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韋在陽天林的面前蹲了下來,從懷中掏出那封信,望着陽天林變得慘白的臉澀聲問道:“爲什麼?大哥,我們幾十年的老交情了,爲什麼你要出賣我?告訴我,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望着範韋手中的那封信,陽天林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大滴大滴的冷汗順着臉頰直往下流。突然,他冷哼了一聲,說道:“爲什麼?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兄弟?”他突然冷笑了起來:“我給過你機會,當時我確實是誠心想邀請在我府上住下來的,可是你卻執迷不悟,非要嚷嚷着去劫法場!法場就是那麼好劫的?範韋,你真是越活越苯了,單憑你這幾個人就去劫法場?南郭城五萬守軍難道都是吃乾飯的?範韋,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既然你們早晚都要去送死,那麼你還真不如讓我去調兵先把你們抓起來,好讓我立一大功,嘿嘿,誰讓我們是兄弟那。既然現在你知道了我的立場,我也不怕你能把我怎麼樣,我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的,不但你們等不到劫法場,恐怕你們還要死在高幹和尉遲寶林的前面,哈哈哈哈。範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呢?你把我抓來又能怎麼樣呢?明天上朝見不到我的人,朝中肯定會派人來我府上調查的,到時候你們能走得了嗎?所以,你們要是聰明的話,還是把我給放了吧,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會在二皇子面前給你說兩句好話的。”
“爲什麼?我以前的陽天林大哥可不是這樣的,你究竟爲什麼要投靠二皇子,爲什麼要助紂爲孽?難道你不知道,沒有了高幹和尉遲寶林的邊關是多麼危險嗎?朝中有哪個人能比他們能征善戰?你這樣不是要幫助二皇子斷我大唐江山嗎?皇上待你不薄,你不去勸皇上打消這個念頭,卻還要阻止我們去搭救他們,這是爲什麼?”
“哈哈哈哈”,陽天林突然狂笑了起來,指着範韋說道:“範韋,我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天真!皇上待我不薄?一直以來,我陽天林爲國爲民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朝中哪個大員像我活得這麼清苦?我這個人向來視金錢美女如糞土,我所期望的就是能不斷地得到皇上的重視。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得到過什麼?我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皇上什麼時候想到過給我加官進爵了?看看現在的中書令、尚書令、各省僕射,哪個人的資格有我老?爲什麼皇上就能升他們的官而確置我於不顧?皇上這些年來昏庸無能,搞得天下民不聊生,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皇上我爲什麼要爲他賣命!二皇子爲人禮賢下士,敦儒忠厚,我爲什麼不能投靠他?況且二皇子答應過我,一旦他能榮登大寶,他將升我爲中書令,對於這樣的明主,我有什麼不能跟隨的?範韋,我勸你還是跟我向二皇子去認罪吧,二皇子素來愛才,像你和王興國這樣的人才他肯定不忍心處罰你們的,到時候我們不又可以在一起做兄弟了嗎?好好想想吧,我是把你當作兄弟纔對你說這番話的,可不要錯失良機呀!”
“你這個人真是不可救藥了。”範韋憤然而起,衝着陽天林低聲喝道:“什麼皇上皇子,全是一丘之貉,我的抱負其實你能瞭解的?”轉頭對王興國說道:“先生,送他上路吧,我麼還是辦正經事情要緊。”
看到王興國微微的點了點頭,陽天林面色大變,顫聲說道:“範韋!王興國!你……你們要想清楚,我死了你們誰也逃不掉!”
範韋冷冷一笑,衝着高飛一點頭,高飛心領神會,大步踏上前來,沒等陽天林再說什麼,手起掌落,拍在陽天林頭頂,陽天林當場氣絕身亡。
範韋急忙吩咐高飛等衆侍衛分頭去尚書府中搜尋石膏、麪粉、顏料、膠水等物,好在他需要的東西都是日常常用之物,所以不大一會兒,衆侍衛便將所有的東西找齊。
範韋先用石膏在陽天林的臉上取模,待石膏定型後,再用麪粉、膠水、顏料等物調成肉色泥狀物塗抹在臉上,用石膏模具在臉上一印,一張酷似陽天林的臉型出現在範韋的臉上。接着範韋對着鏡子在臉上塗塗抹抹,修整一陣後,將陽天林的鬍鬚剪下貼在自己頜下,轉過身來,微微彎曲着背,模仿着陽天林的聲音說道:“下官乃戶部尚書陽天林,不知道各位來到鄙府有何見教呀。”
王興國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這種神乎其神的手藝會出現在這個非常落後的古代,就是在自己那個年代,這麼神奇的易容也要靠電腦科技才能完成,沒想到範韋僅僅憑藉着一雙手就能裝扮得這麼像,而且他剛纔模仿陽天林的聲音更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十分留意,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其實何止是王興國,房間內的一衆侍衛也都個個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看到衆人的這個樣子,範韋呵呵一笑,繼續模仿着陽天林的聲音說道:“你們的表情真讓我感到很滿意,看來我這套手藝還沒有那麼太生疏,明天看來可以糊弄過去了。”
王興國讚歎了一聲,圍着範韋轉了一圈,點着頭滿意地說道:“太神奇了!不知道底細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是假扮的呀!尤其是你們兩個人的身形非常想象,穿上他的衣服就更像了。好!好!可是……”突然,王興國腦海中靈光一閃,沉吟道:“表面看起來雖然很像,但是……你臉上的易容物是麪粉,根本表達不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就你這張毫無表情的臉出現在陽天林的熟人面前,不讓人懷疑纔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