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在這瞬間,他的膝蓋由於擋不住王興國刀柄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量而全部碎裂,雖然他的腹部依然躲不過刀鋒的攻擊而被開了一條長長的裂口,但是,他畢竟奇蹟般的將王興國這一刀必殺的攻勢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的刀鋒也同樣看到了王興國的肩膀上。
所不同的是,極力忍住創口疼痛而正在果斷的撥馬逃跑的楊軒化並沒有看到王興國肩膀脫落、血光四濺的情景,他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大刀在王興國的肩膀上彈了一下,然後就從自己手中脫了出來,直直的落到了地上。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雖然王興國沒有任何傷害,但是他跨下的戰馬卻經受不住他這一刀的力量,悲嘶了一聲,兩隻前腿便跪倒在地上,要不是王興國反應敏捷,此時已經摔倒在地了。
王興國也沒有想到,自己以爲必殺的一刀居然會被對方躲過去,心中不由得對楊軒化產生了一絲敬佩的感覺,看到了縱馬望本陣跑去,急忙左手一揮,口中高聲喝道:“全體官兵聽令,一號進攻方案,全體突擊!”
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官兵們聽到這條命令都不由得精神一陣,在震天的鼓聲中齊齊地發出了一聲吶喊,然後重裝步兵邁着整齊而又穩健的步伐向着彭城大軍攻擊了過來,而遊騎兵則在使用弩箭爲中裝步兵開路的同時從兩翼包抄了過去,形成鉗形攻勢,將彭城大軍夾在了中間。
雖然彭城大軍的人數並不比王興國這邊少,而且剛纔楊軒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大約三千多精兵,但是,隨着楊軒化身受重傷而敗退,使得彭城這邊的官兵明顯的產生了一種恐慌的情緒,再加上王興國適時地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就更讓他們喪失了鬥志,等到前排的士兵被第一輪的弩箭攻擊擊倒了一多半之後,在彭城的大軍中就形成了潰敗。
這種大部隊的潰敗是非常可怕的,一旦形成了這種情況,任何人都無力迴天,所以,雖然楊軒化帶來的部隊確實也算得上訓練有素,卻依然被四散潰逃的彭城士兵衝得七零八落,最後不得不跟着撤退了。
不過畢竟是精兵,雖然楊軒化的部隊被夾雜在潰散的逃兵中,但他們依然發揮了不少的作用,在他們的努力下,潰散的逃兵大部分都奔進了彭城的大營中,隨着大營的大門緩緩的被關上,這一層擔保的柵欄暫時阻擋了追兵的道路,使得驚慌失措的士兵們開始鎮定了下來,而那些順着大營向兩側逃跑散的士兵則全部被遊騎兵射殺在當場。
看到被敵人逃了回去,追擊的重裝步兵停下了腳步,而在兩側的遊騎兵開始匯合到了中央,在兩輪弩箭的打擊之後,一個連的遊騎兵故伎重演,趁着敵軍被弩箭的打擊壓制的擡不起頭的時候縱馬上前,將手中的繩索套上了柵欄,然後返身將柵欄拉翻。
幾乎同時的,遊騎兵又一輪的弩箭打擊降臨到了想要起身追擊的彭城官兵的頭頂,隨着又一次的狼哭鬼嚎,衝在最前面的士兵紛紛得到在地上,使得後面的官兵驚恐的向後面退去,結果在相互擁擠之下踩死踩傷無數。
就在他們混亂不堪的時候,王興國部隊的重裝步兵已經衝進了軍營,排着整齊的隊列向着彭城士兵推進,憑藉着堅固的盔甲和鋒利的砍刀,使他們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腳下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連一個活口都不曾留下。
處於最前沿的彭城士兵看到對方恐怖的戰鬥力更加慌亂了,他們可不想成爲這些士兵腳下的那些碎塊,所以,一個個奮勇無比的,他們就都回頭想着自己後面的士兵涌了過去。
也不知道被殺了過少人,也不知道被踩死了多少,總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營地後面的柵欄再也經受不住這麼龐大人羣的擁擠,轟然一聲倒了下來,使得被擠在柵欄上叫苦不迭的士兵也隨之倒下,接下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無數只惶的腳就從他們身上踏了過去。
找到逃脫口的彭城官兵從營地的缺口一擁而出,在一望無際的沼澤地上連滾帶爬而又漫無目的的逃跑着,而這個時候,重裝步兵的步伐已經跟不上他們了,所以,在繼續追殺一陣之後,王興國部隊的步兵便受命回頭打掃戰場,追擊的任務當然就落到了遊騎兵的身上。
而就在自己的部隊攻擊敵軍大營的時候,王興國並沒有參與指揮進攻,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脫離楊軒化的身影,跟在他的後面,王興國快馬加鞭急速的追趕着。
剛纔一刀沒有把他看成兩段,而自己卻差點被馬匹掀翻在地上,這讓王興國心裡非常不舒服,所以他一定要將楊軒化親手殺掉,自己的部隊已經有了固定的攻擊方案,而且從戰場情況上看,勝利只是遲早的事情,因此王興國不再關注戰場的局勢,在同一個親衛換過戰馬之後,王興國帶着凌菲和自己的親衛隊向着楊軒化逃跑的方向追擊了過去。
楊軒化此時雖然身受重傷,而且腹部依然血流如注,一側的腿也已經徹底的報廢,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不知道從哪裡涌來一股力氣,支撐着他的身軀騎在馬上策馬狂奔,在他的兩側,是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兩個副將,除此之外,就是後面距離他有一里多地的追兵了。
不知道逃了多長時間,在楊軒化的意識中彷彿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終於前方出現了一座城池,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城門,楊軒化那馬上就要透支的體力居然恢復了一些,強烈的求生願望支撐着他想着城門底下飛馳了過去。終於,在城內士兵的接應下,楊軒化安全的返回了他的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