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任勇的話,趙虎心中一陣發虛,楊軒華的所作所爲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況且他自己以前也是彭城駐軍統領的下屬,並不歸楊軒華管轄,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楊軒華居然將自己的上司殺害了,然後在他的大軍威逼下,自己這些人不願意拚命,這才歸順於他的,本來他們就一直對楊軒華的行爲有所懷疑的,現在聽眼前的這個小將一說,那就更加確信無疑了。
不過,雖然知道了實情的真相,而且也知道了楊軒華沒有多大的機會,但趙虎也不敢公然反抗他,畢竟自己的所有家人都在墨城被楊軒華控制着,其實不僅是他,所有有點職務的將領,他們的家人都被強行遷移到墨城去了,這麼一來,自己這些人即使是想逃脫他的控制,也不得不考慮家人的問題。
因此,對於任勇的話,趙虎只能當作沒有聽見。他將手中的長槍一擺,大聲喝道:“廢話少說,既然來了,就吃我一槍。”說完,催動戰馬,揮舞着長槍向任勇衝了過來。
任勇的馬戰功夫在碧泉島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畢竟他的教官是高幹、尉遲寶林、曹豹這些經驗豐富的將軍,所以,單挑的工夫他絕對是遠遠的高與眼前的趙虎的,更何況,在臨濱城外他已經有了一次實戰的經驗。
所以,看見趙虎揮舞着長槍,胸前空門大露,就這麼想他衝了過來,任勇不由得暗自冷笑,如果這個趙虎就這點水平的話,自己完全有把握在這一個回合中將他斬落馬下,當然了,也不排除他是一個真正的高手,而眼前的一切破綻都是他故意設下的圈套,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這一回合任勇並沒有冒險進攻,他只是適當的放慢了馬速,在兩馬錯蹬的的一剎那間輕鬆的就躲過了對方刺過來的長槍,但是,他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卻並沒有出手。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任勇的謹慎造成的,因爲趙虎所留下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以任勇的能力,完全可以隨便地將他斬殺,所以任勇有一點不太相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爲了保險起見,第一次接觸他萬千採取的是守勢,只有當他輕鬆的躲過對方的長槍時,他才發覺對方是這麼不堪一擊,不過這個時候他再想轉守爲功已經來不及了,勉強進攻的話只能重創對方,卻不能一擊必殺,如果對方逃跑的話,自己就完不成主公交待下的任務了,因此,任勇及時的忍住了出手的衝動,雙馬交錯,互相閃了過去。
第一個回合結束,趙虎的心中也是大定,看來自己的工夫還是不錯的,雖然被對方躲過去了,但是卻也讓他找不到出手的機會,因此,爲了在己方大軍面前露一個臉,他急忙撥轉馬匹,向着任勇重新衝了過來。
一絲冷笑掛上了任勇的嘴角,此時的他全身充滿了凌厲的殺氣,面對着狂奔而來的趙虎,他也催動了跨下的戰馬,兩個人猶如閃電一般再次交錯而過。
同第一個回合一樣,這一次同樣沒有兵器交擊的聲音,但是不同的是,狂奔而出的趙虎,此時已經失去了他的首級。在兩馬交錯的一剎那,任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閃電般的掃向趙虎,準確地將他的腦袋從脖子上砍了下來。
猛然勒住狂奔的戰馬,任勇急忙撥馬回頭奔到趙虎的首級前俯身提了起來,然後高高舉起,對着王興國遙遙的彎了一下腰。
頓時,一陣歡呼聲從王興國這邊的官兵口中發出,鼓手興奮的揚起手中的鼓槌,將戰鼓擂得震天作響,就這一轉眼的工夫,更加高昂的士氣出現在沒有個士兵的身上。
王興國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單挑居然在他們的眼中有這麼重要,這在自己的觀念裡是不可思議的,畢竟自己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如此看來,戰場上的單挑還是有一定的用途的,這麼說來,派幾個武林高手上去的話,豈不是所向披靡嗎?
就在王興國浮想聯翩的時候,那邊的任勇開始興奮的叫囂了起來:“所有的叛軍聽好了!馬上放下你們的武器過來投降,否則你們就會像他一樣死無全屍!楊軒華自己想要造反,但是你們沒有必要陪他送死!都想好了,不要讓你們的祖宗八代都跟着你們受屈辱。告訴你們,我的手下從來不會給敵人留活口的,除了投降之外你們別無退路,誰要是不服氣的話,我就在這裡等着他,我保證來一個我宰一個!”
“是嗎?囂張的小子,真是口不擇言,如果你願意的話,老夫來河泥單挑一下!”隨着聲音,敵軍的大陣突然左右分開,一個健壯的中年將領在幾個軍官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一個探報急急忙忙地趕到王興國的面前彙報道:“稟主公,楊軒華率大軍突破了冷痕的堵截,目前可能已經到達了這裡。”說到這裡,他猛然一擡頭,指着對面的那個中年將領大聲說道:“就是他!主公,他就是楊軒華!”
這個時候,王興國好像沒有聽到那個情報人員的話一樣緊緊地盯着楊軒華,在他的心裡面,此時正充滿着不安,這個楊軒華很明顯的是一個高手,任勇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他既然向任勇挑戰了,這就說明在他的心中已經想要將任勇除掉了。
聽到有人主動向他挑戰,任勇頓時變得興奮了起來,他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一擺,將手中的首級往鞍座上一掛,撥轉馬頭就要直接衝上去。
然而這個時候,己方陣營中一陣急促的鑼聲響了起來,與此同時,王興國嚴厲的叫喊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任勇,立即給我回來,這個人是我的!”
任勇愣了一下,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是王興國的命令他絕對不能不聽,於是,他狠狠地瞅了對方那個中年人一眼,撥馬就往己方的陣營中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