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我們來到後,愣了一下,不過隨後就請我們到屋裡面去,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從他的語氣裡面也聽不出什麼過多的東西。
易叔率先走了進去,趙校長和我跟着也進去了。我進去後,發現裡面的擺設很是簡陋,這裡應該以前是個磨房,廢棄不用的石磨還擺放在角落裡,東西也沒有多少,就是些農家尋常可見的東西。
那人看到我們進到屋子裡面後,把門給關上了。趙校長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把門給關上了,這鄉里鄉親的也應該不需要避什麼嫌吧,何況現在大過年的更不需要把門關這麼嚴實啊。”
那人關好門後,慢慢的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門開着老是吹風,我這個老毛病了,吹不得冷風,所以才把門給關上的。”
這個理由面上聽上去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真要推敲起來,還真就經不起推敲。這個人渾身都被包裹的嚴嚴密密的,怎麼可能連一點冷風都經不起,就算是怕冷,也不需要把大門給關得那麼的嚴密啊。
從他的這個理由,我立馬就產生了警覺。不過趙校長在聽到了這個理由後,沒有再問了。那人連忙沏了三杯茶給我們端了上來,隨後問道:“不知道三位現在來是有何貴幹啊,現在好像已經過了拜年的時間了。”
那杯茶我完全沒動,從想到眼前這人有問題以來,我就決定不去吃或者喝這人拿來的東西。易叔聽到那人這麼說,笑了笑說道:“道友,這不是過年嗎,前段時間也有自己的事,現在得空了就來坐坐。”
趙校長也笑着附和道:“這不是看你今年初來這裡,留在這裡過來就想着來看看,讓你感受一下當地人的熱情,也不需要多想。”
屋子裡面關上門後還是很是暖和的,可能是因爲這個人是一個單身漢,衛生注意的不是很好,再加上門窗緊閉,空氣不大流通,感覺空氣中有些一種股酸臭味道,不過還能忍受。
之後,易叔和趙校長兩個人一起跟那個人聊了起來,從生活情況聊到道法探究,很是聊了不少,從這些聊天中也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那人都答得很好,只是一口的外地口音聽起來有些彆扭罷了
。
儘管如此,我還是對眼前這個人充滿懷疑,但是易叔和趙校長似乎對眼前這人越來越信任了,看情況三人是聊的越來越歡。
沒一會兒,易叔便說道:“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們三個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告辭了。”看到這樣,我就打算站起來,但是我剛站起來就感覺到渾身一陣疲軟,隨後癱坐在椅子上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兒,易叔和趙校長也癱坐在了椅子上了。趙校長立馬明白了過來,雙目圓瞪得看着眼前的怪人吼道:“怪袍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明明沒有喝你的茶啊!”
眼前的這個怪人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易叔的面前,偏着頭看着趙校長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真的以爲我僅僅是怪袍李?你們就這麼確信我沒問題?還有你真的以爲我在茶裡下了藥?”
此時怪袍李的口音突然變成了純正的白杲話,說着怪人端起桌子上給易叔的茶,直接一飲而盡了,端着喝光的一次性茶杯在趙校長的面前晃了幾下:“怎麼樣?這個茶裡面沒有問題吧!”
那個怪人隨後又說道:“早就知道你們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不過也沒想到你們幾個會自投羅網,連這個小子都跟着你們一起來了,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怪人說到這裡,仰天哈哈笑了起來,隨後又說道:“姓趙的,斷魂躅的滋味好受吧,真是想不到你們竟然還能解決掉,易恆你都弄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辦法,這小子一回來你就有了辦法,應該是這個小子給你的吧!”
易叔也怒目圓睜的看着眼前的怪人:“我們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什麼還這麼針對我們?還有這個方法是我在古書上看的,跟我的徒弟沒有關係,有事就找我,不要動我徒弟!要不然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易叔這話剛說完,那個怪人就笑了,笑得特別的厲害,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完之後,他突然俯身在易叔的面前,由於他的面目都給遮住了,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隨後怪人惡狠狠的說道:“易恆,你真的以爲我們沒有仇嗎?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老子的下場也不會如此的悽慘!要不是教主可憐老子,老子可能永遠都回不到這裡來了。”
怪人說完這句話之後,掀開罩在頭上的頭罩,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沒想到這個怪人竟然就是當初被趕走的方屠!
方屠此時臉上有着好幾條傷疤,他指着那些傷疤說道:“易恆,你不光搶了老子的生意,把老子趕出去後,老子還被地痞流氓勒索和毆打過,你看看這些傷疤,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你還能理直氣壯的說我們沒有仇?”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怪人竟然會是當初被趕出去的方屠,此時他竟然還回來了。易叔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方屠的時候,也是有些啞然,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趙校長的暴脾氣又上來了:“方屠,你這孫子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爲人不仁怎麼可能會讓村民對你那麼厭惡,還有那個時候你還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鎖魂這樣損陰德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麼臉來指責我們?”
方屠現在看起來的確有些可憐,有家不能回,還被別人欺侮,但是想想以前他自己做的事情,這些也是自作自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人是完美的,更不存在聖人
。
方屠輕蔑的看着趙校長和易叔說道:“不論你們怎麼說,老子的現在都是你們害的,老子要你們三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聽到你們的慘叫才能撫慰老子的傷痛!”
看起來方屠在被趕出去之後,心靈已經變得扭曲了,這樣下去,我們三個人就慘了。我奮力的想要掙扎一下,但是全身疲軟,完全動不了,易叔和趙校長也是完全動不了的狀態。
方屠此時也注意到我想要掙扎起來的動作。他笑着說道:“不用白忙活了,剛剛老子在屋子裡面就下了迷咒,這個迷咒可以有很好的效果,就是味道酸臭了點,中了我們教中的迷咒還想起來?不用想了!”
我現在想起來之前在屋子裡面聞到的那個酸臭味,之前還以爲那只是方屠家的味道,沒想到竟然是方屠暗中下的迷咒,我心中暗恨那個時候沒有發覺,不過一切也都晚了。
方屠此時也不打算和我們繼續說下去了,走進了裡屋,從裡屋拿出了一個罐子,那個罐子看起來有些奇特,上圓下方,上面也雕刻着不少的符咒,不過那些符咒全都不是尋常的符咒,看起來更加的奇特。
易叔在看到那個罐子的時候,臉色立馬變了,憤怒的說道:“方屠,原來你不僅投靠了邪教,竟然還違背祖師爺的嚴令,使用此等禁術!”
方屠輕蔑的看着易叔和趙校長說道:“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老是把死了幾千年的人說的話那麼當真,既然這個術被創造出來了,死人用得,憑什麼老子就用不得?我覺得這個術用在你們身上很適合。”
易叔和趙校長此時都雙目圓瞪的看着那個罐子,似乎那個罐子是什麼要不得的東西一樣,我看着他們兩個的反應也好奇的看向了那個罐子,從那個罐子上面沒有看出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方屠慢慢把罐子給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就打算去揭開那個罐子的封口。“嘭,嘭”敲門的聲音突然傳來了,方屠的臉上浮現了懊惱的神情,轉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後就把那個罐子快速的抱回了裡屋。
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還那個三塊布,看起來有些髒,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塞到了我們三個人的身上。要說方屠也有一膀子勁,有快速的把我們三個給抱到了裡屋。
這次出去開門去了,此時他的口音又轉回了外鄉口音,我們三個在裡屋聽得很是真切,外面是有村民頭疼了,想要找方屠治治,不過他在村名面前依然是那個怪袍李。
這個時候是個機會,要是不抓住就沒用了。我急忙想要掙扎試試,但是還是沒用。易叔和趙校長此時卻完全坐定了,沒有任何的動作,我想要說些話,但是嘴裡被那塊布給堵着了,完全說不出來。
方屠很快就用一副膏藥就把那個村民給忽悠走了,外面又傳來了他關門的聲音,我甚至還聽到方屠在小聲奸笑的聲音,方屠的腳步聲也逐漸向着裡屋靠近了。
我都感覺有些無望了,方屠這個傢伙竟然也會有這麼逆襲的一天,怎麼老天就沒把這個喪盡天良的傢伙給劈死呢!