
一樓的藏書也並不多,稀稀疏疏的幾個藏書架靠在了角落裡,兩三個人在那裡非常認真的翻動着書籍,現出一片寧靜的氣氛。
突然,從前院遠遠的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雖然相隔很遠,但是王興國等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王興國對此事很奇怪,按照他一路的觀察來看,這確實是一個聖地,所有來這裡的人都小心翼翼,可此時卻出現了不和諧的喧鬧聲,其中必有非同尋常的理由,因此,他很快將目光投向那文士,想要詢問他的看法。
而這時候,那文士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王興國望向他時,他已經邁步衝向了大門口,顯然外面的事情要比他想像中的更爲嚴重,心中一緊,王興國急忙跟上,想看看究竟時怎麼回事。
那文士顯然對王興國的跟隨顯得頗爲贊同,因此行走的腳步並不快,王興國勉強也能跟得上,倒是旁邊的姍兒依然是那麼不樂意,在她看來,眼前的王興國腳下虛浮,氣息凌亂,顯然是一個全無武功的人,這樣的人向來都是她看不起的。再加上剛纔搶了她的風頭,現在又壓住了她的腳步,望向王興國的目光更是白眼珠居多了。
前方的吵鬧聲似乎越來越響了,間或的還夾雜着幾聲打鬥,這讓前面行走的那文士再也慢不下來了,急切間,他猛一回身抓住王興國的腰帶,然後象毫無重量似的騰空而起,轉眼間便越過一排排的參天大樹,輕飄飄的落在了正在吵鬧的那一羣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