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將手中長槍一立,噹的一聲將任勇的三尖兩刃刀擋住,隨即槍尾一挑,將刀尖跳開,槍尖同時順勢下壓,頭也不回的向着他的身後猛刺過去,閃亮的槍尖猶如一條出淵的游龍一般,閃電般的趕上錯鐙而過的任勇,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刺入了他的後腰。這個人的動作細膩而又熟練,在閃電般的時間內完成了從擋刀到回刺的一些列動作,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勢就連王興國動作不到,更尤甚者,任勇身上的甲冑是碧泉島專門爲高級將領定製的,採用的是他們新近開發出來的超強度碳素鋼,以這個時代其他勢力的冶煉水平來說,是不可能製造出能夠刺穿這種甲冑的兵器的,但是,眼前這個人非常輕鬆的就用他手中毫不顯眼的長槍將任勇腰部的裝甲刺穿,這就讓在一邊觀戰的王興國變得驚駭不已了。
伸手重傷的任勇強行忍住腰部鑽心的疼痛,擡起直冒金星的雙眼,控制着戰馬向着己方陣地狂奔而去,此時此刻,強烈的求生讓他的感覺變得異常敏銳,居然讓他躲過了那個人投擲過來的長槍。
看到任勇安全的返回本陣,王興國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點,開始仔細的觀察起對方這個人,他沒想到,專門受過單挑訓練的任勇一個回合在這個人手下受到了重創,看來這是李皎早已經安排好的一個殺手鐗,己方部隊中,好像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再繼續單挑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將領上去送死的,但是,看對方士兵的樣子,似乎被他們單挑的勝利重新挑起了鬥志,一個個羣情激昂、摩拳擦掌,同這樣一批士兵作戰是相當苦的事情。
再看看己方的陣營,剛纔震天的鼓聲已經消失不見,士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眼睛中卻多了一份肅殺和仇視,平時比較喜歡舞刀弄槍的幾個年輕的將領此刻正拿着手中的兵器躍躍欲試。不過更多的人,則是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自己。在這些士兵眼中,王興國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戰神,在這個時候,正是這個戰神大展神威的機會。
王興國輕嘆一口氣,知道現在他還沒有辦法完全改變這個時代人們心中的一些觀念,這一點從當年出征湖州的戰爭中就已經看出來了,眼前,正是他自己出馬的時候,憑藉着手中無堅不摧的大刀和身上刀槍不入的甲冑,縱然對方這個人的武藝比自己高明,卻也奈何不了自己。
心中注意已定,王興國縱馬躍出,朝着那個人飛奔過去,這個時候,李皎殘忍狡詐的眼中卻突然冒出了一絲寒光,再向那個人做了一個手勢之後,便在護衛的簇擁下退到了密密麻麻的陣營中。
在那個人的眼前站定,王興國對着那個人一抱拳,說道:“這位仁兄,如此好的武藝卻甘於被李皎這種奸賊利用,豈不是可惜了?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投入我方,我會在皇上面前保舉你的,現在的皇上纔是皇室的正統,希望你不要被李皎的陰謀詭計迷惑了。”那個人望着王興國的眼睛似乎笑了一下,這讓王興國感到有些不安,看這個隱藏於厚厚皮甲後的眼睛似乎非常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着雙眼睛。
突然,那個人縱馬向王興國衝了過來,似乎對王興國剛纔的話沒有任何反應,看着疾馳過來的戰馬,王興國頓時也是戰意大增,他高聲喝叫一聲,腳後跟輕磕馬腹,朝着那個人反衝過去。
相距僅十多米的兩人在權力策馬之下轉眼間就接近了,彷彿是剛纔佔據的重放一樣,王興國同樣的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掄起一道弧線,向着那個人橫掃過去,所不同的是,王興國這一刀夾雜着雄厚的內力,存心想要將對方一刀斬成兩半。
看到王興國刀風中傳來的威勢,那個人不敢像對付任勇那樣強行橫架,他只是在王興國刀鋒臨身的一剎那間閃電般的仰身躺倒到馬背上,手中槍尾橫撥,將王興國的刀鋒向上一挑,刀面擦着那人的臉龐便掃空了,與此同時,那人手中長槍一跳,槍尖由下而上出現在王興國的左肋,頓時,一陣巨大的力量將王興國幾乎要從馬背上擊下來。
憑藉着身上的甲冑,王興國躲過了對方這必殺的一擊,同時,王興國也沒有讓對方好受,藉着刀鋒被對方撥開的機會,他將刀尾一擺,三尖兩刃刀那錐形的尾部便****了對方戰馬的臀部。
那匹戰馬狂嘶一聲,一個人立差點將那個人摔下來,隨後,那匹馬像發了瘋一樣揚蹄狂奔,轉眼間就已經距離王興國很遠了。
頓時,王興國的戰陣中士氣大振,震天的鼓聲再次響起,王興國立定戰馬,這發現李皎已經不見了,他心中冷冷一笑,高舉戰刀向着李皎的陣營猛然一揮,口中高聲呼叫道:“全體出擊,消滅敵人!”
早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官兵聽到王興國下達的總攻命令,頓時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向着李皎的隊伍涌了過來,首先到達的是在陣營後方結成方陣的遊騎兵手中的弩箭,五萬多遊騎兵齊射的威力是非常驚人的,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軍不再是昨天攻擊王興國大營的那一批人了,昨天那二十多萬士兵都披着重甲,因此稍遠一點便射不穿他們身上的甲冑,可今天就不同了,李皎顯然沒有準備那麼多重甲,這次他出動的士兵則穿着大唐士兵標準的裝備,根本就抵擋不住鋒利的弩箭,第一批從天而降的弩箭很快就在當先攻擊的重裝步兵面前形成了一大片真空,踏着那些倒地的敵軍,重裝步兵一面砍殺着倖存的敵軍,一面殺向敵軍的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