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興國以爲長樂公主會反對自己帶那麼多侍衛的,可是沒想到她對這麼多人根本就不在乎,這讓王興國的心中對她更加捉摸不透了,究竟她來找自己有什麼用意呢?她有什麼地方需要藉助於自己呢?說出這個秘密來,她究竟要自己答應什麼條件呢?很顯然的,她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自己,也絕對不會無償的告訴自己這個秘密,那麼現在在她的心中,究竟在算計着什麼呢?
本來在王興國的心中,長樂公主是沒有什麼實力的,畢竟是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可能通知這個社會的,即便是大周,女人也是不能做皇帝的,因此,王興國在計算敵人的時候並沒有把她算進去,必經有關長樂公主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根本就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今天,長樂公主的表現讓王興國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他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但總之這是一種直覺,是一種長期經歷了爾虞我詐的爭鬥後產生的一種直覺,就是這種直覺,讓王興國不由得開始對長樂公主重視了起來。
法門寺位於皇城外城的東南角中,這裡是一個小山丘,山丘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樹,周圍則是環繞山丘而流的一條小溪,在這個繁華喧鬧的都城顯得格外幽靜,法門寺就建在山丘的樹林中,寺院並不太大,也就是一間大殿,兩個偏殿,一個鐘樓而已,在皇城衆多的寺院中算得上是一座小寺廟了,但是由於處於環境優雅的古樹林中,使得這裡成了達官貴人、文人墨客的常來之處。
王興國這一行人來到這裡,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了,雖然臨來之前,衆人已經儘量的保持低調了,但跟在王興國後面的那五百親衛隊員還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在這個地方,何曾來過這麼多氣勢凜然、身形彪悍的人員,雖然來這裡的不乏達官貴人、朝中忠臣,但一方面這些人都是爲了附庸風雅而來的,帶那麼多保鏢會讓人嘲笑的,另一方面,這裡處於南郭城中,除了一些小偷小摸的小賊之外,也不會出現什麼大的人身威脅,畢竟滿城都是御林軍不是吃素的,所以很多的時候,他們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而來,很少帶護衛的,即使帶了,也絕對不會向王興國那樣,一來就是五百人,這些人要是進了法門寺,能把寺院都擠滿了。
看到這種情況的王興國也不由得苦笑了,在同凌菲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他帶着凌菲和甲一等十多人跟着長樂公主進了寺院,其他的人就分佈在寺院四周,防備着一些突發事件的發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每一步都可能有危機,已經歷次涉險的王興國現在是非常謹慎的,他絕對不想給自己的敵人留下太多的下手機會。
步入古樸而又簡潔的廟門,映入王興國眼中的是一片幽靜,高大的古樹圍繞着廟牆拔地而起,將天空的烈日嚴密的阻擋在外面,雖然已經是初夏的中午,在這個幽深的庭院中卻依然給人以陰冷的感覺,就好像廟內廟外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世界一樣。
並不高大的主殿中閃耀着點點搖曳的燭光,幾個僧侶正端坐在並不太大的佛像前唱着梵音,在這高亢嘹亮的梵音中還夾雜着清脆的木魚聲,使得整個寺廟中充滿了佛門那種莊嚴肅穆、恬靜安閒的氣氛,感受着這一切,整日默唸金剛經的王興國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感染,以至於他不由自主地站立在那裡,微微閉目,體會着響徹在他心頭的漫天禪唱,一時之間,居然覺得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所在,什麼公主、什麼天下,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就連現在要來幹什麼,在他心中也都已經沒有印象了。
一聲佛號,將王興國從沉醉中驚醒,睜開眼時,王興國的心中居然一片平靜,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是那麼和諧自然,縈繞在耳邊的梵音又有如天音,顯得是那麼悅耳。
一個乾瘦的老僧,帶着超脫一切般的微笑從大殿中走了出來,緩緩的步向尚在沉迷中的王興國,在他面前站定後,雙手合十對着他深深的行了一禮,開口笑道:“阿彌陀佛,貧僧無爲,給這位施主見禮了,看施主的樣子,似乎以前已經深悟佛法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快的就融入禪境中,風塵之中居然有施主這樣的明悟之人,實在是我佛門的大幸。”
王興國急忙還禮道:“大師過獎了,法門寺雖然不大,但是卻能有如此濃厚的禪意佛境,實在令王興國難以想象,王興國凡夫俗子一個,進入來實在是打擾大師的清修了,只是長樂公主……”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四處看了一下,卻發現一直在前面帶路的長樂公主已經沒有人影了。
他猛然一驚,頓時警覺了起來,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剛纔心中的那份平靜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公主呢?”看到凌菲和十個侍衛依然站在身邊,王興國心中的不安稍稍的消失了一點,對着旁邊的凌菲問了起來。
凌菲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聽見王興國發問,她輕微的白了他一眼,好像責怪他在明知故問似的,不情願的回答道:“一直在你面前,你還來問我?剛纔不是進了大雄寶殿了嗎?我真奇怪,你不是陪她來的嗎?怎麼不跟着進去,而要站在這裡幹什麼?”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是佛門的有緣之人,剛纔他肯定是感受到了我佛那廣闊無邊的法力,這纔不由自主地站在這裡靜靜的體會,施主,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老衲想要同您暢談佛法,您以爲如何?”老僧無爲聽到凌菲對王興國的責問,不由得插話進來,給王興國剛纔的行爲作了解釋,同時邀請王興國進殿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